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还好一些吧。”
两人断断续续说了些各自的生活,纪冬何更想知道他的近况,所以更多是他捧着茶听程诺的描述。
冬天的日落总是来得早些,程诺将自己的围巾递给他:“晚上冷,你穿这么少一会儿回去该冷了。”
纪冬何也不拒绝,接过来围上:“你以后来找我,可以直接走大门了吧。”
程诺笑笑,没作答。
纪冬何说完站起身,刚站直头就一昏,捂着脑袋停顿了一下,就感觉有一只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你好像发烧了。”程诺说着快速帮他把围巾围多了几圈:“你开车来过来的吧,这样回去可能有些困难……我的公寓在这附近,目前是我一个人住,你要不要先去那里歇一下?起码比这里暖和。”他本想说送纪冬何回去,可总对那个地方有些抗拒,没能说出口,只好把话咽下去,改了个提议。
纪冬何也不赞同自己这个状态还开车,应了一声,跟着程诺离开了咖啡厅。
程诺的公寓在那公园的对面,走过去很近。
进门之后,纪冬何觉得程诺的住处和想象中的出入有些大。程诺的公寓不小,但是只有两个房间而已,房间里面很大,一个是书房一个是卧室。和纪冬何房间素雅简洁的感觉不一样,程诺的公寓中大部分家具都是木质的,地板也是,有一些植物和简单的摆设,摆设看上去倒是很符合程诺的品味。
走进了客厅里坐下,在外面被风吹得生疼的头一下好了很多,只是越发沉得很。
抬头见茶几上摆着一个略有些眼熟的猫木雕。对在旁边厨房煮热水的程诺道:“我记得这个好像是你墓前摆着的那个?”
程诺又回卧室将暖气开了起来,回到纪冬何身边,应道:“对啊,小洋之前不是觉得我不会活着嘛,就先摆过去了,结果她后来又特地跑了一趟给拿回来。”
纪冬何若有所思地拿起来玩了玩。
程诺打开他今天得到的药挨个看了一遍,说:“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煮点热粥,你出来以后吃完东西再吃药。这一盒你暂时不用吃,我会拿别的退烧药给你。”
程诺说完领着纪冬何去了浴室,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毛巾给他:“换洗的衣服直接丢那边的篮子里就可以了,你先洗着,我一会儿拿衣服放这儿。”
程诺把粥盛好时,纪冬何也刚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大约是生活所致,程诺长得比他稍微高一些,身子骨也比他厚实,纪冬何穿他的衣服有些松垮垮的,不过都是男装也还算合适。
纪冬何鼻子堵着,吃什么都没味道,可清淡的食物让他感觉比中午吃的那餐油腻要好得多,于是顺口说了一句:“味道不错。”
程诺心说不错什么啊,明明就是一份白粥而已。他吃得比纪冬何快,吃完就去旁边洗了水果切来吃,一手拿着苹果在水下冲洗,另一只手抽过刀架上的水果刀就灵活地在手里甩来甩去地玩。自从他不再干那一类活之后,他偶尔会出去做普通的体能锻炼保持身体素质,但是技巧这一类的事情,他就会像这样随手练练,已经养成习惯了。
倒不是刻意想着有天还要回去那种生活,只是他一向有着有备无患的思路。
纪冬何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想起了他和程礼洋见面时的经历。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程诺给纪冬何量了一□□温,果然还有些烧着。给他吃了退烧药,然后就赶他去床上睡。
程诺则去洗澡,他洗着澡一边在想今后该怎么和纪冬何相处。即使过了两年,他对纪冬何还是有感情的,这期间他不是没有找过其他人,当然维持的只是床上关系,可他总是不自觉地会将身下的人替换成纪冬何。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连**上的关系他都没什么兴趣和别人维持了。
身体恢复后,他去欧洲住了一年,学一些感兴趣的东西,顺便见见不同的人和风景,半年前他才回到这里,原因就是程礼洋出了事,还有程礼洋最后一次联系他时,和他随口提了一下纪冬何的事情。他回国以后,干脆就在程礼洋被安排的医院里就职,当个外科手术医师,平时也不用总往医院跑,只是由于他技术好,后来指名要他来主刀的手术越来越多,就忙了些,这样一来收入不比原来差很多。不过他也不缺钱就是了。
纪冬何不敢随意猜测程诺的生活经历,除非他告诉他,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承认,程礼洋是对的,他真的很难理解他们的生活。但至少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安心,知道程诺还活着,有点像是失而复得后的安慰。
洗完澡出来发现纪冬何没睡,他关了客厅的灯和房间的门,躺到纪冬何旁边。床很大,他俩就算不挨紧在一起位置也绰绰有余。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纪冬何先侧过身面朝程诺道:“我离婚了,因为没有办法再信任和接受他们一家,我想,你之前说的是对的。”
程诺神色凝重地凑近了一点:“你和我在一张床上,又一上来就说你离婚了,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纪冬何白他一眼。
程诺收起了不正经的语气:“我以前的工作,需要很留意人的性格来推断对方大致的行事动机,我眼里的你是很早就离开了父母,因此和其他人相比,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没有求助于他人这种选项,如果不能够保证自己的周全的话,就意味着没有其他人可以帮你,当然了,这可能不是一个事实,而是你的某种心理状态。”
纪冬何没有斑驳,算是默认了,接着程诺的话继续说道:“以前和蔡思予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因为她和其他人相比,办事更加可靠一些,这样更安全……”纪冬何知道他对蔡思予的那段感情并不是虚假的,只是性质不太一样:“就好像,并不是因为某些条件而跟她在一起,只是找不到不跟她在一起的理由。”
程诺点点头:“恩,我明白。这是满足**和消除痛苦的区别,如果你的心理状态有数值的话,前者是从零到加一的状态,而后者则是从负一回到零。”程诺想起半年前程礼洋在电话里说的话——喔对了,哥哥,上一次我照惯例去给你扫墓的时候,看到他在墓前蹲着,好像是在哭吧。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国?
一定程度上,他回到这个城市,除了程礼洋的原因,当然还有纪冬何。
纪冬何闻言沉默了一阵,他忽然发觉自己心里,似乎一直都没有给随性和轻松这一类的感觉留一点空间。他一直都忙于让自己感觉跟安全。
程诺伸手把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可尽管你总是不能够感到安全,却始终在善待这个世界。”
程诺指的是纪冬何的温柔,他们两个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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