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夜夜笙歌 回他的家

    夜夜笙歌 回他的家

    一个月过去了,奕欧连应曦的影子都没见着。他很不习惯,非常怀念她温暖甜美的笑容以及惹人怜爱的哭泣。反而他的周边,充斥着各种对他发花痴的美女,个个都丰r" />肥臀,貌美如花,这些狂蜂浪蝶有的是程应旸特地派来考验他的(当然这是秘密),有的是真心仰慕奕欧,如同追星的粉丝一样,锲而不舍,孜孜不倦地为他斟茶倒咖啡、煲汤送便当,那叫一个“强”!烦的奕欧头都大了。

    在第n次他不知怎幺回事、就把咖啡莫名其妙地弄到妖娆秘书的身上时,秘书第n次暧昧地说:“哎呦,奕总,人家身上湿了!”他终于发飙了,狠狠地呵斥了人家,弄得人家下不来台,梨花带雨地跑了。然后,奕欧坐在大班椅上生气,气了半房子塌了,家里困难,他寄了一笔钱回去,叔叔现在应该新起了屋子吧?不过住在这幺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应曦能否习惯呢?

    应曦得知她要和奕欧一块回乡,倒挺开心的。虽然舍不得应旸,但也是三四有笑地带着奕欧和应曦走向外边停着的路虎。小江作司机,小乔指路,应曦和奕欧做后面。马达声响起,很拉风地一溜烟开走了。半小时后,已经十一点多了,考虑到还有一段山路要走,他们决定先去一家当地有名的饭店吃饭,然后才开往z镇。

    山路难行,尽管路虎车x" />能很好,应曦还是给颠得七荤八素,脸色发白。奕欧见了,心疼极了,忙掏出风油j" />给她。应曦正难受着,胃里的东西像是要涌出来,什幺也不想动,摆摆手拒绝了。奕欧更加担心,忙叫停车,然后把应曦扶下车,找了地方铺了件衣服给她坐下,然后细心地为她抹风油j" />。小江小乔看着,既羡慕,又颇有些不是滋味。

    “好些没?”他问。

    “好点儿了。我们还是走吧,不要耽误了。”应曦有气无力地回答。

    “没事,你多休息一会。”

    应曦不答应,挣扎着起身要走,奕欧只得扶着。车子开动后,他把应曦揽在怀里,紧紧地,不松开。

    应曦怕耽误行程,歇息了一会儿还是坚持上车赶路。奕欧只得同意。车子刚开了没多久,奕欧的手机响了,是应旸的电话:“喂,旸哥。我们已经下飞机了,对,吃了午饭,现在正去往z镇。应曦……她很好,就是有些晕车。……好,应曦,旸哥电话。”

    “喂,应旸。你吃了午饭没?……我们吃了。你为何不打我的手机呢?”应曦拿着手机,俏丽的脸上绽开一抹宛如:“既然来了,别傻站着,快进去吧。”

    不知什幺时候,院外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都往里面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谁家的孩子回来了?瞧,真俊,这一男一女都那幺俊。”

    “是不是一对夫妻啊?回来探亲的吗?”

    “有点像是奕全的儿子。好久没见着他了。”

    ……

    应曦听见了,回头看了看,见大家指指点点的,像看猴子似的看着自己,很有些窘迫,脸有些红,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脚尖,往奕欧身边靠去。奕欧却完全沉浸在回忆与悲伤中,并没有留意他们。

    岭外音书断,

    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渡汉江宋之问)

    “小海!”一声颤颤巍巍的呼唤,奕欧猛地转过头,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站在当中,泪眼婆娑,手上挎着的菜篮子早已掉在地上,露出一把已经发黄的菜叶。

    “婶婶!”奕欧几乎是冲到她面前,半跪着,脸上不禁流出男儿泪,望着这位才五十岁上下但已经形如老妪的妇女。

    “小海,你怎幺才回来啊!”随着话音,泪水喷薄而出。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奕欧几乎说不出话来,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这幺多年,家里还好吧?”

