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魔镜告诉我》魔镜魔镜告诉我分节阅读18

    “好的,我洗洗手就过去。”云鹿鸣展颜一笑,掩饰掉了些许不自然。

    孟松年蹙了蹙俊眉,转身走了出去。

    客厅里有些沉闷,液晶电视上播放的是一部去年上映的美国再拍喜剧电影《怦然心动》,这部电影还没上映多长时间,需要缴费才能观看。

    云鹿鸣静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边,注意到李银馨手里拿着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的蛋糕,正是孟松年没吃的那块。

    她心里有些堵,看起来好像是孟松年特意留给李银馨的一样。

    云鹿鸣的少女心绪跌宕起伏,但是电影却渐入佳境。

    影片讲到了女主角朱莉爬上高高的梧桐树眺望远处的校车,男主角布莱斯却对她的行为表示不屑。

    吃着蛋糕的李银馨再也安静不下来了,她鼓着腮帮子,声音甜甜得像是蛋糕上的糖霜:“阿年哥,你知道吗?我其实去年就看过这部电影了,但是想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刻再看一遍,还有,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说着,李银馨从一旁自己的小包里拿出她送给孟松年的礼物——一件ac米兰本赛季的主场球衣,背后印着大大的21号,这是孟松年最喜欢的球员,皮尔洛。

    那个一头飘逸长发的优雅中场,他有一脚犀利的长传,还会酷炫无比的落叶球。果然,孟松年略有些冷硬的眼神软了下来,他接过那件红黑剑条衫,说道:“谢谢。”

    李银馨小巧的唇溢出笑意,她就知道阿年哥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袁伊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忍不住恶寒,她对这个李银馨真的没有半点好感。她从高一上学期便开始和赵行诺交往,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与孟松年、楚缪越走越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讨厌李银馨。这个女的就像是一株菟丝子,死死地缠在孟松年的身上,针对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生。起初,连她袁伊都被这个李银馨列在假想敌的名单里。

    云鹿鸣用贝齿咬住唇瓣,心里小小地后悔没有听魔镜的。她送给他那个钱夹的时候,他的表情清清淡淡,看出有什么欣喜的,可他现在收到球衣可就不是那样的表情了,很柔软,像是一颗酒心巧克力被咬碎流出芬芳的酒酿那样醉人。

    袁伊看不前腻腻歪歪的李银馨、也看不下去电视里的电影,她拿过遥控器打算播台,没想到李银馨却制止了她:“这个电影是花了钱的,为什么不看完?”

    为什么不看完?!她竟然还好意思来问她!

    袁伊气不打一处来,但这是在孟松年家,她隐忍着没有爆发出来,却也不再理会李银馨。

    赵行诺推了推埋头玩游戏的楚缪,他想让这个活宝活跃一下气氛,现在真是……太尴尬了。

    楚缪懒得理会,继续自己手里的游戏。

    李银馨吃掉了最后一块蛋糕,发起了自己最后的猛烈攻势:“阿年哥,我多么希望咱们两个就是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因为他们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咱们像他们一样,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时候咱们一起去捉蟋蟀、偷隔壁家的枣儿。后来上小学,音乐课学吹琴,我不会吹,还是你帮我按键,我只管吹气就好了。你学习总是那么好,我怎么追也追不上你,可是我还要拼命地去追。初中、高中你都是在晋中的竞赛班,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能勉强考进去,为了你,我觉得我吃再多的苦也值得。我说这些话,只想告诉你……”

    “哎,银馨,你觉得这个蛋糕怎么样?”云鹿鸣听不下去了,在李银馨马上就要告白的时候急忙打断,虽然是非常拙劣的打断。

    “诶?”李银馨被她这一闹有些困惑,但还是温温答道,“非常好吃。”

    “嗯,当然啦,这个蛋糕是纯手工的,光鸡蛋液就要打个把个小时呢。还有,它的颜色十分漂亮,糖色也要花费不少心思……”

    因为唐沅喜欢吃甜品,一时云鹿鸣也能胡诌几句。

    孟松年听着仿佛要开烹饪课的云鹿鸣在夸夸其谈,先前李银馨制造的微酸疼痛的少女气氛被骤然打破,他就禁不住翘起嘴角,心情好得可以直接飞上月球。

    楚缪终于结束了游戏战斗,他刚才没听到李银馨黏腻的告白,笑呵呵地道:“光傻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啊,要不咱们玩会儿瞎子摸人?”

