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体还是难以抑制地颤抖,原本紧握着的拉斐尔的手在一点一点被松开……任凭钟偐攥得再紧,依然能感觉有什么从指间缓慢流逝这……于是便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任由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因为愤怒变得沙哑。“……他已经这样了,已经够了,你可以收手了……你是替我进炼狱的,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我才是罪魁祸首……”
“钟偐!你疯了!”显然忽然崩溃的不止钟偐一人,格拉兹疯了一般敲打着空气隔开的壁障,“别傻了你根本就不了解离睚!他不会放过拉斐尔的!快离开!”
没有回头看格拉兹——其实自己也很清楚,现在无论什么也根本动摇不了离睚——格拉兹挣扎着试图从阵里出来,剧烈的碰撞声夹杂着痛苦的嘶吼。
“你的意思是——”是因为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吧,离睚的笑越发张狂,“你愿意承担拉斐尔的罪?”
现在钟偐的心倒是平静下来了,索性也不再回避离睚的目光,“你说过这是我欠你的,不是么?”
笑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也更加危险,“可是你,根本算不上是嘲风。”
一场带着浓重硝烟味道的对视,钟偐轻轻地弯了弯嘴角,“你知道我是,而且我终究会是……何况为了报复嘲风,你应该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
“还真是无聊啊,本来以为你这幅可怜样子我已经看够了,”离睚蹙起眉,猛地攥住了钟偐的肩,“可是你越是在乎他不想看他受伤,我就越是不想收手。”
只感觉离睚的力道渗入了骨骸里,剧痛中险些松开拉斐尔的手,钟偐咬着牙迎上离睚的目光,“……我求你,放了拉斐尔。”
微怔了一下,最后离睚冷哼了一声,“不懂什么是诚意么?……要跪下来求我。”
☆、第四十七章 屈辱之后的觉醒
短暂的沉默之后离睚冷哼了一声,“不懂什么是诚意么?……跪下来,求我。”
……
早就预料到了会有类似的羞辱,钟偐几乎是无动于衷,只是肩膀不自觉地轻耸了一下。
倒是被阵困住的格拉兹疯了一般地敲打着面前的壁障,“放开我!离睚!……钟偐,不要听他的……他根本就不会放了拉斐尔!……快让我出去!混蛋——”
“如果只是弯一下膝盖就能解决的问题,”没有理会格拉兹的嘶吼,钟偐看着离睚苦笑,“你至于恨我这么久?”
“……你很聪明,但是不为别的……我现在,就想看见你跪下。”一把扯开了钟偐紧攥着拉斐尔的手,离睚自身侧抽出一把匕首抵上奄奄一息的拉斐尔脖颈,“……你不跪下,他就一定会死。”
钟偐咬了咬牙,迟疑间离睚已经冷笑着把刀刃按进了拉斐尔的皮肤。
缓慢而又温柔地涌出鲜红的液体……
“住手!”钟偐和格拉兹几乎同时叫出声——离睚脸上的笑越发猖狂,也越发冰冷。
“跪下。”离睚轻轻地推动着刀刃,满意地看着钟偐脸上的惊惶和恐惧,“我再说最后一遍,跪下。”
“别听他的!钟偐!……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杀了拉斐尔的!”格拉兹的声音已经嘶哑到听不清晰,仍旧是拼命拿身体撞击着阵的桎梏。
离睚只是斜睨了一眼格拉兹,“我警告过你不要试图挣扎,如果你死了我会很困扰的……不过真是高兴能找到这样一个折磨你们的好点子呢……令人吃惊,钟偐你居然还站着?”
……浑身已经麻木了,双腿也僵硬得厉害,钟偐只希望能有人来推自己一把好让自己能够顺利跪下去。
已经不是为了拉斐尔跪下值不值得的事情了,也根本不再关乎尊严——已经没有任何僵持的理由,仅仅只是……膝盖像是被穿入了钢钉,根本无法弯曲。
“我讨厌优柔寡断。”刀尖几乎全部陷入拉斐尔的脖颈,在离睚越来越重的力道下缓慢移动,留下蜿蜒的血迹。
反倒更像是在一点一点挑开钟偐胸口,剧痛混杂进着被血浸没的视线,梦魇一般侵入……
……
……
“钟偐!不要!”格拉兹撕心裂肺地叫喊让钟偐猛地回过神来——双膝已经是触着冰凉的地面了……
让人难以承受的力量,全部压在了双膝上,沉重到不能动弹。
“哈哈哈哈……”沉寂之后离睚放肆地笑了起来,血色的瞳孔里掺杂的暴戾让人毛骨悚然。
钟偐微微昂着头,任由屈辱雨一般浇落,“我跪下了,现在请实现你的承诺。”
离睚的笑几乎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盖过了格拉兹狂怒的嘶吼,侵蚀着钟偐的耳膜。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承诺过你任何东西。”笑声戛然而止,离睚依然没有松开架在拉斐尔脖子上的刀刃。
脸上一丝惊异都没有,钟偐只是失神地苦笑,“……我已经求你了,请放开拉斐尔。”
“所以我才说,你不是嘲风。”离睚的眼里忽然盈满了一种诡异的哀伤,甚至钟偐错觉般地看到了一行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
一时间竟然也只能痴痴地看着,颅内一片空白。
“如果你是嘲风,你会知道,我决不允许你为了别人屈膝。”离睚缓缓抽离了按在拉斐尔颈间的刀刃,眼里的绝望让钟偐胸口越发刺痛,“……可是如果是嘲风,他会因为拉斐尔杀了我。”
一种让人心酸的沉寂,离睚脸上倨傲的颜色一点一点淡去。
钟偐吁了一口气,正要起身,离睚却将还带着血的刀刃对准了拉斐尔胸口——
一段含混着奇怪发音的咒语,尾音淹没在了格拉兹声嘶力竭的哀嚎里——
……
鲜血温柔地溅出来,濡湿了钟偐的脸颊……
格拉兹缓缓跪了下去,已经沾了血的拳无力捶打着坚固的透明墙壁。
……
钟偐目光涣散着,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毫无知觉地轻颤。
……
……
离睚猛地松开了匕首,跌跌撞撞地退后,双手颤抖着抚上钟偐正汩汩流血的腹部,“嘲风……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可能……你……”
“离睚!现在你看到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格拉兹紧紧咬着牙,满目的愤恨,“……这就是你筹备了几百年的报复,现在你开心了你满意了?!”
……离睚只是惊愕地愣在原地,一瞬间茫然失措如打破瓷器的孩童——
“嘲风……怎么会这样的……嘲风!……嘲风……”离睚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血,眼里满是错愕,“你知道我不想伤你的,嘲风……是你自己要冲上来的……是你被拉斐尔蛊惑了!我没有想过会这样……我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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