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阴间那些事儿190

    。衣柜前的镜子是镶嵌在一个椭圆形的镜框上,镜子和镜框之间有缝隙,缝隙里夹了很多类似于照片的东西。此时“啪嗒啪嗒”的声音,正是这些照片落到了地上。

    ☆、第十二章 三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和廖警官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照片。这些照片有单人照也有合影,相片表面是很深的焦黄色,看上去有种岁月沉淀的沧桑感。

    这些照片拍摄的是一个大家庭。有张合影照片上打印着1995年的字样,上面是一家六口人在照相馆里的合影。还有一些单张照片,时间都在九十年代。廖警官若有所思,我问这些照片上是些什么人?

    廖警官说:“这个老房子在没租给鲁家当仓库前,是一户农村的住家。这家人搬家后,才把房子空出来。这些照片,应该就是这家人。”

    他挨张照片查看,看着看着就翻到了后面的一张。这一张不是照片,而是把一张a4大小的纸对叠成照片大小。这张纸夹在这些照片里,一起塞在镜框的缝隙中,很难被发现。

    廖警官把这张纸展开,上面是铅笔手绘的一张图。他两只手捏住这张纸的两个角,我在旁边用手电照亮。光斑里。看得比较清楚。从纸张颜色和上面的铅笔线条来看,绘画的时间并不长,和这些照片完全不属于一个时代。

    在最近这段时间里,来过这间屋子的,只有鲁大刚和鲁灵。这张画很可能就是他们两个留下来的。

    这张画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专业画家的手笔。笔法稍有些稚嫩。构图也很简单,缺少细节,不过非常传神。画这个图的人,最起码有多年绘画的功底。这张铅笔画。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

    我看到画的内容就愣住了,廖警官的神色也有些异样。我们的目光紧紧落在这张纸上,眼神很难离开。

    画上所描绘的场景正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房间!房间的结构,立式衣柜、破烂的写字台、墙上的挂历,各种家具的摆放位置,简直是栩栩如生。

    画里的这间房间并不是空的,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一高一矮,从身形能看出,是一男一女。因为这张画有些细节并没有画出来,这两个人只有圆圆的脑袋,而没有画五官,怪模怪样的。整张纸透出一股无法言语的森森阴气。

    这两个人并肩站在墙前,面向墙面,画上只能看到他们的后背。他们的身体看上去有些僵硬,很像网上流传的一张关于结阴婚的诡异老照片。整张画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负能量,画出的每一笔都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感觉有一股电流从脑瓜顶一直窜到脚后跟,浑身汗毛直竖。

    廖警官慢慢抬起头,用手电扫着房间,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找到画上这两个人所站的位置。女圣住血。

    我颤着声说:“廖大哥,难道当时这间屋子还有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他看我。

    “当时除了鲁灵和鲁大刚兄妹俩,应该还有一个神秘的第三人。”我说。

    “哦?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他问。

    我用手点点这张纸,轻声说:“这张图是谁画的呢?画上的这两个人很明显就是鲁大刚和鲁灵,他们摆出姿势,那画画的肯定另有其人。”

    “你这么判断没道理。”廖警官说:“首先这是画,并不是照片。画画,并不是只能临摹着画,也可以凭借记忆来画。鲁灵这个人,你可能不太了解,她是艺术特招生,从小就学绘画的。眼前这张图很可能就是她画出来的。再说,这里的指纹我们已经调取了,只有鲁大刚和鲁灵兄妹的,并没有第三人。”

    我看着这张图,想了想说:“他们兄妹在这间屋子里看墙上的东西,然后这个场景就让鲁灵画了下来,塞在镜框缝隙里。”

    廖警官点点头:“现在首要问题是找出他们当时正在看什么。墙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么看,值得让鲁灵把这个场景画下来。”

    他展开这张纸,我在旁边打着手电,我们在黑暗的房间里转悠,寻找纸上出现的这幅场景。

    找着找着,廖警官忽然说:“我有种直觉。”

