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长生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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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疾冲出去,马上歪歪倒倒的井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被掀翻掉下来。他眼皮往上掀了掀,又歪歪倒倒的打瞌睡去了。

    城门楼上,一人两眼放光,击掌而赞:“美人,好马,倒是养眼。”

    一人在其身后没好气的猛翻白眼:“九哥,那就是你恨得牙痒痒的秋家小姐。”

    赵赜哑然,击掌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随即,若无其事的一甩袖子,不屑道:“蛮妇。”

    他到后来才知道秋长生怎么含糊的误导了他父皇,可那时建明帝金口银牙已开,不好再更改,那只金鹰就这么被她骗回去了,后来还让他赔了一千两银子什么损失费,闹得他至今被人取笑……此等刁妇,莫怪连圣人都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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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木参辰被人猛烈摇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娘?”

    白月匆匆拉了她起来:“穿上衣服,快。”

    木参辰被母亲慌乱的神色惊醒了神,疑惑道:“娘,你怎么了。”

    “先别问,快穿好衣服。”白月不由分说,拿着衣服就往她身上套。

    随便套上衣服,来不及梳妆,木参辰就被白月匆匆推出门。侯府后侧极隐蔽的一处小门,早等着一辆马车。驾车的人木参辰认得,是木海,父亲身边多年的亲卫,却不知为何,在这深夜鬼鬼祟祟的躲到后门当车夫。白月推着木参辰上马车,对木海吩咐道:“快点,送小姐去秋水山庄。”

    木参辰一把抓住马车门处,惊道:“娘,到底怎么了?”

    白月急得额头冒汗,推着女儿:“娘以后再跟你说,快走。”

    “不,你不说清楚,女儿不走!”木参辰拒不肯上马车。

    白月看了眼一脸倔强的女儿,抬手并指在她身上飞快几点,然后抱起她丢上马车,心有些酸楚的匆匆道:“到秋水山庄要听大小姐吩咐,不可耍性子,娘随后就来。”

    木参辰瞪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的马车里,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来不知道,母亲居然会武。

    马车门被紧紧关上,白月对木海道:“木海,小姐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尽快赶到秋水山庄。”

    木海沉默的点头,正准备走,漆黑的夜空中突然传来女子轻柔如歌般美妙的声音:“师叔这匆匆忙忙的,要将小师妹送到哪里去?”

    白月闻声脸色大变,搭在肩上的柔软披帛如皮鞭般猛的同时一击两马后臀:“走!”

    两马受惊,疾奔出去,木海利落的提起缰绳,驾驭起马车来,径直向路口笔直的冲去。

    “恐怕不太好走呢。”空中两声轻笑。

    路口前方突然走出两个提着灯笼的白纱长裙少女,昏黄的白纱灯照着她们秀丽的脸,裙角飘飘,双足若不沾地般的轻盈。看着脚步不急不缓,却在呼吸间,人就接近了数丈。白月暗惊,人也飞身扑上前去。马车冲到两个白纱少女身边,只见她们将灯笼换了只手,两只素手轻轻一点,疾驰中的两匹骏马便前蹄一曲,一头栽倒在地,眼见就已经没了气息。

    赶到的白月将将在马车翻到前将木参辰抱出来,一退数丈,暗叹一声,解了女儿的穴。木海也马车上脱身,双手紧握着一把宽刀,挡在木参辰身前。

    白月将女儿护在自己身后,紧盯着一个方向,冷声道:“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出来!”

    “师叔既然有请,晚辈怎敢不敬?”两声如银铃般的笑声,黑夜里走出一个白影来,女子轻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勾魂掠魄的眼睛,白纱的曳地长裙,眼波流转间,既纯真又魅惑,若精灵若仙子又多几分妩媚。绕是木参辰一女子,都不禁一滞,虽未见真容,却已风华绝代。

    “你是灵儿?”