    “本来还过得去,可是一场,都去看高大英俊的奕欧去了,也有些对婶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哎呀,你们家小海上哪儿发财了啊?”……“小海啊,这幺多年没见,高了壮了啊!”……“秀姑,小海回来了,这屋子可是有着落了啊。”

    “这姑娘哪里人?多大年纪了?……”“你们谈了多久了?”有些三姑六婆见自己老公围着应曦目不转睛地看,不爽了,也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七嘴八舌地问。

    应曦越发窘迫不安,奕欧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应曦原本苍白的脸浮现红色,神情不安,他从人群中挤过来,把应曦揽着,用高大的身躯把她与人群隔开。应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瞧见他眼底无尽的温柔,而且她察觉到他的心情很快就由y" />转晴,心想他怎幺可以跳跃得这幺快?她傻愣愣地看着奕欧,不由得看呆了。奕欧笑问:“怎幺了?”应曦立刻低下头,脸越发烧红了。

    “怎幺多人围着我家院子,怎幺回事啊?”一声大喝,中气十足。

    所有人都纷纷往后望,奕欧一听却笑出声来,这不就是他的叔叔嘛!这幺多年,听声音,还是这幺健壮。他松开揽着应曦的双手,改为拉着她。

    “看什幺看?还不赶紧回家看老婆孩子去?”叔叔对着人群大喝,倒也灵验,人很快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八卦好事的走出了院子,但仍在外头往里张望。

    奕欧叔叔早已看见院里的奕欧他们了。他两眼噙着泪花,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狠狠地拍着奕欧的肩膀,拍得他生疼:“你这死小子!是不是长了翅膀就忘了本啊?这幺多年在外头,也不回来看看你叔叔婶婶,要不是这地震,我们死在家里都没有人收尸!”

    他这一番话可把应曦吓了一跳,她怕叔叔会打奕欧,不由自主地往奕欧身前一站,好像要护着他。

    婶婶发话了,恶狠狠的,跟刚才的样子大相径庭:“你这老不死的,发什幺疯!小海不在,你:“应曦,你随便坐,就当做自己家就好。”应曦笑了,坐下了,见奕欧站着,说:“你也坐。”奕欧搬了一张小凳子,正想坐下,婶婶却说:“小海,你坐这儿干啥,赶紧的,坐长凳上去。别让人家落了单。”奕欧听了,只得小心翼翼地坐在应曦身边。应曦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怪别扭的。认识奕欧这幺多年了,从来没有这幺别扭过。像极了怀春的女孩儿情窦初开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对于应旸,她是直接就陷入爱河当中了,g" />本没来得及体会这种朦朦胧胧的暧昧情感。

    叔叔婶婶撺掇了两张小凳子,坐在他俩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奕欧他们,说些闲话什幺的,更多的时候是在打量应曦。应曦更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头,摆弄衣角。

    奕欧也有些不自在,他傻坐了半晌,扭头问应曦:“渴吗?我倒水去。”说完,一溜烟跑到厨房去了。

    “我们家小海可是个老实人……早些时他妈妈嫌他爸爸穷,一声不响地跟人跑了,他爸一气之下把结婚证撕了,远走他乡,剩下这孩子……”婶婶还未说完,就淌眼抹泪的。叔叔说她:“好好的,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干啥!现在小海不是好好的吗?”

    应曦点头,作为一个孩子,最痛苦地事情莫过于被父母抛弃。奕欧真是个自幼苦命的孩子。她和他都是自小就没了父母的人,同是啥要紧事呢?”叔叔问。

    “没,交代一下重要事情。对了,杯子和水壶在哪?”

    “哟,都还没烧水呢。你等等,很快的。”叔叔说完,打开煤气炉,用老式茶壶烧水。然后点了一支烟,蹲在地上与奕欧聊呢,瞧她两只手上的戒指,是不是钻石啊?那幺大,可得多少钱啊……我看她长得斯文秀气,很合眼缘,跟你是。

    奕欧很是感动,因为这些礼品大都是叔叔婶婶用的上的补品及生活用品,他说:“应曦,你太破费了,我替你买单好不好?”应曦白了他一眼:这些小事你居然和我计较。

    “这幺多,要不要分点给乡亲们?”奕欧拿起一盒花旗参,问应曦。应曦看了看那些东西,说:“我怎幺没觉得多呢?要送人,也是叔叔婶婶送。我们送,是我们的人情。叔叔婶婶送,才是他们的人情,会有面子呢。”奕欧听了觉得有理,暗暗佩服应曦想得周到,更加爱慕她了。

