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S(H)》分卷阅读96

    ”

    有了之前的经验,珀尔也不敢确定眼前这人就真的是纳奥西卡。

    纳奥西卡听到这个问题,一直看着珀尔的笑脸终于有了反应。

    “这里是哪里?”带着笑意的声音反问。

    那是张温柔的脸,却描绘着最扭曲的笑容。

    珀尔直视纳奥西卡的笑脸,觉得这人正处在崩溃的边沿。

    “我是谁?”重复着这个问题的人,似乎自己也拿不准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是珀尔,你还记得我吗?”珀尔见纳奥西卡恍惚的精神状态,主动试探地提问。

    “珀尔·莫提斯。”这是笃定的声音。刚还濒临崩溃的人仿佛刹那之间恢复了正常。珀尔却没有因为这肯定的回答而变得安心,相反,他觉得不正常。纳奥西卡从地上的缝隙拔起剑,一身血滴缓步靠近。珀尔立刻举刀,警惕地告知,

    “在我弄清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我无法信任你,如果再靠近,我就攻击。”

    纳奥西卡闻言在原地站住。

    他直愣愣地看着珀尔的眼神,让珀尔非常不舒服,

    “回答我,这里是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珀尔重复了一遍问题。

    纳奥西卡嘴角弯起,轻笑着。

    珀尔没有急着追问,他看着纳奥西卡笑着低头扫视了一圈满是血的殿堂,然后缓慢地用残酷的声音宣布,“这里是未来。”

    “你说什么?”并非没有听清回答,只是不敢确信。珀尔难得反问。

    纳奥西卡没有理会,他径自地用一种平静的声音在宣布,又或者只是在重复着别人的话语。

    “我是创造了未来,却没有带来希望的,令人失望的王。”

    “我是不应该存在的未来。”

    纳奥西卡拖着剑在地上摩擦着前行。剑声发出的低鸣,刺耳尖锐,刺痛着人的耳鼓膜。

    珀尔忽然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

    如果说他和狄俄尼索斯因为光柱的关系回到了过去,那么纳奥西卡便是通过光柱去到了未来。

    并不是每个未来都会有希望,也不是每个未来都是hy ending。但就算是未来,那也只不过是时间的一个阶段,它终会成为现在,然后在变成过去。至于是将他变成值得缅怀和纪念的过去,还是令人绝望的过去。全凭将会经历那段时间的人的决断。

    然而此刻面对这个未来,纳奥西卡和他的同伴,却不由地一致选择了失望。

    纳奥西卡的同伴甚至不禁对昔日的君主挥刀相向。

    人是无法理解没有经历过洗礼的正义。

    哪怕是正确,也会忍不住怀疑他的真实性。

    没有了邪恶的标杆,怎样的正义才是正义。

    纳奥西卡和他的伙伴走在一条他们从未试着去理解的道路上,宣扬着自己也无法肯定的理念。

    这条路会走到哪里,会经过哪里,他们全未考虑过。

    他们所畅想的,不过是一个叫做hy ending的分支结局。一旦结局不是如他们所想像,背叛的感觉爬上心头,他们便会慌不择路。

    这才是真正的悲哀,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我是应该消失的存在。”纳奥西卡站在珀尔面前,一字一句地宣判自己的死刑。

    没有什么比一直相信的道路瞬间坍塌更来得让人绝望。如果注定是条死路,那么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一直努力到现在?

    放弃了**所享有的愉快,放弃作为个体的自由,为了大义,为了更美好的明天,一直那么相信着走到如今,却在只距离成功一步的距离,叫人发现这么戏剧的事实。

    纳奥西卡向珀尔举剑,宽窄相宜的剑身染着他国人的鲜血,滑落液体滴落在脚下的血泊中。这人眼中已经没有了活着光彩。

    珀尔正了正刀锋,微低下身子,他听纳奥西卡说,

    “我是应该被抹杀,却还活着的存在。”

    第五十一章

    “我是应该被抹杀,却还活着的存在。”

    珀尔看着纳奥西卡脸色阴郁地提剑走近,握着短刀的手微微被汗水浸湿。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刚才奔跑中惊出的一声虚汗仍未干透。此刻镇定下来,刚才那心悸的感觉余韵未散。皮肤上湿冷一片,空气附着在上面,令人心底毛骨悚然。这个地方实在是诡异非常。但纳奥西卡的状态更令人担忧。

    珀尔握着短刀警惕,以为对方会猛地持剑来个扑杀。

    谁知纳奥西卡却只是提剑,慢慢地走过了他的身旁,然后又如行尸走肉般朝那扇门后的连廊走去。珀尔转身,见纳奥西卡前进的方向,看到那扇们便想起了刚才的景象。于是珀尔立即反手,一把握住了纳奥西卡的右手,止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别去那里”

    纳奥西卡回头,表情困顿且不在状态。珀尔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然不住稍微放缓了语气,解释,“那里有些不对劲。”

    两人站在原地许久未动,纳奥西卡眼神平静地看着珀尔,任自己的手被握着,

    “我知道那里。”

    出乎珀尔意料,纳奥西卡面无表情地点头,“我在那里看到了我的过去。”

    珀尔吃惊的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纳奥西卡在珀尔愣神间,抽出手臂,没有看珀尔,径直朝门外走去。

    “我要去那里看,我要找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珀尔闭上嘴巴,无言以对。他的面前是四具尸体和一片血泊。这个殿堂内,祭坛的两边除去雕塑,还有着自上而下沿着墙壁缓缓留下的泉水。源源不断的流水透明清凉,声音清润地滑落在漂着些许绿色浮萍的小池中。

    水池的外面是蔓延到池边的血液。

    清的清,红的红,干净与污浊在一池之隔间,形成一种令人昏眩的对比感。

    珀尔不是没见过尸体,也并非没杀过人。尽管告诉过自己这些不过是rpg,但杀人时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杀人后对人格造成的影响又是如此的明显,如果只是自欺欺人,恐怕珀尔也无法在这里支持这么久的日子。接受自己的所做所为远比要欺骗自己难,效果更是不确定的。但珀尔选择了接受。

    有句话这么说,我们所做的,决定了我们以后将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但此刻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知为何,本来早已学会了接受这样场面的珀尔,却感到恶心。精神上的恶心刺激着胃部牵动着心脏。黑白得泾渭分明的方形地板也有如旋转般,带动着视野变得晃动。

    珀尔觉得难受,他的喉咙在烧灼,就像有什么正从身体内被渐渐抽出来般令人作呕。

    扑到一旁的清池,半个身子摔在池子里,溅起一波清水,珀尔胡乱地在里面洗了把脸。冷水击面,身体受刺激清醒过来,皮肤上还残留水流的刺骨冰凉,但意识却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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