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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大厅已经一早准备好,投影幕墙处于待机状态,上面显示着和艾达华星处于连线的状态。阿兰点了点头,打出个手势,让葛芬等人离开。既然奥法西斯要求和他单独会谈,他当然会尊重这位大帝的要求。
在大门关上后,阿兰拿起葛芬交给他的平板智脑,向艾达华星那一头发出通讯请求。片刻之后,屏幕出现影像。画面由模糊到清晰,除了因为星际通讯而出现的数秒延迟之外,奥法西斯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幕墙上,让阿兰可以看清楚他的动作,听明白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早上好,大帝。”阿兰以莫比特特有的严肃姿态,向幕墙里的奥法西斯点了点头。
“只怕不是很好,尊敬的总统先生。”奥法西斯穿着威严华丽的盔甲,他的盔甲上时时刻刻散逸着朦胧辉光。嵌满宝石和晶钻的王冠固定在他的头上,那正中最大的一颗鲜红晶石里面仿佛有火焰在升腾。大帝展现其威仪的一面,而脸上的表情则肃穆得让人感觉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吗?”阿兰问道。
“很严重的事,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甚至可以说宇宙中所有生命的未来。”奥法西斯像是在组织着措词,他停顿了片刻,道:“就在不久前,我们刚确认了一个人的身份。很不巧,那是你们的人……”
“愿闻其详。”
“说起他之前,必须先说另一件事,关于宇宙黄昏以及黄昏之子的。这是个传说,是个足够古老的传闻。而你们的种族还太年轻,我相信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黄昏之子。”奥法西斯沉声道:“时间紧迫,我就不从头赘述了。总统先生,你只要知道,黄昏之子一旦出现,将会终结整个宇宙的所有生命,让无以数计的灿烂文明湮灭在荒芜的时光当中。而现在我们有证据表明,这一切的黄昏之子已经诞生,并且很遗憾,他是一个人类。”
阿兰眯了眯眼:“我大致知道你的意思,听上去就像众生之敌之类的。那么大帝,这位黄昏之子究竟是?”
“艾伦。”奥法西斯强调道:“艾伦贝思柯德。”
阿兰一怔,说:“是他?贝思柯德家那个孩子?老霍恩那个流落地表的孙子?大帝,你确认不会出错?”
若是平常,如此质疑奥法西斯是相当不敬的行为。可现在阿兰震惊之下,丝毫顾不得这些。奥法西斯显然也没在意这点礼节,相比之下,黄昏之子的事情要重要百倍千倍。大帝点头:“千真万确,我们比对过一些数据。至于具体的,事关机密不便透露。总之我们确信,艾伦便是这一代的黄昏之子。因为他是人类,是你们联邦的一份子。基于对盟友的尊重,我不便直接行动,所以我想请你将艾伦带回来,并且交给我。”
“交给你?”
“是的,我将在近期亲自前往地球。”
“先等等……”阿兰摇了摇头:“恕我直言,先不说你口中所谓的黄昏之子是否真有其事。就算是有,那么大帝,请你告诉我,一个人要怎么终结整个宇宙的生命?纵使要终结一颗星球的全部生命也不简单吧,何况整个宇宙有多少生灵,这点恐怕连你也无法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我实在无法想像,艾伦要如何做到这一切。就凭黄昏之子这个吓人的名号吗?”阿兰半开玩笑道。
奥法西斯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心情,他的身体略微前倾,一个无比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压迫感大增。大帝说道:“总统先生,我很认真地和你讨论着这件事,如果你们的种族足够古老,那么你就会像我们一样知道,黄昏之子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威胁。哪怕现在这个威胁还末显露痕迹,可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它显形的时候。因为那时说什么都太迟了,至于如何终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因为在我们先祖对宇宙的探索时期里,发现过不少上一个宇宙时代所遗留下来的线索,这些线索都指向同一件事。那就是黄昏之子终结了他们的时代,目前我所能够透露给你的就这么多。现在我只要你一个答案,如果你无法将艾伦贝思柯德召回的话,那么很遗憾,我只能绕过你们地球联邦,亲自去一趟天堂星了。”奥法西斯摊手道:“尽管从外交的角度而言,这样做太过无礼。可没有礼貌,总好过让事态恶化。”
阿兰不悦,这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情绪。他板起脸孔说:“奥法西斯大帝,我尊敬你以及艾达华星,你们为地球带来希望的曙光,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可纵使这样,威胁仍然是个不智的举动,或许你可以得到一时的便利,却会因此让我们的友谊受损。”
“你说得很对,总统先生。我的确是失言了,可如果事实没有改变的话,我依旧会采取正确的行动。纵使在你看来,仅是我自己认为的正确罢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不能任由黄昏之子在视线之外。”
“好吧,那么退一步讲。如果我召回艾伦,并且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做,杀了他吗?我得提醒你一点的是,他除了是我们联邦的公民之外,还是贝思柯德家族的重要人物。即便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也得给老霍恩一个满意的答案。而我认为,老霍恩才不会管什么黄昏之子,对他来说,那是他重要的子孙。”
“我不会杀他,至少暂时不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艾伦还未曾知道自己身为黄昏之子的身份,也既是说,他的本能仍末觉醒。我会把他留在身边观察,你也知道,我其中一个女儿非常爱他。所以没有必要,我也不想伤及他的性命。至少在他完全觉醒成为黄昏之子前,艾伦完全没有性命之忧。”
“所以他只是失去应有的自由罗?”