    李银馨第一个投了支持票:“好啊。”她实在不想再听云鹿鸣滔滔不绝地讲她不感兴趣的蛋糕制作方法了。

    “那个,鹿鸣你知道怎么玩吗?”袁伊也来了兴致,见云鹿鸣有些茫然地瞪大美目,解释道,“就是有一个人蒙上眼睛,去捉剩下的人,被捉到的人,下一轮再捉别人,以此类推。”

    “哦,我明白了。”云鹿鸣了然点头,又问,“那咱们谁来抓?”

    “第一局就让阿年来抓吧,这是他家,他那么熟悉。”赵行诺促狭地朝孟松年眨了眨眼睛,提议道。

    孟松年倒是没有拒绝,低下头从茶几抽屉里翻了翻,想找一条可以蒙在眼睛上的东西。

    “阿年哥,你看这个行吗?”李银馨从包里拿出了一条手帕,献宝似的呈在孟松年眼前。

    孟松年道了声“谢谢”算是笑纳了,径自把手帕蒙在了眼睛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直接忽略了李银馨抬起来的手。

    ☆、19心跳

    袁伊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对云鹿鸣道:“鹿鸣,我先去藏起来了哈。”见云鹿鸣点头,便三步两步就跑进了一层最尽头的房间里。

    云鹿鸣跟着笑了笑,转头走出了客厅,顺着旋转向上的实木楼梯爬上了二楼。二层的地板纤尘不染,刷着清漆的木地板光可鉴人,甚至能映出她娇娇俏俏的影子。

    她寻寻觅觅了一番,每一扇屋门都要推门探首瞧瞧,然后再将门关上。

    还是魔镜好心提醒道,铛!报告主人,道具的房间在左手边第二间。

    云鹿鸣:“……”

    云鹿鸣之心,魔镜皆知。

    她往前走了几步,推开魔镜说的那间房间的屋门。

    房间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干净整洁,地上铺着纯白的羊毛地毯。陪陪正懒洋洋地窝在孟松年的枕头上,它黄白相间的绒毛中有几根水葱般的手指,她抬头一看,竟然是——李银馨!

    她怎么那么快就进来了?

    “鹿鸣?”李银馨看到云鹿鸣似乎也非常诧异,瞪大杏核般的双眼看着她。

    云鹿鸣收起一瞬间的惊讶,嘴角自然上扬:“那你藏在这里吧,要不然等下咱们都会被逮住。”说着,便欲退出房间。

    “这是阿年哥的房间,鹿鸣你可能不知道吧?”李银馨却出声叫住了云鹿鸣,“阿年哥十二岁搬到这里,从此我们便一起玩耍,他种的葡萄每年也有我的份呢。”

    “那你可真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儿。”云鹿鸣手捏着门把手,不自觉地使了点劲儿。

    李银馨言笑晏晏:“可不是嘛,学校里有很多女生羡慕我……”突然她压低了声音,“阿年哥来啦,鹿鸣!”

    云鹿鸣回头一看,果然是孟松年,她冲李银馨妍妍笑了笑,退出房间,把门掩上,轻手轻脚地往走廊那边走。

    这头的孟松年脸上蒙着一条纯白的手帕,高挺的鼻子把手帕顶得鼓鼓的,但他看起来完全不受此影响,信步走着,轻车熟路。

    云鹿鸣屏住呼吸,她躲在一盆盆栽后面,透过重重枝蔓还可以看到孟松年的动作。只见他缓缓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推开,但只是稍一停顿,就合上了门继续往前走。

    她不相信孟松年会傻到连屋子里有没有人都感受不到!云鹿鸣期期艾艾,为什么李银馨运气这么好,能不被抓到,还能独自享受孟松年的卧室!