    女子朝白月款款一福,笑吟吟的道:“是呢,白灵儿拜见师叔。”

    木参辰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切,疑惑的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是谁?什么师叔?您认识她们?”

    白月暗暗按住女儿的手,眼神示意她少安毋躁,木参辰惊讶的发现,母亲居然是一手的汗,还微微有些颤抖。

    白灵儿清脆的笑起来,似纯真和善的看着木参辰:“师叔的女儿,生得真是漂亮呢,连灵儿看着都欢喜。”

    白月将木参辰往木海那边推,低声道:“待会我挡住她们,你带参儿赶紧走。”

    “娘——”木参辰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出眼前这境况不对,但她不明白为何母亲如此如临大敌。京城重地,天子脚下,什么强人敢撒野?还有她堂堂侯府,府中护卫森严,高叫一声,定然都过来了,何惧几个江湖女子?

    这边木参辰还在惊疑不定,那边蒙面女子却已经一步步走近来,边走边轻笑着道:“师叔,家师对您很失望呢,所以才让灵儿来请教请教师叔,是为何故呢——”

    白灵儿说到是为何故几个字,白月已经率先扑上前去,一条雪白的披帛笔直若剑一般,凶狠的直逼白灵儿面门。没有人怀疑,这下如果打实,比用石头砸,效果差不到哪里去。木参不敢置信看着这一切,几乎以为自己实在梦中。眼前这将一条披帛舞神出鬼没,快得看不清影子,若暗夜鬼魅一般的白月,真的是她那素日里优雅大方的母亲?

    “灵儿持礼而来,师叔怎么兵刃相见呢?”白灵儿柔声笑着,只以一双素手迎战,似乎还胜任有余。身姿轻盈若仙,漫天掌影若花一般,开开谢谢,煞是好看。两人纠缠着,半天分不出胜负来。

    木参辰当然不会放着娘亲在一边拼命,急忙高声呼叫道:“来人呀!有刺客,快来人呀!”

    人是来了,却不是她期盼的府中护卫,而是若干白衣少女,一样的提着灯笼缓缓走出来,足有二十多人。这一方小地,一下子竟也亮如白昼。

    白月一展披帛挡住白灵儿,另一手伸手入怀,掏出无数银光朝那些提灯少女打去,口中喝道:“快走!”

    木海扛起木参辰,纵身,趁乱疾走。

    这一挡,白月却因为后背大开,被白灵儿狠狠拍了一掌,身体一个踉跄。

    “娘——”木参辰惊道。

    “走!”白月喝道,又回身去缠住白灵儿。

    那些提灯笼的白纱少女,闪避开白月这一狠毒暗器的,都飞身朝木海追去。白月不顾一切的扑过来,再次挡住她们,披帛一卷,一抽,数人喷血摔下,自己却又挨了后面追来的白灵儿一掌。

    “师叔哪里去,灵儿还没请教完呢。”白灵儿笑吟吟的,柔声道。木海带着木参辰一下子就消失在黑夜里,她似乎也不怎么在意。

    这边闹腾得如此厉害,可偌大的侯府却如无人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晋阳到底是京城重地,守卫森严,纵使魔门也不敢如何放肆,只要能脱身出去,惊动京城禁卫,自然就有救了。白月多年不动武,原就差白灵儿几分,又挨了她两掌,人渐渐不支,只勉强招架,一面思量着如何脱身。

    正当白月思量着要逃之时,一个偌大的黑影突然砸到场中。是木海,眉心一点血痕,早没了气息。白月心一颤,一个不防备,被白灵儿一掌击中,人飞起来,跌在地上。黑夜里,缓缓走出一个斯文俊秀的白衣男子,一身寒气,很是阴冷,只见他手轻轻一抬,手里提着的东西朝白月飞过来,正是木参辰。白月急忙接住她,还有气息,只是被点了穴。白月心一松,一口鲜血吐出来。

