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阴间那些事儿32

    上扔。死寂无声的废弃宿舍楼里,漫天纸钱飞舞,这幅景象也挺渗人。

    从宿舍楼里出来,不知不觉中,天色微微放亮,抬手看看表,好家伙,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半。走出这阴森森的大楼,吹着冷冷的山风,我周身发凉,出了不知多少冷汗,衣服都粘在身上。尤其两条腿发软,口干舌燥,双眼冒火,恨不得喝上一大罐冰镇可乐,最好再蒸个高温桑拿,然后找地方痛痛快快睡一觉。

    解铃没急着离开,从包里把碎了破洞的宣纸拿出来,整个摊开,用手揪着一角,用打火机点燃。火苗窜出来,他轻轻抖了抖,然后把宣纸扔在地上,顿时烧成一个火球。黑黑的山坳里,这么一大团亮眼的火光闪动,十分扎眼。解铃面无表情,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能看到双眼露出深深的愁丝。

    这一瞬间,我生出一种冲动,想把自己在幻境里遇到圣姑和蕾蕾的事和他说了,可怎么张口就张不出来。我潜意识中,把圣姑当成我心底最深的秘密,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时间不长,火苗渐渐熄灭,宣纸烧成了一堆黑灰。他转过头看我:“老罗,你实话实说,我给你的项链呢?”

    我低着头道:“不知又丢哪了。”

    解铃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他大步流星往外走。我赶紧跟在他的后面。

    我们从后山出来的时候,学校已经有人出来跑早操和打篮球了,校园外卖早餐的小摊传来阵阵吆喝声。天色亮了,到处是鸟叫虫鸣,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真像是刚从修罗世界走回到现实生活里。

    一回去我就发烧了,解铃把我叫到他家,很细心地熬了中药汤给我。我躺在行军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捂了一头的汗,身上热得发烫。迷迷糊糊中,就看到解铃忙里忙外。

    喝了汤药,他摸了摸我的脉,脸色不好看:“老罗,你身上阴气怎么会这么重?不应该啊。”

    我咳嗽了两声,摸摸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

    他坐在藤椅上半晌没有说话,而后才道:“你们家每个人都经受了诅咒,甚至你二哥罗二米走到了鬼门关,生死一线。可偏偏你没有事。一开始我以为你跟在我身边,那些阴魂恶灵不敢骚扰,但现在看,不是这么回事。我怕你也逃不出这个诅咒的宿命。”

    我一听就蒙了,想爬起来,可周身无力。解铃让我好好躺着,他背着手在大厅里转来转去,深深皱着眉。

    “真是怪了,如果真是圣姑所为,她的能力简直深不可测。不驱恶鬼不用邪灵,照样让你中招。”他看看我:“老罗,你好好休息。也许只是风寒,是我们神经过敏了,观察观察再说。”

    我勉强说道:“你以前不是说我背后有东西跟着吗?”

    解铃道:“不错。可自从咱们两个接触之后,那些东西就不敢沾你的身了。我可以保证,现在并没有东西跟着你,可是你自身阴气却极重。我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不是鬼上你的身,而是你本身就是鬼。”

    这个比喻可把我吓得不轻,我挣扎着又要起来,解铃笑:“你好好休息吧,我就是打个粗糙一点的比喻。”

    我躺在行军床上,闻着厅堂里淡淡的香火气,慢慢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我出了一身的汗,轻松不少,除了头还有些晕涨没有其他反常的反应,肚子咕噜噜叫,知道饿了。

    房间里没有点灯,外面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射进来,我披着毛巾翻身坐起,喊了几声解铃。他应该不在家,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我自己。我坐了一会儿,烟瘾犯了,嗓子像有小虫子在爬,就想美美地抽一口。

    反正解铃也不在家,我把窗打开,对着外面吸,他应该闻不出来。

    我穿着裤衩背心,趿拉着鞋来到墙前,这里有电灯开关,我点了几下没有反应。妈的,不知是坏了还是这东西纯粹就是摆设。解铃这人晚上有不开灯的习惯,既然如此,还干嘛按着灯。