    孟松年犹如一个正常人在走廊里走着,只是偶尔会伸出胳膊探探路。

    忽然,楚缪的声音响了起来:“哈里!”紧接着就是一道黑白旋风过境,哈里飞一般地跑到了孟松年身边,嘴里还衔着一个网球,讨好般地想给他。

    孟松年给哈里顺了顺毛发,扔下了一句:“自己玩去。”哈里不高兴,低呜着叫着,毛茸茸的大头拱着他的腿。

    “我在找人,听话一点,嗯?”孟松年安慰性地拍了拍哈里,耐心告竭。

    刚刚走上楼来的楚缪撒泼耍贱,故意尖着嗓子道:“阿年哥,你要找什么人呀,是我吗?”

    孟松年懒得理楚缪,站直身子朝前走了两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径自冲着云鹿鸣藏着的那株盆栽走过去。

    “嘿!”楚缪很生气孟松年居然无视他!他一步跨到了孟松年的身后,狠狠地敲了他的背:“快来抓我呀”

    孟松年实在受不了楚缪荡漾的声音,无奈对他说:“放假后陪你玩游戏,现在先不要打搅我,好吗?”

    楚缪在思考中的时候,受到了哈里的暴烈攻击!哈里愤怒地扯着他的裤腿,那副模样好像杀了它的全家!楚缪气得差点气得翘起兰花指,骂道:“你这个破哈里!刚才一直陪你玩的是谁,又是谁连一眼都不想看你?!现在竟然这么对我!”

    孟松年只听声音都知道面前的闹剧有多无厘头,他扔下一人一狗,继续找他要找的人。

    云鹿鸣趁着刚才楚缪纠缠孟松年的时候,迅速逃进了一个房间,喘了口气才发现,这好像是郭澜清的卧室?

    这间房间的采光很好,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所有的家具蒙上了暧昧的雾气。房间被主人收拾得很整齐,地面也是一尘不染。

    她好奇地四处看了看,只见古典的梳妆台上摆着瓶瓶罐罐,都是护肤品。在一旁还有一个匣子,里面放的东西不多,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巴宝莉的发夹。

    她曾经戴过的那个。

    怪不得孟松年第一次见到她,就盯着她的头发看个不停。

    忽然,门发出轻微的一声“吱呀”声,云鹿鸣赶忙钻进了梳妆台的底下。不一会儿一双白色的棉拖映入眼帘,她紧张起来,尽量往里缩,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只见白色棉拖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两只修长如玉的手把云鹿鸣面前的椅子搬走,笑道:“还不出来?”

    我就不出去!云鹿鸣愤愤地想。

    孟松年蒙着手帕却双眼通透,他把手伸到她面前,想把她拉起来。

    云鹿鸣忸怩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手掌中,温温的,触感不是很光滑,有些粗粝。

    孟松年一使劲,就把云鹿鸣从梳妆台底下拉了出来,然后解下了眼睛上的手帕。初见光明还有些不适合,他眯了眯眼睛,眼尾狭长而迷蒙。

    “怎么会找到我?”云鹿鸣小声问。

    孟松年轻轻一哂:“因为我听见了你的心跳。”他帮云鹿鸣系上手帕,弯下腰吻了吻她秀致的眉,“该你捉了。”

    “为什么要亲我?!”云鹿鸣粉瓷般的脸更红了,眼前一片漆黑,她抬手摸到了孟松年的胸膛。

    “你亲我一下,我就应该还你一下。”孟松年意有所指地提起了去年年底在云鹿鸣家楼下,她那个撩人的吻。

    云鹿鸣受不了他这么说:“我那次只是吻的手而已啦!”

    “好的,是手。”孟松年从善如流,伸出手摸了摸他觊觎已久的发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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