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咽喉,蒙面人则突然撤剑,换掌,段岭用尽全身力劲,侧身横掌击出,孰料蒙面人将触未触地一退,引着他全力出招的力道一牵,段岭登时失了平衡,整个人摔在地上。
“什么人!”突然四处冲出不少人,将段岭与耶律宗真保护在中间。
蒙面人再不恋战,飞身上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段岭!”耶律宗真上前,拉起段岭,段岭一个踉跄,转头四顾。
“那是什么人?”段岭说,“我听到门外有响声,就追过来看看。”
耶律宗真摇头,恐怕附近还有埋伏,朝四名身穿夜行装的侍卫说:“你们是谁的人?”
一圈侍卫跪下,其中一人说:“北院。方才从琼花院出来后,韩家便有人一直跟踪陛下,窥探陛下去向,为拦韩家跟踪的人,属下被阻了一阻,是以来晚一步,罪该万死。”
耶律宗真说:“回去告知你们大王,将此处收拾干净。”
说毕,耶律宗真又低声吩咐段岭:“不可朝任何人说。”
段岭点头,耶律宗真点点头,以眼神示意段岭放心便走了。
第33章 投诚
是男是女?段岭回到家,不住揣摩那蒙面刺客的路数,对方蒙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女,唯一可能就是琼花院的人,因为只有琼花院的刺客不敢伤了他段岭。若是韩家派出的刺客,第一式便会杀了他……
“回来了?”蔡闫的声音在黑暗里说。
段岭险些被吓得背过去,回答道:“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约好了不是?”蔡闫坐在院子里自斟自饮,酒也不知哪来的,段岭随手扔了剑,过去大剌剌地坐在蔡闫对面,提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
蔡闫入选,耶律宗真却不会重用他,除非他朝耶律宗真投诚,否则与韩家走得太近,不是好事。段岭倒是不大担心蔡闫的前程,只因自己迟早是要走的,以蔡闫的能力,应对起来应当没有多大问题。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我爹了。”蔡闫说,“他若还在世,应当挺高兴的。”
“我爹若是知道,一定也高兴。”段岭说,“待到了中京,我会给他送封信,让他来上京接我。”
蔡闫一杯接一杯地喝,段岭却不敢多喝,生怕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事实证明他过虑了,蔡闫醉得一塌糊涂,又哭又笑,最后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段岭将他抱进房里,让他躺在榻上,自己在李渐鸿原来睡的地方躺下。蔡闫还不住说胡话。
“盛世……天下。”蔡闫说,“天下,这天下……”
段岭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蔡闫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醉呓了几句,便沉沉睡去。
翌日起来,蔡闫已走了。当天早上,一名士兵前来叩门。
“有一位大人问你。”那士兵说,“愿不愿意今日去中京。”
“什么?”段岭昨夜喝过酒,还有点头疼,突然一下酒全醒了,问,“哪位大人?”
“上头说只须告诉你,你自然知道。”士兵也是一脸迷茫,说,“你不知道?原话是大人问你,愿不愿意今日动身去中京,昨夜大人已先启程回去办点事,谁也不知道,只告知你一个,你若现在愿去,北院将派一队人,送你上路,不可走漏风声。你若愿意在上京等他,也行。”
段岭寻思良久,突然想起耶律宗真,昨天晚上他就走了?!他自然是不愿意现在走的,一走,所有的计划就一下全乱了。
“此间事未了。”段岭说,“暂不能脱身。”
那士兵说:“这是大人给你的,其中有一物,须得保管好,不可遗失,你须得给我一个凭证,待我送去中京。”
那北院士兵带了个食盒和一个匣子,食盒里头攒了一盒花式各异的点心,又有耶律宗真赏赐的笔墨纸砚,与一把剑。段岭打开那个匣子,见里头有一面足金打造的小牌子,沉甸甸的,于是点头,回入房中,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可赠,于是便折了一根结出青涩毛桃的树枝,连枝带桃,放在匣里,贴上一封条,递给那士兵。
意喻投桃报李,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之意。虽然投我以木桃,木桃是木瓜,不过手头没有木瓜,便以桃子将就将就,想必耶律宗真是懂的。
一连数日,段岭除了上街买点吃的,便几乎足不出户,每次经过茶肆时,他会驻足听很久,打听南方传来的消息,那些消息花样百出,有人说赵奎造反了,有人说牧旷达投向李渐鸿了,有人说南陈的皇帝与四王爷死了,一时间段岭也不知该信谁。
其间蔡闫又来过一次,朝段岭说:“半个月前,陛下便回中京了。”
段岭正在井边搓衣服,假装有点诧异,说:“居然这就走了吗?”
蔡闫说:“中京兵马已箭在弦上,耶律大石写了一封密信,陛下回去后召集众臣,不顾韩太师反对,顶住了发兵的举措。”
段岭心想谢天谢地,总算安下心来了。
蔡闫说:“你爹还没回来?”
“没有。”段岭说。
“给你写信了没有?”蔡闫又说,“厅内桌上那封信是你爹的不?”
段岭:“……”
段岭忙进去看,见一封信还没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蔡闫径自出了厅堂,段岭展开信。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等我。
李渐鸿打赢了。
七日前,剑门关陷落。
那是一个雨夜,剑门关前下起了铺天盖地的暴雨,闪电横穿山峦,雷光直耀天际,两岸泥石汇为洪水,呼啸着冲往这黑暗群山的下游。
一名访客带着一个孩子、一名蒙面侍卫,来到黑甲军营中。
李渐鸿一脚踩着装满武器的箱子,侧着身喝酒,灯光将他侧脸的剪影投在帐篷上。
“雨实在太大了。”访客解下斗笠与蓑衣,感叹道,“若不是昌流君一路背着跋山涉水,想来我是到不了王爷面前。”
“牧相,经年不见了。”李渐鸿随手一指椅子,说,“坐吧。”
谢宥端坐一旁,沉默注视着牧旷达。
“给牧相上点驱寒的姜汤。”李渐鸿又吩咐道。
“这是我儿。”牧旷达说,“牧磬,磬儿,给王爷磕头。”
牧旷达的儿子上前,朝李渐鸿跪下,伏身,李渐鸿手掌稍稍一比划,示意无须多礼。
“远来是客。”李渐鸿说,“不管今日牧相之意为何,冲着这胆识,李某都任你自行离去,不加拦阻。”
“我说得亲自来一趟。”牧旷达笑着说,“昌流君总是思前顾后,我说,不打紧,既能全身进来,王爷也定会让我全身回去。”
“说吧。”谢宥沉声道,“王爷等着呢。”
牧旷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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