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塘闭着眼坐起来,缓了半天才睁开眼睛,问:“雨停了吗?”     “还没呢,但你已经睡好久了,又到晚上了。”阿森在旁伸手摸了摸于塘的额头,还是很烫。     “大师呀,我一直在向上帝祈祷,希望你马上好起来。你有没有感觉得好一些啊?”阿森期待地问。     “好像更严重了”,于塘摇头,用手捏了捏额头,说:“我信的是三清,拜的东方神仙,你这西方神仙管不着我。”     阿森一脸的懊恼,“那怎么办啊,大师呀,你的那个神仙叫什么名啊,我向他祈祷你快些好起来啊。”     于塘摆手,“不用,你把我的布兜拿过来。”     阿森在帐篷里找了一圈,把于塘装三清法器的布兜拎了过来,于塘伸手在兜里摸出一张三清符。     “给我一罐可乐,哎哎,就那个,你喝剩下的就行。”于塘叫阿森拿来半罐的可乐,然后把三清符夹在剑指当中,聚集念力,却怎么也点不着。他的头疼的厉害,根本没办法集中念力催动法术。     “大师你在干什么?”阿森问道。     于塘:“把你的打火机给我。”     阿森这时候不敢再赌气,赶紧把打火机摸出来递给于塘。于塘就知道他的打火机没丢,要不是发烧没力气,肯定要骂他一顿。     于塘接过打火机,点燃手里的三清符,然后丢进可乐罐,在阿森惊讶的注视下,把烧完的灰混着可乐喝了下去。     “老子拜三清的,祖师爷肯定不会让我死在这鸟都不拉屎的非洲。咯!”于塘打了个嗝。     阿森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医学原理,但是这时候还是希望大师的符水能起到退烧的作用。     于塘闭着眼睛在阿森腿上躺了一会,睁开眼睛,发现他也盯着自己,便说:“你挤眉弄眼的干啥,有啥事就说。”     阿森欲言又止,让于塘很不爽。     “有屁放,有话说。”     “那个大师呀,白凤棠是你什么人呀?”     于塘猛然坐直身子,吓了阿森一跳。就见于塘的脸色很差,比外面天上的云还黑,眼神比犀牛的角还要犀利。     阿森急忙解释道:“你昏睡的时候一直喊这个名字,是不是她欠了你很多钱?”     “不欠。”     于塘只回答一句。     阿森觉得肯定不简单,但也不敢再多问,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好在于塘先开口道,“给我一块烤肉。”     阿森急忙翻出来,递给于塘,于塘在嘴里扯下肉丝,嚼了半天,说:“你听过北京小曲儿吗?”     “啊?哦,没有。”阿森答道。     “那我唱给你听。”     阿森分不清于塘是突然正经起来还是严肃起来了,反正觉得机会难得,忙应答道:“好呀好呀,大师请唱。”     于塘手在地上打着拍子,阿森把腿伸过来了,于塘就手在他腿上打着拍子。发烧的于塘嗓音喑哑,只好尽量的轻声,就听他唱道:     “桃叶那尖上尖,     柳叶儿那遮满了天,     在其位这个明啊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儿营,有一个宋老三。     提起那宋老三,     两口子抽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     生了个女儿婵娟呐。     小妞哎年长一十六啊,     起了个乳名儿,姑娘叫大莲。     姑娘叫大莲,     俊俏好容颜,     似鲜花无人采,     琵琶断弦无人弹呐,     奴好比貂蝉思吕布哇,     又好比阎婆惜,坐楼想张三。     太阳落了山,     秋虫儿闹声喧,     日思夜想的六哥哥,     《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