    我没说话,看着他。

    “二龙的妈妈说这个房间里有让她很不舒服的东西,有一大团黑色,我觉得和这张图有一定的关系。”廖警官说。

    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咽着口水。我脑子里迅速勾勒出一幅情景,墙上出现一个深渊般的黑洞,这对诡异的兄妹,站在黑暗的房间里,眼睛盯着墙上这个黑洞看。黑洞不断旋转,散发出黑色的漩涡能量……越想我越害怕,双腿颤颤,几乎走不动步了。

    这时,廖警官停下来,用手电照着这张纸,又照照墙,轻声说:“就是这里。”

    我对照一下纸上的场景,确实就是这里。这是屋子的西墙,墙很脏,全是乌黑的污渍,还有斑斑水迹,墙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疑问:“他们当时在看什么呢?”

    廖警官若有所思,拍着我的肩膀说:“小罗,跟我过去,咱们模仿一下当时兄妹俩的场景。”

    我后脖子有点窜凉风,还是硬着头皮和他一起走到墙前,廖警官一边看着画,一边调整我的位置,最后我们站在大概离墙一米的位置,一起抬头往上看。

    谁也没说话,我们两个用手电照着墙面,静静地看着。这个场景有点诡异,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要看的是什么。

    大概十来秒之后,我突然看出一点门道,在墙上,大概距离地面不到两米的位置,有个淡淡的印子。这个印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方方正正的,面积还挺大。

    廖警官走过去,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摸着这个印子,慢慢走着。我看得心惊肉跳,来到他身边,轻声说:“这是什么?”

    廖警官脸色很凝重:“墙上挂过什么东西。他们当时站在这里,就是在盯着这个东西在看。”

    “什么?”我问。

    “好像是一幅画。”廖警官说。

    鲁大刚在杀害鲁灵之前,两个人曾经在房间里一起看过墙上的一幅画,然后鲁大刚就把鲁灵给碎尸了……

    “这幅画呢?”我问。

    “很明显让人取走了。”廖警官说:“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推理,取走画的人就是鲁大刚。”

    接着,他开始推衍当时的情景。鲁大刚和鲁灵很早就来到了这个宅子里,他们在这间屋子里一起看画,然后鲁灵把兄妹俩一起看画的这个场景画了出来,再然后鲁大刚就把鲁灵给杀了。杀人后,鲁大刚取走了墙上的画。这幅画现在流落在哪里是个谜,鲁大刚被捕后,从始至终也没提过关于这幅画的一个字。

    有三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这是一幅什么画?二,这幅画在整个凶杀案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有没有什么因果的联系?三,被捕后,鲁大刚连肢解妹妹的细节都知无不言地供述出来,可为什么偏偏对这幅画只字不提,他在顾虑或者害怕什么呢?

    我问:“廖大哥,你能不能详细说说当时鲁大刚被捕的情景?”

    廖警官回忆一下说,鲁大刚残杀妹妹之后,满院都是血腥气,让村民发现然后报警。

    自从鲁军疯了,公司破产之后,这个宅子很久没人住,荒废很长时间,鲁大刚兄妹来到这里,有活动的迹象,很容易被村民们注意到。有好事的村民隔着院墙往里一看,满院都是血,吓得屁滚尿流就报了案,警察来了之后,在屋里把尚未逃跑的鲁大刚抓获。

    我想了想说:“这么说来,鲁大刚整个过程中从来没离开过这间宅子,说不定那幅画还藏在这里。”

    廖警官来了精神,他看看表:“今儿太晚了,小罗,你和二龙娘俩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

    我们从房间里出来,把事情和二龙母子简单说了说。二龙妈脸色当时就变了,一把抓住廖警官,急切地说:“大警官,你能不能听大姐一句话。”

    “你说。”

    二龙妈说:“我不知道你们具体办什么案子,涉及到什么人,我只说我的看法。我能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气息,很强的黑色,乌云一样笼过来。如果再继续深入,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听大姐一句话,到此为止吧。”

    廖警官叹口气:“大姐,谢谢你的好意,自从我当了警察,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这是作为警察的职责所在,我如果怕牺牲,就不会进刑警队,早就坐办公室了。”