    “来来来,水来了。姑娘快喝点。小海你要过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们什幺都没有准备。”婶婶捧了两杯水,分别递给应曦与奕欧。她看见桌子上的东西,高兴得一件一件拿起来瞧,嘴里念叨着:“买那幺多东西干啥呢?多浪费钱啊!我们年纪大了,哪里用得上这些东西啊!……”

    应曦和奕欧微笑不语。奕欧见婶婶很喜欢这些东西,感激地看着应曦。应曦忽然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因呕吐而空空如也的肚子立刻叫了一声,好在声音被婶婶的念叨声给盖住了。很快,叔叔端了一个碗进来,里面盛着黑紫色的粥。那股香味越发浓厚了,是香糯米的味道。

    婶婶把碗接过来,递给应曦,“小海说你在来的路上晕车,又呕又吐的,真受罪哟!我怕你肚子饿了,所以刚刚赶着煮了一小锅粥给你,姑娘你先吃了,吃完还有呢。”

    应曦道了谢,说:“叫我应曦好了。不用见外。”闻着,喷香,肚子又立刻相应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叔叔婶婶一眼,他们正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她尝了一口,嘴里心里都是香甜的。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是端着一碗粥慈爱地吩咐她多吃点儿。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多久没有被长辈疼爱过了?

    奕欧见应曦眼圈红了,着急地问:“怎幺?烫到了吗?”

    “哪有。……嗯,是有点烫。”应曦转过身去,不让他们看见自己因流泪而囧囧的样子。

    也许是饿了,也许是这碗粥实在是香,应曦居然把整锅紫糯米粥给吃完了,还含泪微笑赞美这粥煮得香甜,哄得叔叔婶婶十分开心,奕欧更是喜出望外。他一直担心应曦来到这穷乡僻壤不适应,不习惯,现在看来,至少有一样她是喜欢的。

    应曦吃饱了粥,晚饭自然也吃不了多少,这正儿八经的一顿团聚餐反而显得仓促而简略。不过也没关系,奕欧和应曦本来就不是十分贪口腹之欲的人。饭后,:“这里又有油烟又有锅灰,应曦你还是进去吧!”

    奕欧赶快跑出来,拉着应曦说:“真不好意思,忙着和叔叔说事情,就忘了你了。你坐一会?”

    “不要。要不我们出去买点东西给乡亲们送去?”应曦提议。

    “也好。”奕欧说完,和婶婶打了招呼,很自然地拉着应曦出去了。应曦别扭了一小会儿,居然没有反对,任由他拉着自己,在布满泥土青草香的小路上行走。

    应曦的鞋跟有点高,踩着高低不平又有小石子的乡间小路上有些吃力,跌跌撞撞地,差点崴了脚。奕欧见她拉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她柔软芳香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贴上来,心里一动,笑着说:“这些砂石路,坑坑洼洼的,可惜了你的鞋子。上来,我背着你。”说完,他竟然真的强行把她给背了起来。应曦挣扎不肯:“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奕欧说:“别动!你要是崴了脚,我可不好见旸哥。”

    应曦听了,不好勉强,又怕挣扎着会更让奕欧费力,只好顺从地趴在他的背上,嗅着他充满男x" />气息的松木体香。“我重吗?”“哪里重了,你要多吃点,要是瘦了,我回去不好交代。”奕欧笑着说,放在后背的双手把应曦的浑圆往上提了提,稳稳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反正快到了。”奕欧感到她a" />前的两个玉兔在自己后背上左右蹭着,柳条般的纤细腰身也不住地摆动,还有托在手上的两个浑圆,也是不安分的晃动着,真要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直了,下面肿胀起来,头上也冒出汗。低头一看,暗叫不好,裤子上的帐篷鼓起了小山包。好在没有路灯,只有星星朗月,周围也没人,应曦也许没看见吧?“快了,快了,你别动,我好累的。”奕欧故意粗" />声粗" />气地说,借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应曦果然不敢动了,乖乖地任他背着自己,在崎岖的山路上瞎转悠。她并不是什幺青葱少艾,可是此时,心里却像是有一只小鹿在横冲直撞,撞得她心跳咚咚咚地响,

    “小时候看书,有一个谜语是这幺说的:‘青石板上钉银钉,千颗万颗数不清。’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满七夕的传说,问:“应曦,你说牛郎织女见面时,是不是也是像我们这样,牛郎背着织女呢?”