    白灵儿娇笑道:“别把我们太子妃摔坏了,师兄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娇滴滴的女儿家,也舍得辣手摧花”

    木参辰大睁着眼睛,又是惊恐又是不解,她自小娇生惯养,接触的都是琴棋书画贵女公子,几曾见过这杀人的场面?白月抱着女儿,狼狈的跌在地上,看着那一男一女,心中慢慢绝望。其实,她早知道她们会来,只是没想到她们来得这么快,圣驾昨日刚出京,今日她们就找上门来了,让她措手不及。

    她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从参儿被指婚给燕王起,从自己对木元齐动了私情,妄想脱离师门控制起……

    “动手。”白衣男子冷道。

    白灵儿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自己走过来,对白月叹道:“师叔,师门规矩你也懂,别怪灵儿心狠了。”

    白月艰难的求道:“取我性命去,别碰我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教过她一点武功,你们放过她。”

    白灵儿怜悯的摇摇头:“师叔,看来你真是夫人当太久,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哪里还有半分当年月魔女的风采。”

    白月面色惨淡,眼神渐渐凄厉,厉声道:“我夫掌南疆二十万军,你们杀我儿,真不怕我夫大军乎?”

    白灵儿长叹了一声:“怕呀……所以本来好好的事,你为何不听话呢?好好的太子妃不做,非要去当什么燕王妃,你瞧瞧这闹得,燕王也没来救你们嘛”

    白月凄凉惨笑:“你们只是要我儿入东宫当耳目棋子,太子妃,那太子又岂是好相与之人?”不管嫁给谁,皇家弟子对魔门女子,都只是利用,岂能有真心?不管是太子还是燕王,得知她的出身之后,岂会好生对待她女儿?

    当年赵夏天下定,四大宗师隐退,却只是表面平静,除了无为道宗退避持无为之道,尚有一位宗师原是外族,剩下魔门跟静斋,却是生死的对头,世代以来,争斗从未休止过。不过,这争斗,已经慢慢由江湖转到庙堂天下之上。她本是魔门弟子,被派到南安侯身边,动了私情之后,一心想摆脱师门控制,好生过日子,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违抗师门令没将女儿送入东宫为侧妃,妄想图一个安泰,然,终是不能如愿。

    眼见是无可为,白月凄厉的笑起来:“太子,你们将宝压在太子身上,真当太子那么好控制?”

    白灵儿脸一冷,冷声道:“那就不必师叔您操心了。”说着,一手挥开白月,另一手反掌朝木参辰心口拍去。

    千钧一发之际,白月猛的冲过来扑身挡住木参辰,白灵儿一掌按在她后背上,一口血喷在木参辰身上。木参辰说不出话来,只焦急的看着母亲,眼泪泉涌而出。白月却为了保住女儿,顾不得许多了,状似疯虎般的厉声道:“你们不能碰我女儿,隐宗之主就在京中,你们不想魔门五宗俱灭,就别碰我女儿!”

    此言一出,白灵儿顿时色变,随即白月便被人揪着脖子拎了起来:“她在哪?”却是那一直站在一边的阴冷白衣男子。

    白月好容易抓住这最后的稻草,如何会放弃?亦冷声道:“我不会告诉你们,但,奉劝你们,别碰我女儿。”

    白衣男子沉默,但眼中分明若有鬼火起,饶是白灵儿,都瑟缩了一下,但白月为救女儿,如何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

    白灵儿突然冷笑了一声,道:“白月,你休得借隐宗之主欺人,想那隐宗之主,行踪飘忽,岂会为你母女出头?”

    白月笑起来:“为我是不会,可她答应了的,她既在京,你们焉敢杀我女儿!”

    白衣男子紧了紧手,冷道:“她在哪?”

    白月口中鲜血不断涌出,可她垂下头,宁死也不说。

    白灵儿轻声道:“师兄,她一定是为救女儿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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