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他正好有空呗,这有什么,而且也不是我叫他送过来的啊。”
“薛连朔,你绝对是瞎了才看不出他喜欢你,”陆培英坐下来,拉开一罐啤酒,“我是你什么人啊,这方面的直觉还能有错?”
“行行行,就你牛逼,火眼金睛行了吧。”薛连朔坐过去他旁边,也拉开一罐啤酒喝起来,“成天都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啊,给自己树假想敌……”
陆培英没搭话,喝了几口,又放下啤酒罐,凑过来和薛连朔接吻。
薛连朔被他亲得后脑勺发酸,下腹发涨,眼睛里渗出水来,因为呼吸困难所以起了推拒之意,手臂横在胸前,想挡住他的攻势,却被握住手腕撑了开来,牢牢地背在身后了。他背靠着沙发,低头看陆培英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胸前,隔着衣服咬胸前的肉,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喂,你不嫌热得慌啊。”
“是有点。”陆培英抬头,“空调遥控器呢?”
薛连朔在沙发上找到了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又搂住陆培英的腰,“我想洗个澡。”
陆培英盯着他直笑,眼里亮晶晶的,“走啊,一起洗呗。”
在洗澡的时候,他盯着那些白色的瓷砖,心想到底要不要跟陆培英坦白梁稳的事,毕竟他们是恋人,在这方面应该保持坦诚,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喋喋不休:梁稳再怎么说也是他朋友,跟陆培英说了也只会为他带来麻烦,他不想跟梁稳关系完全破裂。思来想去,脑袋又开始疼。陆培英开了冷水,淋得他直发抖,牙关打颤,“这水也太冷了……”
陆培英倒是无知无觉,“啊,是吗,我觉得还好啊,天气热嘛。”
话是这么说,他只默默地调高了水温,然后把薛连朔揽进怀里,“来来来,让我温暖你一下。”
他的胸膛其实也是冰凉,带有大理石般光滑坚硬的质感,薛连朔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等待着水从冰凉变成温热。“陆培英,你喜欢我什么?”
陆培英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喜欢你长得好,但也不完全是因为长得好。也可能是因为你这人挺单纯脆弱的,让人有保护欲吧……我说了你可能不高兴,但我真的不懂把男人当做男人来喜欢的感觉,那种所谓平等的感觉。我这人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以前的女朋友也说过,我就是固执地觉得我的另一半是需要被我保护的,最起码肯定要比我柔弱吧。哎,这么说你懂吗?”
“我懂……所以,就这样?”
“嗯,最开始的时候,你老拿那眼神盯着我,老实说,瞎了才看不出来你对我有意思。奇怪的是我也没有很排斥,还老想着逗你玩儿,后边儿就失控了呗。”
陆培英拿过毛巾来帮他擦背,“你说你一男孩子,拿那种眼神看人干嘛,跟个怀春少女似的。”
薛连朔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放屁,哪里像怀春少女了。”
陆培英笑了一声,“不过我就喜欢你专注看着我的时候,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可能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吧。”说着他拿手揉搓了一番薛连朔的头发,“这毛怎么长这么长了,改天挑个时间去剪剪。”
薛连朔嗯了一声,默默地低头,让陆培英帮他洗头发。泡沫流进眼睛的时候,他拿手揉了揉,那生涩的感觉好像从眼底蔓延到喉咙,以至于他的声音也变得有点发涩发干,“陆培英……”
“嗯?”
“不管结局怎么样……在毕业前,咱们就这样好好过下去吧。”
“好。”
“人生总是会有很多遗憾,”他眼睛闭得更紧,泡沫从脸颊淌下,滑到胸前,“但起码我们现在是开心的。”
陆培英在他背后轻轻地笑,“乱想什么呢,好像要世界末日似的。”
薛连朔没理他,“没遇上你之前,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虚的,这么说可能有点玄乎,但是……”
陆培英打断他,“你就是寂寞太久了呗。”
薛连朔笑了,“可能是吧……小的时候,别的男孩子在一边踢足球,他们不跟我玩儿,我自己一人在旁边玩个皮球,他们踢完球以后,拿旁边的塑料水管当水枪乱射,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我过去拿水管把手脚给洗了,那个时候看着水不停地流,就觉得我自己好他妈孤独啊。”
“后来不都交上朋友了吗,小题大做,”陆培英帮他把头发上的泡沫冲干净,“要我说你这人就是缺爱。”
薛连朔摇摇头,“鬼知道,可能缺的不是爱,是别的什么东西。”
“钱?性?”陆培英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墙上推了一把,嘴唇贴着面颊,“说吧,只要我有,只要你想,我都给你好不好?”
薛连朔不以为意地一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算了,没什么……就这样挺好的。”
天色尚早,夏令时的阳光漫长而充沛,透过晶格状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呈现出一派蓝色的自由的姿态,喷头下温热的水珠晶亮而跳脱,争相蹦跳着,落在两具年轻而富有弹性的身躯上。陆培英蹲下来为他**,他犹如浑身过电一般,抖如筛糠,脑海里有万道金光一齐发射,向着盛夏的蓝天白云前进。伴随着青春的放荡的韵律,几亿个细胞共同起舞,欢歌也被唱着,泡沫流淌在脚下,随着歌舞声逐个爆破。他闷哼一声,终于射了,射在陆培英的脸颊和胸膛之上,带着半透明的光泽,精液滑行,路线蜿蜒。
他在这时回想起某个夏日的黄昏,小孩们踢完球回家,他抱着脏兮兮的皮球,蹲在地上用水管把脚上的泥土冲走,那个时候有个小孩回头嬉笑着骂他一句“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另一个高一点的孩子拍他的头,“干嘛欺负人家?”那个孩子冲他露出白色的牙齿,调皮地一笑,他的背影黝黑而瘦削,活脱脱一条初生的小狼狗。在这时回想起来记忆变得特别清晰,好像那孩子耳廓的形状也历历在目,薛连朔想大概从那时开始,他就无法克制地变成了一个只会喜欢男孩儿的男孩儿。一路左拐,头也没回。
第42章
放暑假的时候,薛连朔回了杭州。猫交给了家住学校当地的同学寄养,一身轻装,也没和陆培英再见个面,就上了路。
他回去的时候正是七月中旬,天光亮堂,把路边的树木照得油亮发黑,正午一到的时候,满街都响起直穿脑门的蝉鸣。他从这当中路过,像走过一个剧场的斑驳走廊。再然后,他拎着行李进了家门,张芬正在做饭,三菜一汤,还有一道甜品在炖盅里温着。她见了儿子进门,只淡淡一点头,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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