“牺牲部分自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幸运了。”奥法西斯沉声道。
阿兰沉吟了片刻,说:“那好吧,基于你我双方盟友的关系,我选择信任你,大帝。我会把艾伦召回,届时再通知贵方,你看如何?”
“那就太好了,这样是最理想不过的结果了,感谢你的信任,总统先生。”奥法西斯退后一步:“静候你的佳音。”
通讯结束。
阿兰看着没有任何影像的投影幕墙,阿兰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来回踱步,不断在脑海中衡量着利益得失。等到他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时,他才通知葛芬将军进来。将军进入大厅,阿兰便对他说:“我要开一个临时会议,将军,请替我把芬迪和西尔法两位将军请来。当然,你也得参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葛芬将军露出兴奋的表情,站得笔直说:“乐意为您效劳,总统阁下。”
没有让阿兰等多久,二十分钟后,有资格参加这场会议的人物陆续到达。铁拳军团的将军芬迪依旧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条纹西装,甚至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一付玩世不恭的模样。可有谁想得到,在这付懒散的外表下,事实上却藏着一颗渴望杀戮的心。外号屠夫的将军把自己丢进一张椅子里,双腿架到了桌上,露出一付昏昏欲睡的模样。对于他的不敬,阿兰没有放在心上。对他来说,只要芬迪能够忠实执行自己的每一个命令就足够了。
接着到场的是西尔法。
这是联邦里最年轻的上将,西尔法看上去更像一个腼腆的少年,他有着一头柔软的黑色碎发,偏向中性的五官俊美无瑕,皮肤稍嫌白皙了一些。他时常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在空闲的时间,这个少年总在看书,仿佛随时都在汲取着知识。好学的年青人并非没有,可担任高位,却仍然渴望知识的却少之又少。
西尔法要比芬迪礼貌得多,他朝阿兰鞠躬之后,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接下来葛芬将军以及另外几个军情处的官员陆续进场,阿兰见人员到齐,打了个手势,自然有秘书替这一票大人物关上了门。
阿兰扫过众人,道:“刚才我和奥法西斯进行了一场简短的会谈,那位皇帝向我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且希望得到我们的协助。我觉得有必要和各位知会一声,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这次谈话的内容不会流传出去。如果让我发现谁泄露了机密,将定性为一级重罪!”
两名上将还好,其它人都倒吸了口凉气。阿兰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他点着一根雪茄,在吐出几个烟圈后道:“那位皇帝希望我们把艾伦贝思柯德召回,至于原因呆会再说。在这之前,我想问问各位,可知道宇宙黄昏,以及黄昏之子的信息。任何信息都好,知道的在这里都给我说说。”
众人面面相觑,阿兰看向葛芬:“作为我们联邦情报机关的主管,葛芬将军难道也未曾耳闻?”
葛芬尴尬道:“很抱歉,总统先生。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是宇宙黄昏……”
阿兰叹道:“看来奥法西斯说得没错,我们人类对于这个宇宙来说,实在太年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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