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只道:"什么是十四楼?三少爷与它有什么关系?"
颜奇放下手里的书,皱眉问道:"魏三不是将你的契烧了?"
阿九点头。
"那你怎么还叫他三少爷?"
阿九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魏三也曾逗着他要他喊自己名字,可这名字确实是他平日里能喊的么?
"你既然还喊他三少爷,与没烧那张契有什么分别?魏明楼放着好好的魏家少爷不做要去十四楼效命,换来的也不过是个男宠。"颜奇嗤了声,继续道:"宋延以为我死了,如今我不能出门,若是被人撞见又要生事。更何况宋家与魏家名义上仍是生意上的搭档。"
阿九被他言语里的鄙夷压的透不过气,哽声问道:"你说三、明楼如今要替那十四楼效命?"难怪这些日子魏三眼里多出那许多倦意。
颜奇面上有些不忍,叹气道:"你也别太在意这些,依十四楼的本事弄出我也不难。魏三应该也没签多少年。况且兴许他早就有了这个意思,并不是为着你。"顿了顿又道:"阿九,你可爱他?"
阿九受惊似的抬头看他,片刻后犹豫道:"我不知道。我没想过。如今我的契都没了,也算不得他的人,可真要离了他我怕不知道该怎么活。"
颜奇便又有了些不耐,"这跟你在宋府里有什么差别?离了他们你便不知道该怎么活,那若是改天魏明楼将你转手给了他人不也是一样?"
阿九下意识摇头。这当然是不同,魏三与其他人都不同,跟魏三他是心甘情愿的。怎么能与其他人比?可这其中的道理他又说不清楚。原是不经情爱的人,如何分辨什么叫爱?
阿九正准备争辩,门外平安已经敲了门,说是魏三书看罢了,等着阿九回去歇呢。颜奇挥挥手,起身道:"你走吧,我也累了。"阿九被他撵出门来,心里却多了份见魏三的期待。他头一次很想叫魏三明白,明白他在自己心里与旁人是不同的,可这话要如何说出口,阿九始终想不透。
等回了屋子魏三已经在沐浴,见阿九过来,拉着他手道:"怎么这么凉?可是外面起风了?"
阿九摇摇头,褪了衣裳也跨进那木桶里,拿了一旁的汗巾替魏三擦背。魏三闭目趴在木沿上,过了半晌方听见阿九道:"什么是十四楼?"
魏三转过身来,讶异道:"颜奇跟你说的?"见阿九点头,无奈笑道:"没什么。我与十四楼的楼主少时偶然相识,他曾力邀我入十四楼,我便答应去了。"
阿九瞧着他片刻,颇认真问道:"以后我喊你明楼可好?"
魏三噗的笑出声来,揉揉他头道:"难不成你要喊我三少爷喊一辈子?"
阿九低头想着如何跟魏三说他与旁人不同的事,被魏三这样揉着下身竟有些微的动情。以往他都要魏三抱在怀里揉弄半天才会有所反应,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忙垂着头红了脸不知所措地往后悄悄退了几步。
魏三瞧他神色变了,微微笑道:"苏家公子好生无情,旧时相好刚来便顾忌着躲我了么?"
阿九忙抬头摆手道:"我没有这么个意思。况且我与阿七也不是什么相好,他喜欢的是我哥哥。"等这一串话说完,阿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次为颜奇吹萧的事来,脸上红的更甚,复又垂下头不敢看魏三的脸。
魏三原本只是逗逗他,哪知阿九这反应瞧在他眼里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他倒也知道阿九初入宋府时就是与颜奇同住,乃至后来宋延将他送回堂子里都有颜奇的原因,难不成阿九心里对颜奇竟是那种心思?
阿九见魏三不说话,抬头瞧他时却见他变了脸色,心下便先慌了。他对阿七自然是不同的,可又与魏三的感觉不大相同。奈何他只隐约知道不同,具体要他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急的只好瞧着魏三,盼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魏三见他只瞅着自己不说话,眼里全是期盼,不由心下一痛。他曾说了护阿九一生周全,又千方百计的想着教会阿九情爱滋味。可若是阿九要的东西不是他能给的,却又当如何?
放阿九自由?让他得与颜奇度此一生?魏三沉默着,颇想于此时离了这里,只当作没与阿九谈论这些。他心下并不愿意阿九离开,可又还没到非阿九不可的地步,如今这场乱局,可怎么是好?
"明楼?"到底是阿九耐不住沉默,先开了口。
魏三咽下一味苦笑,认真道:"阿九,你可喜欢阿七?"
阿九想起宋府时阿七笑他不懂何谓喜欢,他当时却认真答了他喜欢阿七,如今这心思并没变,阿九点点头。
魏三顿了下,又道:"你可想跟他在一起?度此一生。"
阿九有些不大明白,阿七不是已经来了阳城么?
魏三只好将话说的更明白些,"若是你愿意,以后我便不来这里,自然也不会再要你。若是你们俩遇见什么难事差人来找我就是了。"
阿九听到此时方明白魏三意思,忙睁着眼瞧着他道:"别!"别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急的凑上去抱住魏三,哽咽道:"你别走。"一面将自己身子凑近贴住魏三讨好似的磨合,央道:"你别不来这里"别不要他,这句,却是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去的。
魏三见他这模样便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只好按住阿九拍拍他后背叹道:"是我会错了意。方才的话你便当没听见罢。"说罢心里便有些哭笑不得的酸涩,想他魏明楼也会遇着如今这种乌龙事,阿九不过他碰过的人里再平凡不过的一个,怎么自己就偏生选了他?
第36章
阿九听了他这话方松了口气,可似乎磨魏三磨的厉害了,刚刚压下去的那股邪火又自小腹窜了上来,魏三靠的近了慢慢便觉察出来,愣了一下方道:"你刚刚便是为了这个躲我?"
阿九羞涩地点点头。魏三越发觉得哭笑不得,一把将阿九抱起来道:"我瞧着你今晚也不用睡了。"
阿九被他翻来覆去弄了整整一宿,第二天怎样也不肯离了那床,魏三被他可怜兮兮的瞧着,也便松了口,笑道:"罢了。那你就再多躺会儿,晌午时我再差人来喊你。"
阿九这才笑着点点头,埋进被窝里闭目歇了。
魏三临出门前正巧碰着颜奇,瞧颜奇准备去找阿九便喊住他道:"阿九昨晚累着了,现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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