讲实话,我这个回答比新皇的问题还要久远,要追溯到小黑屋之前,我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再逼朕上朝的时候。     新皇显然也是回想了许久,才想起这事什么时候的事,顿时无语良久。     我也趁着这会儿功夫好好地打量着现新皇前仇官女子。     从被逼去上朝,到被关小黑屋,再到一觉(晕)醒来被告知自己三天后就要死了,以为梦醒时分,再再到听说下月初四是自己的大婚,再再再到……     仇千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凡尘种种,都好像梦一样,直到现在,我都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新皇会不会下一秒就消失,我还是那个京城街边的一个乞儿?     “你真的是先皇的儿子?”我忍不住问道。     “自然。”新皇道,“丞相他们用了三天检查过我的信物,才让你退位的。”     我点了点头,玉玺从来不在我这儿,丞相他们想下什么圣旨,自己写,自己盖,再自己宣读便是了。     问题是一个信物竟然检查了三天!有没有效率!害的我被困在底下三天。     不过……     “你为何一开始不拿出来?”我问。     新皇一挑眉,“我乐意。”一开始谁知道朝内谁是忠的谁是奸的,要不是这人那天突然闯进刑室,他本是想那天就说出来的。     ……     “你为何不走?”新皇忽然问道。若不是他在宫外的人跟他说密道里从未有人出来过,他还不知道这人竟然一直没走。     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密道里的时候。     “我为何要走?”我反问,“走了,我能得到什么?”     “一世荣华富贵。”他道。     我摇头,“没了你,青丝和白头有何区别?”     他不说话了。     我再次接着沉默打量他,好像这辈子都看不够似的。     “下月大婚,”新皇忽然说道,“以后就要自称‘本宫’,不可再称‘朕’了。”     我怔愣住。     “你进宫,就是为了这皇位吧。”     “自然。”新皇道,“这本该就是我的位子。”     “你叫仇千丈,是说我抢了你的皇位,所以你对我的仇恨有千丈深,对吧。”     “是。”新皇应的坦然。     我低头闷闷地“哦”了一声,又问道:“你现在已经得到这个位子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大婚?”     新皇抬手挑起我的下巴,像极了调戏良家少女的恶霸,“你不想嫁?”     “想。”我向前倾了倾,把下巴放在他的手上,“但我想听你说。”     “你既叫了我‘夫君’,我自然是要娶你的。”新皇道。     “除此之外呢?”我笑眯眯地追问,并且非常满意地看到新皇的耳朵变成了粉红色。     耳朵的粉红开始朝脸颊蔓延,新皇抿了抿嘴,拿出了杀手锏。     他:“饿不饿?”     我:“……饿。”     他:“渴不渴?”     我:“……渴。”     他:“还问不问?”     我:“……问。”     他:“……”     我:“……”     不要误会,这并不是我不问了的意思,而是我的嘴巴被新皇塞进了一块儿点心,正拼命履行它的第一职责。     静了一会儿,新皇忽然道:     “因为朕心悦你。”     ……     嗯,这块儿点心真甜。     “所以你别再想着皇子的事儿了,跟你没关系。”     我:“……”     “跟我也没关系。”     我:“……”新皇不过二十,离退位还有八百十年,这期间总有皇族能生出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