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付家给付远分配去的一众人手,除了效忠的十几人,剩下的全都被软禁。     前段时间杨辰回到山寨,直接杀掉了几个领头闹事的。方式很残忍,是将他们丢到满心怨气的苦力中,被活活群殴致死。     其他人均被杨辰的狠辣镇住,不敢有一丝违逆。     所以这一路上,杨辰早就教了他们相应的说辞,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应付对方的刁难。     不就是互相扣帽子泼脏水嘛,杨辰还没怕过谁。     “你们,你们不要胡说!我们家族世代忠于陈国,绝对不可能谋逆造反,更不可能里通外敌!”     “他们的话不能采信,红嘴白牙无凭无据,栽赃我们怎么办?”     付家众人纷纷叫屈道,但气势已经弱了很多。     从刚刚的咄咄逼人,根本不把杨辰放在眼里,转变为了主动向杨辰解释讨好,希望证明清白。     “哼,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巡查使办事,难道还会冤枉人吗?”     说完,杨辰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件,举在手中。     “除了这些人,金澄也是你们付家的核心供奉吧?他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吧?”     众人一愣,这才想起来,对啊,怎么没见到金澄道长。     但思绪很快被杨辰打断。     “此乃是从金澄身上搜出的物证,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敌军指挥使文央,为了拉拢山匪而作的委任书,而且就是你们付家某人授意!现在金澄已经什么都招了,被秘密押运国都,由国君派专人审讯,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杨辰这番话半真半假,金澄早就死了,但串通金水台,拉拢山匪的事情无可抵赖,由不得他们不怕。     “这……”     在场的付家族人哑口无言,他们都单纯因为利益站在主母一边,对这事情并不知晓。     但此时看杨辰说地如此笃定,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起来。     “难道是真的?仔细想想,主母那个女人不简单,干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旦被坐实了谋反通敌的罪名,可就万劫不复了!”     “所有人听令!从现在起封锁付家,任何人不得进出,但有违令者,但有阻拦者,但有不配合者,格杀勿论!”     “是!”     杨辰麾下自然只听他的号令,而那些西军,也在陆辰虹的授意下,按杨辰指令行事。     这些人无论战力高低,全都是刚刚打过数次硬仗,从前线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上的气势逼人。     “吱呀呀!”     一阵令人腿软的弓弦紧绷声响起,上百道箭羽,已经对准了付家的正门。     而其他人,则向两翼包抄,很快就控制了付家的几处出口。     围观百姓也十分意外,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杨辰也没有跟他们开玩笑。     付家自有一些易骨境的武师护院,很多人不服,当即要上前理论。     但这些人还没说两句话,就被十几只箭雨射穿,然后长枪将他们捅成筛子。     “杀人了?竟然在付家杀人了!”     百姓们倒抽凉气,可这一幕,看起来莫名地爽快啊!     付家的族人们也惊了,不可思议望向杨辰。     这子疯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付家的背后可是靖云伯,这里面错综复杂的矛盾制衡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再往上就是敏感的朝堂斗争,甚至王位之争,公然撕破脸皮,难道不怕靖云伯震怒吗?难道不怕国君为了维护表面上的稳定而将他作为弃子吗?     换其他任何人来,都要顾及影响,决不敢如此嚣张。     但杨辰巴不得把事情搞大,反正捅出天大篓子,自己一根毛都伤不到,怕什么?     “最后一次警告,倒数三声,所有人再不让开,格杀勿论!”     “三!二!一!”     杨辰数前两声时,堵在大门口的付家族人们,都还放不下脸面,硬挺着没有挪动步子。     但最后一个数字刚出口,所有人心里的弦都好像绷断了,再也顾不上形象,疯狂朝两边逃命。     尤其付远那位三爷爷,别看头发都白了,跑起来比年轻人都快,虎虎生风,拐杖都显得多余。     有几人动作慢了些,刷刷几支箭羽钉在了他们脚后跟的地方,只要再晚一步,就要被射杀当场!     “我凑,你来真的!”     “疯子,这简直就是个疯子!”     这么一搞,面前顿时清静多了。     “开门!”     杨辰这句话,不是对着付家人说的,而是对着己方。     几名人高马大的西军士兵迅速上前,取下身上的简易破门椎。     “轰,轰!嘎巴!哗啦啦!”     实木打造的大门,表面还包着铁皮,但根本承受不住,片刻就破了个大洞,然后两扇大门被重重踢开。     “进去!”     百余人首先涌入院子,但凡遇到敢反抗的武师护院,直接撂倒诛杀。     然后杨辰,陆庞二人,带着付远,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进入了正门!     付家的第一波刁难,就此告负。     这来势汹汹的架势,简直把付家的下人们都搞蒙了,很多丫鬟奴仆全都愣愣看着这一切,然后被冲上来的军兵抓住脖子,强制按趴在地上。     外面的百姓望着这一切,心肝直发颤。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云岗城的土霸王,一向作威作福的付家,竟然如此狼狈?难道要变天了?     而跟着的付远,更是感觉脑袋晕乎,一切都像幻觉一样,紧跟着就是欲哭无泪。     他知道杨辰刚,但没想到这么刚,现在完全没有后路了,只能跟杨辰搏一把,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士兵们很快控制了前院,封锁了所有付家的出口,但内院却没有进入。     还是给付家留的最后一丝颜面。     付家最里层的院子,一栋精致的楼中。     “什么?”     一名衣着华贵,满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满脸见鬼表情,听着下人汇报这一切。     刚才杀人和破门的声音太大,吓得她把茶杯都扔了。     这位就是付家的主母崔氏,之前族人对付远的刁难,也都是它布置下去的。     “付远这个王八蛋,想要造反吗?”     主母的声音猛然尖利起来,骂完后,却又坐下。     “哪来的鬼,他敢在老娘面前玩火,就让他尝尝引火**!”     说完,主母做了一份手书,交给身边的丫鬟。     “马上传讯到靖云伯爵府,请王管家来。”     “是!”     丫鬟急忙到院中,拿过了只信鸽,将书信绑在腿上放出去。     主母口中的王管家,可不得了,负责整个靖云伯爵府的外事。     就连润州的诸位城主,驻军都头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不敢有丝毫得罪。     付家和他的关系,一直处理地很好。     付家主母崔氏坐回椅子上生闷气,心中忐忑。     她确实有几分害怕,因为杨辰手中的证据都是真的,更没料到对方敢把这件事公然拿到台面上。     一想到金澄会被押送国都受审,她就心惊胆战。     这时一名丫鬟上前给主母倒茶,但不心手抖,溅出了几滴。     这名丫鬟霎时浑身抖成了筛子。     主母三角眼瞥了她一下,微抬手指。     “拉下去,打杀了吧!”     “饶命啊,主母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丫鬟疯狂求饶,但无济于事,被人强制拉走,不多时外面就响起了凄厉惨嚎声。     听着惨叫,主母崔氏的脑袋慢慢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抬手叫来奴仆,在对方耳边吩咐着,眼中闪过阴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