    我看到自己的外衣裤子耷拉在一把藤椅上。我走过去把裤子拿起来,里面有烟和打火机。随手摸出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擦出火,看着火光我犹豫一下,还是点燃了烟。

    我把窗打开,外面没有风,空气很好,虽然我大病初愈穿的又少,可觉得很舒服。也是贪凉吧,我靠在窗框上,一口一口吞云吐雾。一颗烟抽没了,解铃也没回来,我又拿出一根准备接着抽,一抬眼,忽然看到在厅堂的神龛上放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面铜镜,正是去宿舍楼招魂用的,解铃说这东西叫圆光镜术。我把烟掐灭,扔到外面,关上窗户。走到神龛前,把镜子拿起来。镜面灰扑扑的,勉强能照出模糊的人影。

    我左照右照,也照不出什么来。这时,隐隐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声音很熟悉,是解铃回来了,我便想把镜子放回原处。

    就在这个瞬间,我忽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镜子里竟然出现两个人影!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轻轻晃晃头,镜子里有一团影子也跟着动了动,而后面还另有一团影子没有反应。我背后……有人?!

    我站在原地好半天,稳稳心神,这里可是解铃的大本营,怎么可能会有脏东西进来呢?肯定是看错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屋子里,果然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拿起镜子再照,除了我的影子,后面那团影子还在,而且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身后。

    我听着楼道的脚步声,已经在上这一层的楼梯,解铃就要回来了。我心里有了胆气,伸出手擦了擦镜子,这不擦还好,一擦之下,我顿时惊在当场。

    镜子里的形象完全清晰起来,我的五官眉目极其生动,更为关键的是,也把后面的东西给照了出来。

    我实在没想到,后面那团模糊的影子居然是圣姑!她就在我的身后,扎着两只小辫的头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眨眨眼,浑身冒凉气。这个圣姑不过十三四岁,罗大米讲起她的时候,也没特意聊起身高,想来就是小女孩的高度。而此时,她的头竟然和我的脑袋平行,我身高可是一米七六啊,她怎么会这么高?除非她现在脚下踩着什么,或者……干脆就是飘在半空。

    我心怦怦跳,圣姑把脸贴在我的脸上,口吐如兰,轻轻地说:“想我吗?”

    我没有回头,这一切都呈现在眼前的镜子里。我颤抖着说:“你,你不要缠着我了。”

    “我问你想我没有?!”她糯糯的声音。

    我说:“想。”

    忽然间,就感觉一只嫩嫩的小手从后面绕过来,从我的裤衩伸进去,一把抓住下身。我全身热流翻滚,这小手也太细嫩了,就跟绸缎一样,摸在身上,恍若坠于云中。

    我意志在崩溃,知道这不是好事,一方面盼着她不要松手,一方面又想解铃快点回来。

    圣姑贴着我的耳边喃喃说:“他是我们之间融合的障,是你往生净土的障。”

    我一下就明白,这个“他”说的就是解铃。

    “跟着我,我们一起轻松愉快地成佛,脱离红尘烦恼,共赴西方极乐。”圣姑嘤咛,听来像是尤物在呻吟娇嗔:“淀山湖里白莲根,元是庐山正派分。东晋一花呈祥瑞,千枝万叶遍乾坤。”

    这时,忽然眼前大亮,一霎间我睁不开眼,隐约看到解铃打着手电走了进来。

    “你拿着我的镜子做什么?”

    ☆、第四十六章 失踪

    圣姑在光线照过来的一刹那,瞬间消失,只留我举着镜子站在原地。

    解铃看看我,目光落在我的裤衩上,靠,刚才让圣姑摸的,撑起了小帐篷。他走过来,把我手里的镜子拿下来,放回原位,缓缓道:“这东西不要随便乱动。”

    他拿起神龛上的火柴,把几根长蜡点燃,火光透亮,厅里有了光线。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我犹豫一下,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解铃笑:“是不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这种圆光镜最是通灵,能映照人心**。道家修炼破妄,一般都要借助此术。你想女人了,看到的是女人吧?”他笑嘻嘻地看我的下身。

