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上的权重……”
叶柒低声道:“……可我也不曾有什么大抱负,吃饱喝足到处走走,便觉得很快活了。”若还有一两好友相伴,那就是神仙日子……可这话,已经不能说了。
兰若生将手中的折扇一合:“你这便是不愿与我回去了?”
叶柒看着左手中的剑,似有些愣神:“我……愿意与你回去,”兰若生面上方露出喜色,却听对方又道,“可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李鹤年。他因我才有这一劫,我既答应保他平安,就不能自毁承诺,所以……我不能走。”
兰若生几乎气笑了:“你说来说去,不还是不回去?既是如此,那我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站在叶柒身后的李鹤年见他声色俱厉,虽想到他一人独行山中必定手段不简单,但心中傲气作祟,做了个鬼脸与他:“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啊。”
叶柒还没说什么,兰若生却道:“叶柒为你受了如此重伤,你若还有几分羞耻在,就趁早自我了断,也省了我功夫。”
李鹤年脸涨得通红,从初时到现在,与对方一比,他处处落在下风,此时更是被对方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叶柒见他尴尬,低声宽慰道:“你别跟他比,他厉害得很,可瞧见他手里那扇子了?二十四根玄铁打造的扇骨,足有十数斤重。他认穴打穴都是好手,可最厉害的却是暗器功夫……”
他不说还好,李鹤年经他这一说几乎被气哭了,“你你你”了半天。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看似文弱,却是个高手,可……可就算如此,叶柒也不该这么夸赞对方。
兰若生脸色也不好看,咬牙恨声道:“你竟与外人透我的底!”
叶柒面上红了一片,眼睛都不敢瞧他,忽听得身后李鹤年惊呼:“小心!”
抬头看去,那把扇子已合住朝他当头劈下,挟着劲风而来,气势汹汹。
他面上还有些红晕未褪,出手却不含糊,左手举起,剑身滑出一段,格挡住了扇柄。
李鹤年心放下一半,又见扇柄中吐出一丝寒芒,往叶柒眼睛去,正是兰若生擅长的暗器功夫。
这一着又快又狠,叶柒右手重伤动弹不得,左手执剑根本没有空闲,面对这暗器,根本没有回手之力。
却不料叶柒面向后仰,唇口微张,巧之又巧地将那点暗芒咬在了齿间,却是一根银针。
这一番□□迭起,李鹤年差点拍手叫好,不想李鹤年也未着急,左手平平举起,竟握着一把短匕,朝叶柒胸口刺来,这一下若是刺着了,伤上加伤,叶柒不定还能站起。
匕尖及胸时准头有失,往旁边偏过,正擦着叶柒右臂,添了一道短伤痕。
李鹤年本以为是兰若生顾念旧情,所以故意放了水,却不想对方低头瞧着短匕,神色复杂。
叶柒后退一步,将剑横在胸前。
兰若生方才出手并未留情,只是那原本材质颇佳的短匕上多了黄豆大的一小口,正是千钧一发时候,叶柒将口中银针吐出,击在上面所致。
这其中的眼力、劲力,无不妙到毫巅,比之叶柒曾夸赞过的“可最厉害却是暗器功夫”,更要胜过一筹。
只是这银针到底难控制,叶柒力道也有失,嘴上咬重了些,一颗小血珠自他唇边坠下,看着倒像是重伤模样。
兰若生见他这样子,忆及当年二人相处,不由失神。
他于此时刻走神真乃千不该万不该,叶柒觑准了机会,剑尖挑落他手中的铁扇,锋刃正压在他颈上。
兰若生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想杀我?”
叶柒蹙眉:“我……”
旁边人影忽过,原来是李鹤年见兰若生被制住,想起方才被对方羞辱的情状,杀意上涌,持剑欲取对方性命。
叶柒眼前几乎一黑,不及多想,身子往旁边一转,勉力提了伤重的右臂,以肘将李鹤年撞开。
李鹤年虽有杀心,到底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娇肉嫩,叶柒又是情急出手,虽有收力,仍有些重了。
一撞之下,李鹤年已连连后退几步,跌倒在地,胸口发痛,抬头看向叶柒的目光似难以置信:“你竟为他如此对我!”
兰若生虽被剑架了脖子,但神情悠然自得,此时闻言,更是笑道:“我与他相识已久,你又是何人,也敢与我相提并论?”
叶柒右手痛得再动弹不得,可见了现下情形,却觉得脑袋更痛。
少年情多累美人2
2、
他不会纵容李鹤年杀了兰若生,自己当然也不会做这种事情,而兰若生也绝不能死在这儿。
叶柒一言不发,将兰若生点穴后扔在了树下,还颇细心地洒了药粉,免得他被毒蛇毒虫所害。
李鹤年在旁看着,因先前贸然出手缘故,此时叶柒根本不让他近前。
他手紧紧握住剑柄,看向兰若生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怨毒。
兰若生神情悠然,只盯着叶柒瞧。
叶柒布置好后,弯腰与他道:“我知道山上有许多教中人,你过不了多久便能脱困。”
兰若生动不得,扯了扯嘴角:“那你也当知道,来的不止我一人。”
叶柒点头,也不多说,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李鹤年便走。
李鹤年心中气仍未消,愤愤道:“你今日不杀他,他日你落在对方手里,不知可有这般好运!”
叶柒却叹了一声:“你年纪小小,却生就一副如此狠毒的心肠,他日可怎生是好。”
李鹤年反笑道:“你说我狠毒?兰若生方才是如何对你的,你没有见着吗?那一招招可不曾留过手,你念着的故人情谊,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文。”
长剑正挂在叶柒的腰间,他左手压住右臂伤口,剑眉微蹙,唇色不见一丝红润,闻言竟笑道:“他总算……没做过什么对我不起的事情。”
李鹤年隐隐听出些异样:“若如你所说,你那好友其实也没做对你不起的事情。”
叶柒脚步不由放缓了些:“这……其实并不一样。”
李鹤年挑眉:“有何不一样?”
叶柒面上浮现出几分悲色:“我与兰若生,是因我那故友才有的交情,两相一比,我固然与兰若生交好,但又如何及得上与我那故友的感情。这交情愈深,隔阂一起,才最难消除。”
李鹤年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年少气盛,此前便因兰若生积了一肚子气,此时又听叶柒如此说法,讥讽道:“他追杀于你,你与他竟还有情面可讲,当真可笑!”
“因为,我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叶柒苦笑,“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本不该如此一走了之,徒惹他猜忌,而是应与他好好分说,之后是走是留,再作商量。”
乍一听来,李鹤年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你那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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