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用劲,长剑直朝薛子门面而去。     薛子松开手中的剑,今夕飞身迎上。虽还未正式用神识签订认主契约,但今夕已认他为主,此刻运了灵力注入剑身,倒也得心应手,如臂指使。     两剑将要相触,枫朗忌惮今夕的威力,改刺为劈。那边反应也是极快,两剑拦腰这么一撞,复又分开。     枫朗这一惊非同小可,今夕,今夕竟听命于这厮?     再又瞧瞧不远处悬空静置的神剑,没有任何异状。     正待出声质问,便听那边开口,很是目中无人地道:“对不住,枫朗仙君,小爷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言罢,二人一剑没了踪影。     枫朗只得敛了怒气,重重一哼。     黎昕再转醒时,又到了昨夜二人留宿的山洞。伤口处还有钝痛,却也不再流血不止了。想是往飞在自己昏迷时,已经处理过了。     再一细瞧,发现这山洞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平滑的巨石,此刻充当了床榻,自己正躺在上面。往飞在自己腿边坐了,望着洞外出神。     黎昕倒也不惊,薛子的本事之前已经见过了,能徒手止了今夕暴怒一击,想必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自己从前看走了眼,倒是小瞧了往飞。     慢慢起身,浑身都痛,心中叹气:今夕果然不是凡物,这伤只得慢慢将养了,也怪自己这些年沉沦了,否则他终归是伤不到自己的。     待得坐好,又悲从中来,若真能死在他剑下,何尝不是一个圆满?     听得动静,薛子转头,见他想要起身,伸手来扶。可刚刚起了一个开头,复又打住,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黎昕抬眼瞧他,问道:“你可有酒?”     薛子闻言,一伸手,掌心果真变出一个精致的酒壶来。再往前递了递,也不说话。     黎昕持了一侧的酒柄,把另一侧的喙口含在了嘴中。     一口酒下,也压下了刚才心中的伤感。开口道:“今夕既已认你为主,好好待他。他今怨念极重,莫用他再造无辜杀孽。”     “嗯。”     黎昕复又曲起一腿,将手臂搁在膝上,恢复了以往的潦倒模样。从容的又灌了一口酒,心中评价:只是这酒不怎么好,配不上这漂亮的酒壶。     开口笑道:“没什么要和疯子说的?”     有,且是两件!一则,今夕的伤,是否外力不可治?薛子起身,却是开口道了第二件。     “疯子,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黎昕不语,静待下文。     “名字是假的,写戏文也只是副业,”停顿片刻后,低声道:“主业,琅琊山上的小魔头。”     黎昕将最后一点酒灌下,搁了那个精致的酒壶。忍着满身的伤痛,起身。业已叫惯了口,也懒得再改,却是一点也不好奇他的真名实姓。     “往飞,你我虽投缘,但终归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罢。”     说完,竟是步履蹒跚的与薛子错身而过,摇摇晃晃的出了山洞。     薛子抬手,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出声唤住他。     二人当真就此别过,薛子回了琅琊山去,疯子归了云山小院。     黎昕途中恰好遇到了漫天找人的枫朗君,倒省了不少磨难。伸手一勾,揽过了他脖子,将大半的重量都依在了枫朗身上。     枫朗将人送回了云山,路上着急的告了小魔头的黑状。黎昕只是听着,不置可否,越发觉得这二人不对付得紧。     院门,疯子先打发了自家外冷内热的师弟,独自进了院子,随意一倒,靠在了墓碑上。     作者有话要说:     《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