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眼珠。
那是——恐惧……极端的恐惧——一只硕大的身上覆满了眼珠的怪物,每个浑浊的瞳孔里都填塞着极端的恐惧。
……轻轻吹去了手中的尘埃,钟偐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低沉了许多,甚至有些失真,带着一种奇怪的回响,“听懂了,就马上给我滚!”
……周围又是一片静谧——
然而怪物似乎真的听懂了钟偐的话,居然趔趄地向后退了两步,筛糠一般慌张地朝着门外逃走。
回头扫了一眼倒在墙角人事不省的拉斐尔,钟偐皱了皱眉,微微眯起了双眼——
一声嗤笑,不知什么时候钟偐竟然已经到了怪物身前,双手紧紧抠住了怪物嵌在身上的眼睛——
——似乎是毫不费力地就把将这只庞然巨物扯成了两半……浓腥的血水几乎把钟偐整个身体染成了殷红……厌恶地皱起眉,怪物的两截身躯很快就化成了灰粉……
……然而和那天拉斐尔处理腐化灵魂完全不同——没有慢慢消失的过程,也没有浓烈的黑烟……甚至连落在地上的尘土都有不同……
更像魔术师变戏法一般,“嘭”地一下就把一头鲜血淋漓的怪物全换成了灰色粉末……
然后一点一点地消散在空气中……
……
……
静待到尘埃落定,钟偐本是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而忽地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地声响。
浑身的力气都被透支了,眼前的一切逐渐被一片黑暗取代——
渐渐的失去了所有意识……
……
……
醒来的时候钟偐是趴在了某人背上,下巴若有若无地触到对方坚实的肌肉……
行走带来的轻微颠簸让钟偐半晌才恢复神智,一开口,却是沙哑到自己都分辨不出的声音,“拉……斐尔?是拉斐尔么?”
嗓子火辣辣的疼……钟偐倒吸一口凉气,喉结的滚动似乎牵扯动了脖子上的伤口——伤口?!
“你醒了?”听起来拉斐尔似乎恢复得不错,果然不愧是死神,刚刚还要死不活的,现在就恢复生机了,“……还能撑住吗?”
“我还好,”沙哑就沙哑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整个身子瘫在了拉斐尔肩上,钟偐整个有气无力,“倒是……你没事吧?……刚刚还一脸惨白地倒在地上,没把我吓死——”
“你当时为什么不跑!”忽的打断了钟偐,拉斐尔的声音忽然严肃得可怕,“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那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它杀不死你,我也有可能……”
拉斐尔的怒喝戛然而止了,尴尬地安静了良久。
“你还在那里,我怎么跑……”钟偐本来声音就很低,见拉斐尔似乎动了气,更是虚弱到难以听清,“我是担心……”
“保住你自己的命就是帮我了,”拉斐尔的话让钟偐有一种隐隐的胸闷,“我让你走,你就快走……以后我不会像今天一样,给你这么多次机会了。”
略有些生冷的语气,让钟偐无端的有些动怒,“你以为我闲着送死啊!早知道你不会死我根本就不会留下来……你知不知道当时你一脸惨白,都烧得烫手了……”
“我是死神,怎么可能会像人类一样脆弱。”应该是没有带上不屑和鄙夷的情绪吧,可是钟偐听着就是刺耳,“……自然不会死,只是恢复需要一点时间。”
像人类一样脆弱……钟偐忽然很想冷笑一声——人类是有多脆弱,居然会被拿来做这样的对比……
“那你现在是已经完全恢复了?”走路似乎平稳了许多,看上去比遇见那只庞然大物之前的状态还要好……果然还是自己多事了……死神怎么可能会被小小的怪物打败……真是笑话!
没有回答钟偐的话,拉斐尔继续着他的说教,带着点无奈的语气,“下次不要逞能了……你完全不必被伤成这样……我能解决好,也不想这些事情牵扯到你……”
说着说着拉斐尔的语气越发地低落了——“钟偐,你只是个人类,根本不能承受这些东西。”
钟偐刚想反驳一句,“哪有伤成什么样,不过是脖子有了俩窟窿而已,还没流血了。”结果冷不防瞟到自己裸露的手臂——竟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痕……
钟偐慌忙间扯开了自己的领口看去——浑身竟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网一般的血印……
说不清是什么伤痕,有的像是鞭笞,有的像是灼烧,还有刀伤和淤青……钟偐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脖子——竟然是被绳子勒出的伤痕……
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一团——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受了这样的伤?完全……没有丝毫的印象啊……脑子里也空白成一片的……
钟偐还在对着自己满身的伤口发愣,拉斐尔又紧接着问了一句,“对了,你知不知道它去哪里了……为什么它会放过你?……还记得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四章 不能告诉拉斐尔
“你知不知道它去哪了……还有为什么它会放过你?”拉斐尔颇为严肃地皱着眉,语气倒有些像逼问,“……你还记不记得,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吟了片刻,钟偐看了看自己满身满手的斑斓伤痕,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不好意思,我一下问太多了,”良久没等到钟偐的回答,拉斐尔叹了口气,“……而且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钟偐还是没说话,浑身弥漫着骨骼断裂的剧痛,还有伤口处火辣辣地疼。
“算了,遇到这些事……你应该也被吓得不轻,好好休息一下吧……”背上的人很听话地趴着,细碎的头发柔软地伏在拉斐尔颈间——被发梢挠着,拉斐尔很是受用地笑了笑,“放心吧,现在没事了……”
……
“不,不可能没事……拉斐尔,它死了——是我杀死的……”忽然紧紧攥住了拉斐尔的肩,钟偐的脸色变得煞白,浑身战栗着,“拉斐尔……是我杀死了它……”
……
“你在开什么玩笑?”拉斐尔不出意料地愣住了,停下来扶着钟偐坐在街边的椅子上,“虽然它不算特别强,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钟偐,你只是一个人类……你可能只是受到了惊吓产生了幻觉——”
钟偐闭着眼,粗重的呼吸稍稍平息了些,眼神也渐渐地恢复如常。
——然而头却是炸裂一般疼得厉害,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翻搅蠕动着……钟偐不自觉地蜷起身子,死死捂住头,碎裂的哀嚎声从紧咬的齿缝中溢出来,剧痛让身体开始了轻微的痉挛。
察觉到了对方的失常,拉斐尔蹲□来,攥紧了钟偐的胳膊,然而眼里却有些过分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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