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分卷阅读64

    ——顾少不会以为我带了录音设备吧。”

    顾沉舟接过了放在掌心里抛一抛,跟贺海楼一样,似乎开玩笑,又似乎认真:“说不定我也带了干扰器呢?”

    顾沉舟并不像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贺海楼在心中默默地想到,他试探地开口:“顾少,我知道你有朝那边动了动……”

    顾沉舟靠着车子,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之前想错了,你大概也想让他进京。”

    还是笑意。

    “是因为顾少你本来就准备借着这次的机会解决事情。”

    依旧没有出声阻止他。

    贺海楼小小的打个喷嚏,揉揉鼻子饶有兴趣地说:“让我想想,听说顾夫人这次动了老大的肝火,直接打电话到了顾部长秘书那放话,顾部长还在开会,秘书就想办法递了话,结果等会开完了,郑君达的事情也落下帷幕了。”

    顾沉舟开了易拉罐,浅浅地喝了一口酒:“贺少继续。”

    “顾少好手段,”贺海楼缓缓说,目光闪烁,“前后也才四五天吧?我记得顾夫人是在去了沈家之后,才和自己哥哥反目的;还听说顾夫人……拿了什么东西在鉴定?”

    “是吗?”顾沉舟说,“我倒不是知道得很清楚,贺少消息灵通啊。”

    贺海楼刚想说话,就见顾沉舟用手指沾了沾易拉罐罐身的冰水,在车窗上缓缓写下几个字。

    他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再认真一看,却发现了不对:那些字体,太凌乱太秀美,不像是顾沉舟会写的字。

    “贺少……”贺海楼看见顾沉舟转头凑过来,两人距离很近,顾沉舟就对着他的耳朵说话。他的下颚和脖颈,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浅浅呼吸。

    贺海楼吞了一口唾沫。

    “在背后挺着张腾的,就是贺少吧?贺少想让郑君达进京,是为了什么啊——”

    被主人拖长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些缠绵的味道,贺海楼停了停,然后又吞了一口唾沫。

    顾沉舟的目光在贺海楼的侧颜上扫过。

    他的声音依然轻微,笑容不曾变化:

    “谁让我不高兴一次,我让他不高兴一辈子。”

    然后他拉开距离,将手中的啤酒放在车顶上:“谢谢贺少招待了,下次再见。”

    一直到顾沉舟都开着车走了,贺海楼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他看着对方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低头望望自己手中的啤酒罐,随手放到车顶上后又去拿顾沉舟之前喝过了,接着他瞟了手中的罐子一眼,举起来对着罐沿,慢慢喝了一口。

    不是错觉啊。

    贺海楼感觉着自小腹升起来的热流暗想着。

    还真是特别凶猛的**……

    刚刚差点把持不住,要把人扑倒直接野战车震了。

    可是这实在不是我平常好的那一口啊。

    贺海楼瞅着自己手中的啤酒罐,对着顾沉舟刚才的唇印位置又喝了一口酒,小腹屡试不爽地再次涌起一股燥热。被冷风吹出来的寒凉在几分钟之内就完全消失,他有点纠结地想:

    顾沉舟,顾沉舟,顾沉舟……

    这个,有点不科学了吧?

    第三十七章 11月25日

    郑君达的事情不是结束,只是由换届所引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中央与地方官员的调任,政策的变动,提拔与整顿,每一件乍看普通的事情背后,都含有许多深意。

    从那天晚上和贺海楼分手之后,顾沉舟连续几天都呆在天瑞园的家里,倒不是其他什么,而是顾新军直接打了电话让他最近一段时间回家里住——不是询问,是通知。换届的风浪已经悄然刮起来了。

    一旦渗入政治,家庭问题的复杂程度就以n次方递增。好在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顾沉舟早已习惯,也没多说什么,干脆收拾东西回到天瑞园。

    晚上七点是顾新军固定的坐在电视机前的时间。自从回到天瑞园,同样有看新闻习惯的顾沉舟总是跟顾新军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国国家副主席,军委副主席,沈佑昌同志今晨在海京大礼堂亲切慰问了来自全国各行各业的百位人民代表。大会上,沈佑昌同志宣读了关于切实落实……”

    新闻里女主播发音清楚地念着演讲稿,顾新军眯眼看了一会,从眼镜盒中拿出一副老花眼镜戴上。

    顾沉舟垂下眼,一边听一边从桌上的果盘拿出一个橘子开始剥。

    海京大礼堂的报道只持续了三分钟的时间,接着电视上画面一转,播出各省领导调任情况。

    顾沉舟安静地听了一会,有些诧异:“调动很大?”

    任何有关各党员的调动与提拔事务,基本都是顾新军这个组织部长的工作范围,现在新闻上播出的结果都是好一段时间前就由他最终盖章。他在刚听到这一段的时候就去翻报纸了,只在自个儿子出声时才说:“不算大了,这一届是特例。”

    没有真正进入核心,一切都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顾沉舟皱一下眉:“不是说早就内定好了贺家?”

    “没到最后,谁知道真正结果?”顾新军淡淡说,“你不是才给郑君达上过一课?”

    父子两很少聊这个话题,顾沉舟撕着橘子瓣上的白色筋络,选择接下去:“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顾新军在报纸上挑着自己感兴趣的标题。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顾沉舟继续问,“在郑君达把那本日记本给我妈看,诱导她之后的多久?”

    顾新军抖抖报纸,翻了一页:“十二个小时。”

    “为什么不告诉我妈妈?”顾沉舟问。

    这次顾新军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你觉得你妈妈最后那段时间为什么垮得那么快?是因为好姐妹看上了自己的丈夫,还是因为自己最担心的儿子有了可以托付的人所以放心了?”

    顾沉舟不再说话。顾新军继续看着报纸,顾沉舟吃了一片橘子,酸的。

    新闻还在继续,已经从国内说到国外:

    “……24日阿藤耶,政府军与**军在首都安培交战,致使八名无辜平民伤亡……”

    顾沉舟的手指滑了一下,手上的橘子被捏出汁水。他蓦然抬头紧紧盯住电视,心里的声音几乎和电视里女播音员的声音同步:

    首相安卡罗亚强烈谴责**军的残暴行为表示将和**军对抗到底决不妥协同时呼吁国际社会的援助以帮助阿藤耶人民尽早脱离战争的阴影——

    “首相安卡罗亚强烈谴责**军的残暴行为,表示将和**军对抗到底,决不妥协。同时安卡罗亚强烈呼吁国际社会的援助,以帮助阿藤耶人民尽早脱离战争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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