    他看看表:“二龙你不是会开车吗。你带着你妈,还有小罗,你们三个人开我的车先回市内,今晚我留在这里。明天你把车交到警局就行。”

    二龙妈急的不得了:“大警官,我知道你很勇敢,可是这件事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之外,你这么做太危险。”

    我在旁边说:“廖大哥,我不走,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第十三章 寻找先知

    “小罗,你裹什么乱,赶紧走!”廖警官拿眼睛瞪我。

    本来我是不想再搀和这里的事,可是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已经回不了头,也明白了一些解铃的良苦用心。这件事除了里面看不清的本质外,很可能本身也是对我的一种考验。一想到被抓捕到阴间的解铃,我心里就隐隐绞痛,收起懦弱自卑的想法,不想给他丢面子。这件事无论前面是怎样的黑暗和危险,我一定要跟到最后!

    二龙妈看看我们,对儿子说:“二龙,你晚上也留下,保护大警官和你罗哥,他们出一点危险我拿你是问!”

    二龙郑重地点点头:“妈,你放心吧。”

    二龙妈说:“大警官,小罗。这里的气息和我犯冲,我留下来也什么也做不了,让我儿子保护你们。我在附近找地方住下。明天早上再过来接你们。”

    我们和她寒暄几句,道了别。二龙妈又叮嘱了儿子几句,然后出门走了。

    现在黑漆漆的老宅子里,只留下我们三个人。廖警官烟瘾又犯了,拿出烟来抽,又递给我和二龙各一根。我们来到院里避风的地方,商量今天晚上的行动计划。廖警官说:“我们三人分成两组,小罗,你和二龙一组,我自己一组,我们分开搜索。原则是事无巨细,只要发现可疑之处就进行呼叫,行吗?”

    “行。”我和二龙点点头。

    烟抽完,我们开始分配,一共三间屋子。廖警官负责搜索两间住人的房间,我和二龙到后面的仓房去查看。当初警察查处现场时,廖警官曾经配过这里的钥匙,他把仓房的大门钥匙递给我。我们分头搜索起来。

    看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我和二龙打着手电穿过两道门,来到后院。院子面积很小,西面是一间大厢房,两扇木门关得紧紧的,上面挂着一把老式的锁头。夜里起了风,仓房的玻璃也不结实,被风吹得啪啪乱响,手电光影照过去,里面黑不隆冬,感觉上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幸亏我和二龙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要是我自己大半夜来到这地方。肯定没有胆量查看,吓都吓死了。

    走到门前,颤巍巍把门打开,我探头进去看了一眼,里面这个味儿啊,熏死个人。手电光中,看到仓房里堆满了杂货,摞成小山一样的纸壳箱子,顶到了天花板。光亮扫过,这是一间形式很老的农村房子,上面横七竖八还有横梁,结满了蜘蛛网,又臭又脏。

    我和二龙捂着鼻子走进去,打着手电四下里乱照。看着这么多杂物,我脑子都大了,难道要把这些破烂都翻开?当时出现命案,警察来到这里检查过,这些警察一看满屋子的废品,肯定也是头大,并没有仔细彻查就走了。

    我仔细查看这些纸箱子,箱子上大多贴着胶纸,上面标注着2010年或2011年的字样,我忽然明白了。那时候正好鲁军犯了精神病,公司垮台破产,所有业务都停滞了,这些货物也就堆在这里没有发出去。多少年过去,早已被人遗忘。

    我正在思考,二龙已经走了进去。仓房里的货物,乱七八糟像一堆堆垃圾山,中间有一条羊肠小路,全是脏灰。二龙也不嫌脏,直接冲进去,来到最里面。我的角度看不见他了,只能看到手电的光斑不时映在脏兮兮的黑墙上。

    有这么个直心眼的人当探路先锋,我算是省了不少力气。我在门口随手翻几个箱子,灰尘“扑腾腾”升了起来,呛的我咳嗽。这时,里面的二龙突然喊了一声:“罗哥,你看我发现什么了!”

    我捂着鼻子,顺着那条缝隙挤进去,来到垃圾山的后面。墙角处,看见二龙从纸箱子后面翻出一样东西。<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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