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总是有点惭愧。
高中毕业之後,他真诚地感谢了养育他的孤儿院,便一个人踏入了社会。也是因为他身手不错,已经小有名气。有一些帮派找上他。他拒绝了。他并不想卷入黑社会之流。
直到那个身穿显眼亮红色风衣,一股子意气风发劲儿的岩哥找上他的时候,他发现没有办法拒绝。道上的人都称他为岩哥,没人知道他真实的姓名。
岩哥自来熟得很,还不认识就攀著关千厉谈天说地。说他们经历很像,说他很欣赏关千厉,说他泡过的妞,说他的奋斗史。
也许是被他的热情感染,关千厉听著岩哥的夸夸其谈也不免有点动容。在岩哥问他愿不愿意加入的时候,他答应了。
岩哥也有点激动,拉著他的手,说:“好兄弟,哥看你真的不错,你以後就叫哥吧,别岩哥了,多生分啊,哥就称呼你小关!”
“哥!”
岩哥之後带著关千厉来到帮派,帮派在地下,还挺隐秘。
“这是关千厉。从今以後,关千厉就我弟了!你们几个给我注意著点啊,别欺负他。要我知道了非揍死你们不可,知道了吗!”岩哥站在高处,扯著嗓子喊。
“知道!”应答声铿锵有力。
岩哥带关千厉熟悉了帮派成员。关千厉发现他们虽然几乎各个外表粗鲁,甚至有点可怕。但相处下来发现人都很好。很快,关千厉就融入了这个集体,就像一个大家,关千厉喜欢著他们每一个人。
虽然是黑道上的,但是关千厉也就干干打手的活。据说帮派也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岩哥从不让关千厉插手。
岩哥经常喜欢拉著关千厉说这说那的,关千厉一般都是听著,笑著看著岩哥说得天花乱坠,眉飞色舞。说完之後,岩哥总是不忘加上一句小关你要一直跟著哥知道吗。关千厉也每每笑著应答,说好。
关千厉觉得很幸福,在这个大家庭里面,有岩哥,有大家,他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和大夥一起生活。
事与愿违。
在他加入帮派4年之後,巨变降临。
那时他正在外出任务。回来的时候,他就隐隐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他颤抖著唇飞奔到地下。眼前的一幕震惊地使他久久无法回神。
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残壁断垣。
关千厉失神一般地抱著一具具早已断了气的尸体,“大南…小k…阿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关千厉发了疯似的,“怎麽回事啊啊…你们醒醒啊…怎麽回事啊啊啊!!”他大叫著,他的身上脸上满是兄弟们的鲜血。
“天哪…啊啊啊!!”他捂著脸仰天大叫。
“哥哥哥你在哪儿!!哥!”他突然想到岩哥,“哥!岩哥!”关千厉扯破了嗓子吼著。空荡荡地地下大厅只有他一个人的回声。
“都说了叫我哥的怎麽又岩哥了咳咳…”虚弱的声音响起。
“啊哥!哥!”关千厉猛地转向声源处,连跌了好几次才跑到岩哥身边。
此时的岩哥已经满身鲜血,身上好几个血窟窿,又被倒下的柱子砸中了半个身子。
“帮派…被围剿了,你不在真是太好了”岩哥费劲地说。
“哥,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就救你出去!”关千厉死命地想要挪开压著岩哥的柱子。
“没用的…我的半个身子都被压烂了,你快点出去,这里要完全塌陷了”
“不!我要救你出去,哥!哥你不要不要”关千厉扳著柱子的手血肉模糊。
“小关咳咳,你听我说,我要你活著。”
岩哥突然一笑,他的表情显得有点虚幻。
“我无数次幻想著我们美好的未来…小关…”他伸出那只完好的手轻轻触上关千厉的满是血泪的脸颊,他手上的血与他脸上的血融为一体。
“如果我及时收手,我们会不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他轻声询问,关千厉仍是不管不顾地扒拉著柱子。
“看著我,关千厉。”
突然的命令口吻,关千厉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睛对上岩哥。
“我爱你。”
他的手轻轻一滑,合上眼睛,两行眼泪留下,唇角仍带著笑意。
下著暴雨的深夜,关千厉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雨水冲刷掉了他一身血腥。
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闪烁。
地下已经全部倒塌。他的家没了,他的兄弟们全死了,岩哥也死了,岩哥说爱他…
雨水泪水混合在一起,他漫无目的地走著,就像是行尸走肉般。
雨越下越大,他走进一个狭窄的小巷,堆满了垃圾杂物。
黑暗中,那里似乎坐了一个人。
关千厉跪下来,坐著的那个人一动不动,看轮廓身型应该还是个孩子,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有点奇怪。
“你你也没有家了吗”关千厉颤抖地说著。
“我我的家没了,大家都死了…只有只有我一个人了。”他一直止不住的眼泪如今更加汹涌。
他控制不住地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嚎啕大哭起来。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哭成这般模样。
他哽咽著说著一大堆他和兄弟们和岩哥在一起的往事。
边哭边说,又有点语无伦次。
关千厉说了很久,被他紧紧抱著的人就这麽任由他抱著,没有任何动作。
最後,雨停了,他也哭累了,就这麽耷拉在面前人的身上,把自己的全身重量都交给这个小小的身躯上。
良久。
“废物。”他隐约听到这麽一声低沈悦耳的声音。
他感到面前的人把自己给扒下来,甩在了後面的墙上。
微微有点晨曦的光透进小巷,关千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那个人赤著脚离开了。
长长的金发飘在身後…
☆、第四章
第二天,关千厉来到x的住处。他看到x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翻看著一本书,显得很是闲适。他穿著一件高领白色毛衣,称著他的脸越发精致。
“早上好,关千厉,你很准时。”x率先开口,看著还抓著门把手的关千厉。他脸上的笑容就像初见一般,美好,但不真实。
“早上好,x先生。”关千厉立即回到。
x微微点了一下头,便又把视线移回书本。
关千厉把门带上,就这样站在门口,光著脚。
静默。
“恩x先生,我该做些什麽呢。”关千厉感觉自己站了有1小时了,实在有点忍不住,他出声问道。
“啊?恩也没什麽特别的事,对了,你去给我倒杯茶吧。厨房在那边。”他伸手指了指。
“哦好,是的。”关千厉咚咚快速地走向厨房。
耳边响起略显急切的脚步声,x觉得有点好笑。
关千厉看著很多品种的茶叶,不知道选哪一种。感觉都很名贵的样子。感觉这个x的生活方式很东方啊,关千厉暗暗想著。
关千厉不太懂这些茶叶,随便挑了一种,发现没热水。他又在厨房找了找,找到了电热水壶,赶紧给插上。又找到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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