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胸口被抽走了……丝毫无法挽留的被夺走了……
越来越冷,也越来越虚幻……
——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呢……
……视线忽地染上了瞳孔里的鲜红。
耳边是离睚逐渐淡去的声音,“嘲风,忘了拉斐尔……忘了他……”
☆、第四十九章 没能避免的灾劫
“嘲风……忘了拉斐尔……忘了他。”
……
……
离睚出生的时候只有一只眼睛是标志着死神的血色,另一只眼睛像一块琥珀,没有瞳孔。
很多年前异象也曾经出现过,与此一般无二——一个拥有象征着恶魔的琥珀色眼睛的婴儿,是死神的灾劫,邪恶的化身。
一直以来所有死神都这样相信着,坚定不移。
于是再没有给这个异瞳的婴孩任何机会,以绝后患便要将刚出生的离睚处死。
……行刑者画好了驱散魂魄的阵法,然而却在念咒语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刚出世的婴儿无暇的脸庞被鲜血溅得肮脏不堪。
一念之差,他剜下自己的眼睛给了离睚。
……
婴孩的确是无辜的,然而预言也没有半点错误,离睚身体里的暴戾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显露出来。
甚至开始仇恨这个不给他任何容身之地的世界……
在离睚冷笑着折磨死自己的生身父母之后,当初那个行刑者开始意识到所有死神会为自己那点可笑的善心付出多大的代价——
——离睚难以抑制的嗜血强欲一天一天壮大,那个融进自己身体内的黄瞳带来的力量也随之不断膨胀……
几乎到了身体承受不了的地步——每一秒,都有冲破自己躯壳的可能。
带着一种被压抑的邪恶蹿升,浓郁到像是要吞噬自己的灵魂。
慢慢变得冷血,甚至残暴——麻木地将杀人当做一种发泄,贪婪地享受嗜血的快感。
暴涨的力量让一切都变得扭曲。
恣意玩弄人类短暂的生命,和同类相互残杀,释放出世间的罪恶和丑陋,扰乱秩序和平衡……
生命越是脆弱世界越是动荡,就越是让人品尝到那种掠夺和摧毁的快乐。
何况哪怕没有自己,这个世界也是残酷而且麻木不仁的——说着冠冕堂皇的适者生存,其实却充斥着弱肉强食的争斗和厮杀。
——然而再也无法冷漠地看着这样残忍的法则,开始病态的欣赏着沾满鲜血的战争,甚至费尽心思挑拨出事端——用这种杀戮带来的扭曲满足感,止息血液中黄瞳带来的纷乱涌动。
像是吸食毒品一样不可自拔,随着时间流逝黄瞳的力量越来越难以抑制,需要的杀戮剂量也越来越大……
无法满足,也不知满足。
……
……
于是与预言毫无出入,死神们如约般地等来了他们的灾难。
——没有死神愿意与之对抗,所以理所当然地释放了裁决者。
生灵涂炭的土地上又是一场恶战,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人命如草芥一般被践踏着,只因没人在乎那些卑微的人类的生命——只要能抓住那个扰乱秩序的“灾难”,似乎牺牲多少人的生命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
然而这一切浩劫,竟然都归罪于当初那个行刑者的怜悯——
——嘲风,被永世关入炼狱。
……
所有人都只知道嘲风是那个对恶魔加以怜悯的叛徒,没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因吞噬了包含了邪恶能量的黄瞳——不明真相的人们,只知道将这一切恶果,归罪于一个叫嘲风的人……
于是更没有人在乎那个可怕黄瞳对他的折磨有多难以忍受,也没有人在乎当一切躁动稍微平静下来的时候,他的自责和恐惧。
嘲风,永远都是那个跋扈而不可一世的罪人,拥有难以企及的力量,藐视生命,冷血而且麻木。
也永远只能是那个强大到令人胆寒而且恶贯满盈的罪人。
……他残忍无情——他是死神中的败类。
只是一时的心软,从此,嘲风,成了所有死神都避之不及的名字。
……
……
……
“嘲风大人,您醒了……”睁眼便看见格拉兹一脸担忧地坐在床边——心里莫名地烦乱,但也不好发作。
身体忽然袭来难以承受的痛楚,钟偐微微蹙起眉。
“嘲风大人,请您不要勉强,”格拉兹慌忙扶住咬牙坐起的钟偐,“被两次驱散魂魄,您的身体还很虚弱……”
不动声色地挣开了格拉兹的手,“别那么称呼我。”
安静了片刻,格拉兹深吸一口气,迟疑着仍是开了口,“……嘲风……离睚他……”
格拉兹谨慎乖顺的样子和平时颇有些格格不入,然而钟偐也无意留心了——
“我知道,”听到离睚的名字钟偐顿了顿,挣扎着走到门口,“……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你以后不必再跟着我了,格拉兹。出去。”
格拉兹看着敞开的门怔住了,迟疑地看着钟偐,“嘲风,我……”
“我已经不是嘲风了!”打断了格拉兹,钟偐僵持着站在门口,苍白的脸溢出些薄汗,“你走吧,格拉兹……离睚死了,我也脱离了异瞳的控制,你跟随的那个嘲风已经没有了。”
自己终于还是成了彻彻底底的罪人——愚蠢地酿成了一切灾祸之后,就连当初救下那个无辜婴儿的初衷也灰飞烟灭了……
——离睚终究还是死了,于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唯一借口也没有了——终于还是谁也没能拯救,那个被诅咒的婴孩,那么多无辜的生命,都只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
甚至可能对于离睚……与其让他在仇恨杀戮和逃亡中长大再这样痛苦地死去,还不如一开始就被结束掉生命。
根本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补救余地的错误,从头错到了尾……
……格拉兹握紧了拳,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弹,“嘲风,你用不着那么自责,这都是因为离睚的……”
“别再读我的想法!滚!”钟偐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喝,扯动出剧烈的咳嗽。
格拉兹慌忙地要去扶,迫于钟偐的态度只能犹豫着不敢上前,“……嘲风!你没事吧……”
“放心好了,就算没有黄瞳的力量,我也不至于堕落到死,”钟偐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微微阖上了眼,“你可以离开了,让我一个人。”
“你也读了我的想法。”格拉兹脸上的担忧更加浓郁了,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你错了,我不仅仅是担心你……”
“你放过我……格拉兹,我求你们放过我!”忽然的激动让腹部的伤口被生生扯开了,鲜血缓慢地濡湿了手掌,钟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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