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问明月》第六章青苹果

    我匆忙锁上宿舍门，就想和季阳下楼。我却发现自己饭盒没有拿，就笑着说：“你等我一会……我去拿饭盒！”

    季阳大大咧咧地笑着说：“去外面吃，拿什么饭盒”

    我回身打开宿舍门，进屋……拿了饭盒，就反手锁上门。

    季阳殷勤地笑着说：“张晨，我一看你的面相就是一个好人！大耳朵有福！……嘿嘿嘿……你就是有点小气，不过人好才是硬道理！”

    季阳和我肩并肩一边下楼一边说话。

    他看见我默不作声，就接着说：“现在的人啊！心地善良才好……你不是没有缺点……就是太好面子，随和了，不懂得拒绝……”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他是怎么了他是想我拒绝他请客，还是……我都左右为难了。

    季阳还是自顾自地说：“张晨，现在我才发现，是人家……慧眼……嘿嘿……”

    在走廊的拐角，我拉住季阳的胳膊，疑惑地小声问：“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吞吞吐吐……云山雾罩……”

    季阳看了看从我俩身旁过来过去的同学，小声说：“你还不知道你就没有什么第六感觉……那火热的目光都没有触动你的灵魂！”

    我无奈地盯着他的眼睛，小声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咦！你是内双眼皮……不是单眼皮！”

    我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一用力，季阳疼的大叫了起来。

    “张晨，你是干什么我的胳膊……我的单眼皮挨着你什么了呀就你好，是双眼皮……”

    我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对了，我的口袋里有一个苹果……你吃！”

    我忙拿出一个青苹果，递给季阳。

    季阳一看见我手里的苹果，竟然眼圈一红，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我拉着他，走到楼道角落，关系地问：“季阳，季阳……你这是怎么了！是一个苹果引起的……”

    他痛苦地靠着墙蹲下……

    我看了看楼道里没有其他人，就想拉他站起来。他却苦笑着说：“我想蹲一会……一会儿，就好了!”

    过来几分钟，季阳慢慢地站起来，悲伤地小声说：“我对苹果过敏！”

    我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季阳默默地走了几步，才小声说：“是这个苹果勾起了我的回忆……去年，我的女朋友因病走了……”

    季阳刚说到这里，走廊里唯一的一盏日光灯突然熄灭了。黑漆漆的楼道有点瘆人。我拉住季阳的胳膊，和他走到下一层的拐角，这里有灯光。

    季阳喃喃自语道：“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人理解我的苦！在我的家人面前，我还要高高兴兴……在学校上课还要回答问题，不能不认真听讲……在宿舍又怕影响别人休息……放假就是一天半……我还要洗洗涮涮这一个月攒的脏衣服……”

    我听的一头雾水，打断他的话，小声问：“你是……思念……还是……找个理由忘记……”

    季阳一听我的话，猛地推了我一把，生气地说：“你怎么没有同情心！我都这样了……终于，有一天，我爆发了。我逃学……一个人坐公交车去市里的公园……我坐在车厢里，透过车窗看着从眼前闪过的街景……眼泪哗哗的……”

    他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在车上一个小女孩，把手里的青苹果递给我，她稚嫩地小声说，大哥哥，你是不是没有苹果吃啊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就是因为没有苹果……才哭的……”季阳看了看我，接着说：“我给小朋友让座，我的心情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开心了……没有了悲伤……”

    我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劝他了。

    季阳认真地对我说：“那个小女孩真的很漂亮，还有她手里的青苹果……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看见青苹果就像被打开开关……情不自禁……流泪……我算不算是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