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清歌》夜雪清歌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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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关系,真是该死!”

    李青歌一个眼色,翠巧手拿木棍,就朝那几个麻袋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短命鬼,想害我家小姐?去死吧!”

    那一句句指桑骂槐的谩骂,让夏之荷与大夫人的脸色都变了,黑沉沉的,就像抹了锅底灰似的。

    只见那几个麻袋里的人扭动挣扎着,纷纷哀号出杀猪一般的声音,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就连高逸庭也皱了眉,想说什么,见李青歌一脸狠厉,他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好了。”李青歌看打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将他们放出来,看还敢不敢胡说了。”

    “是。”翠巧便和其他几个仆妇将麻袋解开,将里面的人拽着头发,一个个拖了出来,然后摔在地上。

    这四个人虽然还蒙着黑面巾,但个个鼻青脸肿,身上各处皆有伤。其中一人最惨,满脸是血不说,从一被拖出来,整个人就像虾米似的蜷缩着身子,不哼也不吭,像是死了大半了。

    翠巧将四人面巾全部扯下,然后狠狠踹了其中一人一脚,“哼,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们潜入李姑娘房中使坏的?”

    “说、说、说!别打了、别打了,小的全部都说。”那人许是被打怕了,身体不住地发抖,还一边哭着一边磕头求饶道,“小的们都是西街的混混。今儿上午,是夏大少爷找了我们,说是有桩好差事。事成之后,每人有一百两银子的谢钱。”

    “什么好差事?”翠巧又踹了一脚,问。

    “就是到高府帮他掳一个人。”

    “什么人?”

    “是、是、是一个美貌的小姑娘。”那人忙道。

    接着,不等翠巧再踢他,忙自觉地回道:“他说,那小姑娘挡了他妹妹的姻缘,所以他要铲除。”

    “哦?”翠巧闻言,看了李青歌一眼,见李青歌眼神阴冷,她继续踢问道,“还有呢?”

    “还有,他说事成之后,他就能拿到他妹妹给的一万两银子还有几处铺面房产。到时候,我们兄弟几个不用在外面混,跟着他好吃好喝。”那人哭道,有点悔不当初的意思。

    “你……”夏之荷脸色煞白,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只睁大着眼睛,怔怔地指着那人。

    “既如此,也不能证明就是夏姑娘指使的。你缘何要诬陷夏姑娘?”翠巧从李青歌那儿得到示意,忙又问。

    那人忙不迭地磕头说:“这都是夏大少爷亲口说的。中午的时候,他请我们喝酒,喝醉了就什么都说了。他说他妹妹与高家大少爷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奈何高大少爷已经有了婚约的妻子。所以,夏小姐如鲠在喉,非要除掉那个李姑娘不可。”

    “你胡说,我没有。”夏之荷猛然站了起来,愤然反驳。

    那人一抬头,就见一个美貌姑娘横眉冷对着自己,不禁心颤,“小的没有胡说。小的亲耳听夏大少爷说的。不信,你们直接问他好了。他还说,从小就知道他那妹妹心高气傲,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但凡遇到比自己好的,无论如何也要将其打压下去。只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她非要让那李姑娘从人间消失不可。夏大少说了,那个李姑娘,他今儿见了,模样儿极其标致,所以,他不忍直接杀了,只想着掳了回去做妾。所以,我们商量了一番,才今夜来了。本想着今晚天气不好,又要下雨,府里人防范必会松懈,谁知、谁知我们一进去就被发现了。”那人说着说着又哭了。

    话说,他不过是贪那一百两银子,谁知会被打成这样?一百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付药费的。

    “你、你……一派胡言!”夏之荷听完,早已气得满脸通红,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就像失去理智般,走上前来,狠狠地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心窝,“你胡说、胡说。”

    那人哀号,“姑娘,小的没有胡说,姑娘饶命。”

    翠巧忙拉住夏之荷。打归打,打死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哼,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人,竟然如此为你卖命。”大夫人冷笑着看着李青歌,对那人说的话一点也不信。

    高逸庭闻言,看看李青歌,看看失去理智的夏之荷,心中犹疑不定起来。

    李青歌亦跟着冷冷一笑,“呵,夫人这话说得,倒真是看低青歌了呢。青歌再愚钝,也不会做出那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来。”

    一句话戳到了大夫人的痛处。她不就是想害李青歌不成,反倒到处树敌,还将自己弄成这副惨样吗?

    李青歌讥讽地盯着大夫人,继续道:“若真是我弄来的这些人,我想害谁?害夏姐姐吗?那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掳了夏姐姐,不是干净痛快?”

    大夫人哑口无言,心里憋气得想发疯。

    又见高逸庭疑惑地望着自己,李青歌缓缓起身,边走边说:“何况,若真的想害夏姐姐,又怎么会找夏公子呢?”

    李青歌走到那个蜷缩成一团的人身侧,用脚尖将他翻了个身。

    众人一见,皆是大骇。虽然被打得几乎看不出模样,却是夏之儒无疑。

    “大哥。”夏之荷也惊呆了。

    她真没想到大哥会亲自动手。真是个蠢货,这种事情怎么能将自己弄进去?

    “大哥。”在人前,夏之荷还得装作震惊的模样,扑到夏之儒的身边,哭道,“大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还用得着问吗?

    李青歌冷笑,一边摇头叹道:“怎么回事?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夏公子。想我李青歌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如此害我?”