    我有些尴尬,也暗暗长舒一口气,解铃这么误会也好,不能让他发现我和圣姑的秘密。

    “其实这些都是幻术,道家和佛家一样,到了某一境界都需勘悟。悟什么呢,不过是为人一生的喜怒哀乐,红尘世界的困苦富贵,这些终究都是镜花水月。这光影之中,最是虚幻不实。这面镜子对于我这样的修行人,是难得机缘,不过对于你这样的普通人,却是极危险之物。和嗑药差不多,一个不小心就陷入迷津不可自拔。”解铃娓娓道来。

    我赶忙把衣服和裤子穿上,他提鼻子闻了闻,我知道他闻出了我抽烟的味道,可他笑笑没说什么。走到窗台,推开窗,外面吹进一阵轻轻的风。

    “你去哪了?”现在气氛有点尴尬,我赶紧找个话题。

    “还记得郑老师给了我们一份青少年宫范雄教室的地址吗,我去打听了一下。”

    我马上来了精神:“怎么样?找到她了?”

    解铃摇摇头:“这个班级已经取缔很长时间了,范雄和青少年宫解除了合同关系,她现在下落不明。”

    “取缔?为什么?”我惊问。

    “那边的负责人没说太详细,我看他是有难言之忍,只说范雄犯了青少年宫的条例,具体我也不清楚。”

    我有些失望:“线索断了。”

    “也不算断。”解铃说:“我找到一名曾经和范雄学过画画的学生电话。已经联系过了,学生的家长同意我们做一次家访。”

    我真是惊讶了,问家长怎么会这么痛快就答应陌生人的拜访要求。

    解铃坐在藤椅上,倒了一杯茶,抿了口说:“这个学生出了问题,一直闷在家里不见人。家长着急上火,只要摸准这个脉,就能让他们见我们。”

    正聊着,我电话响了,居然是单位主管打来的。他在电话里给我一通骂,问我想不想干了?我也不知从哪来的胆气,对他狂吼一声:“老子不干了。”随手挂了电话。

    我呼呼生闷气。解铃悠哉又倒了杯茶:“老罗,不干就不干吧,以后跟我干。”

    我看他一眼,想说跟你一起驱邪捉鬼跳大神?那是正经职业吗?可这话在嗓子转了一圈,没说出来。

    解铃这个人精看出我的不屑,呵呵笑:“现在说这些还早,解决范雄的事情再说吧。我考察过很多人,有几个确实适合和我搭档,但他们都人各有志,我就发现你小子不错。虽然性情我不喜欢,但有种闷劲,阳气也硬。跟我干,别的不说,挣钱养家是没问题。”

    我干笑两声,对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很不舒服,有意说道:“解铃,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考虑成个家?”

    “成家?呵呵,”解铃笑:“成家和岁数有关吗?”

    “现在许多人都是到岁数了,家里催的急,然后相亲,找个差不多的就结了,都这么个套路。”我说。

    解铃半躺在藤椅上,双手枕脑,两条腿叠在一起,悠悠地说:“我吧,比较反感用世俗的年龄来划分和规定必须要做什么,拜托,这是我的人生。没人有权力规定什么时候必须干什么,按部就班有按部就班的苦恼,随缘自有随缘的自在。人活在世间,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不要触犯一些基本做人原则,不害人不伤己,这就行了。”

    “你这态度可有点玩世不恭。”我说。

    “是吗?那好啊,我不恭就我自己不恭,传宗接代种族延续不还有你这样的人前赴后继吗,不差我一个,我就活我自己的。我不害人也不伤己,其他的只要自觉舒坦就可以了。”他翘着脚尖说。

    “那你不努力不上进了?天上不能掉馅饼。”

    “我早出晚归,天天拿命跟你们玩,你哪只眼看我不努力了?这人吧,如果发懒,你拿鞭子抽都没用。其实懒和勤快这里有个非常重要的心态问题,想明白了就顿悟了。”

    “什么?”我问。

    “那就是你首先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了目标,你才能活得有方向,要不然还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他站起身,到厨房熬药,探头出来说:“晚上再喝一剂就差不多了,明天咱们一起去拜访那学生的一家。”

    我躺在行军床上,看着黑黑的天花板,想起刚才圣姑那盈盈一握,下身顿时充血。这一晚上,我都陷入了对圣姑的yy里。我知道这不对,可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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