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下,沈寂溪终于决定上来了。
詹荀将人从井里拉出来,握到对方的手只觉冰冷彻骨,再一看对方脸色煞白,全无血色。也顾不上对方还光着身子,拿过沈小河递上来的衣服,草草的替对方擦了擦,又替对方披上外袍。
沈寂溪有些失神,少有的没开口说话,裹着外袍赤着脚便朝詹荀家的方向走去。
沈小河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也不做声,捡起沈寂溪的鞋子和瓷罐跟在后头。
被对方的脸色吓到了,詹荀立马去烧了一大锅水,沈小河准备了木桶,又在水里加了药粉。
待一切准备妥当,沈寂溪已经裹着外袍睡了过去。
詹荀也顾不上许多,将沈寂溪抱起来放到了木桶里。沈寂溪并没有昏迷,一下水立马醒了过来,惊讶的看了詹荀一眼,随即便倚在木桶里默不作声。
见对方好似并没有再发烧,詹荀便起身出去了。沈小河细心的帮对方找出了里衣,又把自己盖得薄毯放到床上。
“你爹怎么了?”詹荀盯着一脸沮丧的沈小河问道。
“不知道。”沈小河有些失落,半晌后又道:“最后一口井了,没抓到螃蟹。”
詹荀闻言便明白了几分,心道沈寂溪如此在意水蛊,难道这水蛊对解血疫当真有什么大用处?可是沈寂溪现在一脸面若死灰的,连沈小河都识趣的不敢靠近,自己还是躲远点为好。
沈寂溪自个儿泡了会儿热水,安安静静的爬上床裹着毯子睡了。
一直到了黄昏,想着该回营了,可又惦记着水蛊的事,想要问问沈寂溪,于是詹荀便快马加鞭的回了一趟军营,又带了些吃的,急急赶回了詹村。
回去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詹荀推开东屋的门,沈小河依偎着沈寂溪睡得正香。将门掩好,詹荀便去了堂屋在矮榻上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詹荀立马清醒。出了屋门,刚好看到有个人影出了院子,詹荀快步跟上,没跟多远便发现那人是沈寂溪。
他大半夜的难道是梦游?
詹荀跟了对方一路,发现他停在了另一口水井的边上。还没待詹荀反应过来,便见沈寂溪又开始脱衣服。
他疯了么?大半夜的又要下井?
詹荀犹豫了一小下,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道:“你要干嘛?”
沈寂溪一愣,衣服脱到一半,望着詹荀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确定水蛊还活着么?如果当真像小河说的那样,你一下水,它们应该立马找到你。既然它们没找到你,说不定已经死了。”詹荀倒真是难得的干净利落。
又愣了半晌,沈寂溪好似听明白了对方的话,脱衣服的手改为穿衣服。
“它们真的能帮助解血疫么?”詹荀还是比较想知道这个答案的。
沈寂溪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找了块石头坐下,道:“我也不知道。”
詹荀嘴角抽了抽,心道,不知道有没有用你还拼了老命的要去找?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线索。”沈寂溪有些苦恼的抱着头,闷声道:“四年之期已经到了,我真的很怕。”
“你怕什么?”血疫么?詹荀生怕对方肯定他的猜测。
“我怕……”沈寂溪沉默了半晌,哑着声音道:“我怕有人再继续死于血疫,我怕这个诅咒成真。我想阻止,可是……没办法了,根本就没办法。”
沈寂溪低吼了一声,无力的道:“爹说的没错,我根本就阻止不了……”
詹荀只觉的胸口发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着他。血疫真的会再次爆发,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原来是真的。
“你不是大夫么?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詹荀抓着沈寂溪的胳膊,情绪有些失控。
沈寂溪胳膊一疼,化悲痛为力气,抬起另一只手便找准詹荀的下巴给了一拳,没好气的道:“老子都说了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个水蛊是作者君胡诌的,与原有的含义没有任何联系。
请勿费心考据本文的任何内容,都是胡诌都是胡诌都是胡诌
☆、天意
被沈寂溪一揍,詹荀找回了理智。
他没有揉被揍疼的下巴,而是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一样,道:“回去吧,小河还等着你呢。”
沈寂溪刚刚恢复的理智,立马又丧失了。
他无比沮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下,像个思考的缩头乌龟一样,想哭,可一转念发现自己没在睡觉,又没做梦,哭不合适,便止住了想哭的情绪。
詹荀有些无奈,立在旁边像个失了方寸的雄狮,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不该带小河回来。”万一血疫爆发,沈小河染上了呢。自己当初害怕旅途孤独寂寞,又不想忍受分离之苦,所以将沈小河带在了身边。
又或者,是他盲目乐观了,觉得自己当真能凭水蛊找到什么解救之法,把血疫给解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若当真不放心,何不带他回去。”詹荀道。
回去?
对,既然水蛊没找到,血疫是决计解不了了,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回中都。
沈寂溪一刻也不愿意耽误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便回了詹荀的家,并且下定了决心,天一亮就带沈小河走。
詹荀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
他自然是担心的,郡城的几千口人,和驻守的将士,他不愿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死。
可是,有些事,注定了便没有解决的办法,你若硬是不接受,到头来便会撞得遍体鳞伤,还于事无补。
沈寂溪躺下有些睡不着,起来后发现詹荀坐在院子里的石台上,想着明天便要回中都了,态度也不由客气了几分,走上前坐到了对方旁边。
“你若是有相熟的人,便让他们一早离开这里吧,往北走,去哪里都好过待在这里。”沈寂溪难得表现出了一丝善意。
詹荀微微一笑,道:“我相熟的都是军中的弟兄,没有军令,哪里能轻易说走便走。”
沈寂溪挑了挑眉,又道:“你没有别的亲人么?”詹村不在了,他是知道的,可总保不齐在别的村子有个远房亲戚什么的吧。
“也不能算没有。”詹荀面色黯然道:“有个素未谋面的至亲,在郡城。”
至亲,怎么会素未谋面?
“为什么不见面?”沈寂溪当起了好奇宝宝。
是啊,为什么不见面。詹荀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他瞻前顾后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去找那个人,是怕还是怨?应该是怕吧。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因此不存在抛弃一说,那么便只剩怕了。怕对方不认自己,怕对方不认那个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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