    “小姐,刚才那人不是说了吗?是小姐您挡了人家的姻缘。”翠巧从旁轻声道。她的声音虽不大,却正好让全场人都能听见。

    翠蓉亦帮腔道:“怪不得!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李姑娘,你处处忍让,想不到到头来还要被人如此陷害,当真比翠蓉还惨。翠蓉只不过是一个丫头,好歹你也是大少爷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呢。”

    “好了,翠蓉,你别说了。”李青歌一脸痛心的模样,却还是勉强说道,“我不信夏姐姐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些都是他们自己招认的。”翠巧道。

    “是啊!奴婢们也都是亲眼看见的。幸好奴婢们赶来得及时,不然,姑娘若真有个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得了了。”其他几个仆妇纷纷说道。

    这几个人都是在厨房里做事的,平日里受过李青歌不少恩惠,所以,出了这事,自然也来出力。

    “这就是表姑娘的不是了。抢了人家的未婚夫,还要对人家下这样的狠手。唉,平时看着一副慈善的样子,想不到心地这么狠。”

    “你们不知道吗?美人毒蝎,那古代的妲己就是这样的。别看她平日里装得多好,实际上心思坏着呢。”

    几个下人竟然不顾大夫人等人在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言语之中多指责夏之荷。

    夏之荷听了,有如被人投到火上架着烤了起来般,痛苦不已。

    “不、不,我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夏之荷自知解释无用,只得又流下委屈的泪来。

    “够了,你们别说了。”李青歌听众人说得差不多了,这才沉声喝断。随后,她执起夏之荷的手,认真说道:“夏姐姐,你是什么样的为人,青歌自然知晓。只是,想不到夏公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唉……”

    “嗯,多谢妹妹体谅。”

    夏之荷哭得可怜,心中却是恨极。让她丢尽了脸面,还假装好心地出面安慰。李青歌,你果然够狠。若真的不信是她干的,为何摆下这么大的阵势?尤其是高逸庭,出了这等事,他心中会作何感想?

    李青歌掠去眸中情绪,淡然转身,对高逸庭道:“大少爷,青歌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这几个人就交由大少爷处理吧。青歌先回房了。”

    “嗯。”高逸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朦胧的灯光下,她青衣渺渺,墨发披肩,绝美的面容淡漠如水,透着几丝邪佞,蓦地让人心口一动。

    李青歌迎上他的目光,浅浅勾唇,笑容瞬间如花绽放在寂寥的夜色之中。高逸庭的胸口好像被一只小猫轻轻挠了一下,有点痒痒的,又有点疼疼的。

    “我让人送你回房。”他低沉的嗓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期待。

    “不必。”李青歌唇边笑意深邃,看向他身后的夏之荷,道:“大少爷好好照顾夏姐姐吧。翠巧、翠蓉,我们回去。”

    “是。”翠巧忙扔了手里的棍子,跟翠蓉一起,紧跟在李青歌身后。

    门一开,风雨灌了进来。

    众人不自觉地一个激灵。

    高逸庭对一丫鬟使了个眼色,道:“将本少的伞给李姑娘送去。”

    “是。”丫鬟忙追了出去。

    其实,李青歌是带了伞的。但是看到丫鬟急匆匆赶来送伞,还说是大少爷吩咐的,她笑了,让翠巧拿着。

    高逸庭能给她送伞,至少表明他这次是信了自己的。那么,夏之荷那边,可想而知了。

    屋内,大夫人凶狠地盯着高逸庭。想不到才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儿子变得已叫她快不认识了。他不是一直讨厌这桩亲事吗?不是一直不喜欢李青歌,甚至厌恶吗?可是现在,瞧他看李青歌的眼神,那故作的冷漠也掩饰不了眸底的深深迷恋。

    夏之荷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刚才那一瞬,她瞧得真切。他的眼神是那样温柔,充满了怜惜。即便是她被高云瑶伤了脸之后,也未曾看到过他那样的眼神。他还给李青歌送伞,是刻意亲近与讨好?

    “大少爷,”很快,送伞的丫鬟回来了,对高逸庭回道,“李姑娘说多谢大少爷。这伞她先用了,改天再给您送回来。”

    高逸庭闻言,没来由地轻舒了一口气。因为她第一次接受他的好意,让他心里顿时涌进丝缕暖阳,万千冰封渐渐消融。

    “嗯。”他轻轻哼了声,状似不甚在意,然而那微微扬起的唇角,那一丝轻轻划过的笑意,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思。

    “回房。”大夫人见状,气得闷哼一声,让李碧如扶自己回卧房。

    “是。”李碧如幽幽地瞅了高逸庭一眼,然后低垂眉眼,帮大夫人推着轮椅。

    “唔……”这时,躺在地上昏迷了的夏之儒突然呻吟出声。

    惊得夏之荷忙喊:“大哥,你怎么样了?”

    夏之儒手捂着下体,疼痛又让他幽幽醒转过来。待看清叫喊自己的正是妹妹夏之荷时,他顿时痛苦地出声,“妹妹,哥哥这次被你害死了。”

    “哥。”夏之荷皱眉。

    夏之儒却吃痛不住,又晕了过去。

    “来人,将夏公子扶回房,请大夫。”高逸庭冷声吩咐。

    夏之荷微微一怔。

    几个丫鬟上前,抬着夏之儒出去。其他三个同伙,则被高逸庭关进了柴房,命人看守着,打算明天一早就送官府法办。

    窗外,风雨依旧大作。

    “小姐,就这样放过那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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