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谁也没注意江秘书进了穆然的病房,但也不过才十几分钟,他就关上了门离开。
江秘书刚刚走出医院,就摸出手机打电话给易海钊:“都处理好了。”
易海钊在那边嗯了一声,又沉声问:“他提了什么条件?”
江秘书顿了顿,才答:“什么都没提。”
那边一时没了声音,又过了半晌,易海钊才道:“就这样吧,你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好。”
江秘书应了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易天已经两天没过来,下午开完会后他也顾不上休息,开着车赶来医院跟穆然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穆然有些走神,易天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问:“哪里不舒服?”
穆然这才回过神来,拿下他的手笑了笑道:“没有。”
易天又看了他半晌,这才点点头收回目光。
又过了一会儿,穆然才看着易天有些犹豫地问:“易天,我的行李…就是那个黄布包,能给我吗?”他的东西都在易天那里,因为一直都住着院,所以他也没要回来。
易天抬起头,有些警觉地问:“你要那个做什么?”
穆然心里一紧,脸上却什么都没表露出来,“最近一直都做梦梦到我妈,我想…”他很少说谎话,也不敢看易天的眼睛,低着头垂下目光解释。
易天不想他再回忆起那些伤痛,打断他道:“我一会儿就叫人送过来。”
穆然顿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易天道:“谢谢。”他骗了易天,其实心里很是愧疚不安,但那是哑巴妈妈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必须要带走。
易天不再出声,给穆然夹菜的动作却没停过。
穆然想起苏文阳跟他说易天忙得中午饭都没吃,有些心疼,就也给易天夹了一筷子菜,有些紧张地道:“你的胃不好,以后还是多注意些。”他以前这样做,得到的总是易天厌恶的眼神,但是只要一想想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还是忍不住唠叨。
易天看着碗里的菜,有些发怔。
半晌他一句话都没说,就在穆然已经开始忐忑时,他才把菜吃掉,然后慢慢点头郑重地应了一声,“好。”
他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距离上次穆然这样关心他,好像也没过去多久,可是这中间曲折太多,他差一点就永远失去穆然,这一句话到底有多珍贵,只有他自己知道。
吃了晚饭,易天牵着穆然去外面坐了会儿,回来后才跟他道,“明天要出趟差,后天晚上会回来跟你吃饭。”
穆然点点头嗯了一声。
易天等了一下,看穆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后天是我的生日。”
穆然楞了一下,随即脸上就露出尴尬的表情来,他是真的没意识到后天是易天的生日。
易天也不让他为难,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我想要礼物。”
穆然看着易天脸上认真的表情,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以前易天的生日,他做好菜等一个晚上都见不到他,准备好的礼物也被当垃圾一样扔掉,现在易天竟然跟他要礼物?穆然等了等见易天不是在开玩笑就有些窘迫地回答:“我身上没有钱…也还不能外出…”
易天摇摇头,“不用那些。只要是你给的,什么都好。”
穆然楞了一下,半天,他才点点头哑声道:“好。”
易天一直绷紧的眉眼嘴角放松下来,脸上甚至带了些微微的笑意。他走到穆然身边抱住他,亲了亲他的唇,亲昵地抵着他的额头笑着道:“等我回来。”
他本来就长得极英俊,只是总沉着脸让人心里发怵,这样真心地笑起来,身上凌厉的气势被弱化了许多,甚至带着些亲近人的意味。
穆然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握,最后终于是下定决心,抬起手轻轻搂住易天的后背。
想叮嘱易天的话太多,想叮嘱他少喝点酒,按时吃饭,希望他照顾好自己。
可是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直到最后易天离开,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静默的黑夜中,穆然才闭上眼睛,对着虚空轻轻道了声再见。
穆然续 37
易天这次去的城市有座距今已历千年的佛寺。
古刹坐落于深山之中,并不怎样恢弘壮丽,也无哗众取宠的雕琢粉饰,古朴中透着厚重,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易天特地抽了时间,亲自跟佛寺里的住持师父求了一串菩提念珠。念珠经过开光加持,祛病苦保平安,被寓以逢凶化吉和健康长寿的祝愿。
他以前从来不信这些,可是现在,终归还是有些怕了。
他因为要来佛寺,就让苏文阳先他一步回去,也顺便把他给穆然买的那些东西带去。他在回程的路上,正安排着晚上的事,苏文阳就打了电话过来。
易天接起电话还没开口,苏文阳就在那边声音不稳地道:“穆先生不见了。”
易天握紧手机,皱起眉头问:“怎么回事。”
“我刚到医院,病房里没人,护工也不在。问了所有医生护士…”苏文阳顿了顿,“全都闭口不谈。”
光凭穆然一个人不可能离开。先不说他身体条件就不允许,他不见了医生护士也早该送了消息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分明就是他们知道并默许了穆然离开。
能把穆然送走,并让所有医生护士都不敢阻拦的会是谁?
易天的神情冷下来,嘴角抿得紧紧的,黑泽的眸中看不出一点情绪。
“你继续查,有什么消息再给我电话。”
苏文阳应了声,易天挂了电话。
他总以为他父亲会等他真正摊牌才会有所动作,以为他父亲还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太大意,也太小看他父亲。
今天是易天的生日,回家的时候他妈正在跟家里的厨娘商量晚上的菜单,一看见他他妈就笑着迎上去道,“正想打电话让你回来吃晚饭。”
易天按下心里的急切,耐着性子勉强跟他妈说了几句,这才去了书房找他爸。
易海钊站在书桌前,前面铺了张六尺长的宣纸,正低着头练字,听见声响也没抬起头来。
易天等了一会儿,半晌才沉声问:“爸,穆然在哪?”
易海钊不说话,手下的字如行云流水,刚劲有力。
易天轻轻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就没了耐性,“穆然在哪。”
易海钊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把毛笔搁在砚台边的笔山上,打开抽屉抽出一个牛皮纸袋甩在易天脚下,眉宇间掠过一丝威严,淡淡道:“你认为我会让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
纸袋口被甩开,几张不堪的照片露了出来。
易天的脸色一白,咬紧了牙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爸是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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