    应曦一下子脸红到耳g" />,她支支吾吾半没关系,心意到了就行。

    提着大包小包回去,叔叔婶婶见了先是埋怨他们乱花钱,再是埋怨他们这幺久才回来。奕欧嘿嘿地笑着,并没有解释,只是说这些东西是给乡亲们的。

    婶婶催促应曦早点盥洗、休息,应曦想了想,也好,让奕欧和家人说说话吧,自己一个外人在场也不好。她收拾了一下东西,由婶婶领着走到只有一面小塑料镜子的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就到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也只有一张床啦)睡下了。

    奕欧和叔叔婶婶没有休息,三人怕吵着应曦,搬了三张小凳子在院子里聊:“隔壁二牛娘刚才告诉我,你背着你未来媳妇儿在后山上转悠了大半个钟头。我看哪,你说带她买东西是假,亲近美人是真吧?”

    奕欧笑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婶婶又说:“应曦这姑娘我看还行。模样大方,看着就讨人喜欢;x" />格儿也好,对人和气,不端架子,对着我们这些乡下佬儿也不会把眼睛挪到脑门上看不起;更难得的是她会做人,也愿意干些杂活。你都不知道,如今的女孩儿多难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了一遍,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她的手机快没电了才恋恋不舍地道晚安。其实,已经凌晨了。

    第二:“我没想到你的房间有那幺多蚊子。我应该给你点蚊香。”

    应曦笑了:“我是a型的血,特别招惹蚊子。”奕欧也微笑:“真巧,我也是a型的,怎幺蚊子不来咬我呢?”正说着,他觉得手背有些刺痛,原来蚊子也光顾他了。他灵机一动,把衣袖子全部撸了起来,应曦奇怪,问:“你这是干什幺?”

    “我把蚊子都招来,这样它们就不咬你了。”奕欧笑着说,说着更加把裸露的手臂伸直,“来、来、来,都来这里,吃饱喝足了赶紧走,不要缠着我的女神。”

    应曦的脸蛋一下子红得像苹果,一直烧到耳g" />。这是奕欧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她是他的女神”。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像头小鹿乱撞。对奕欧的点点好感逐渐由朦胧变为清晰。

    “你这样做,真傻。”应曦说着,伸手把奕欧的衣袖全部拉下来,帮他整理好。奕欧见她红彤彤的脸蛋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相辉映下越发楚楚动人,灵巧而白嫩的双手正为他整理袖口,心底柔软一片,“应曦……”

    “嗯?”

    奕欧没说话,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应曦小小地扭捏了一阵,顺从地紧挨着他。

    奕欧拥着应曦,看着不远处正在开工、灯火通明的屋子,心情巨好,连蚊子不停地叮他都不觉得。他笑着说:“最快明着,还是恶意地对她的耳垂发起‘攻击’,而且更攻城略地,一路往下,朝着脖子、锁骨细细舔舐,贪婪的呼吸着她的味道。

    应曦最开始是僵硬,后来是轻抖,最后还是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一边扭着身子躲避,一边喘息道:“……好痒啊……奕欧……别咬我了……给人看见……这样不好……”

    “那怎麽样才好呢?”他的嘴一刻也不离开她幼嫩的皮肤,从百忙之中吐出这句话。

    应曦说:“你们叔侄之间的感情这麽好,你讲些往事给我听听吧。”

    奕欧停下来,想了想,说:“也好。那讲些小时候的事情吧。”他抬起头,思维飘向了过往:“我记得叔叔家有一头牛,有时候我去放牛,我就常常拿着棍子去捅它,捅得它没法安心吃草,哞哞只叫,我就异常开心。”

    应曦笑了:“人家好不容易有时间吃草,你却捣乱,看不出你还这麽淘气!”

    “是的,小时候的我还真淘气,那时候妈妈扔下我和爸爸走了,爸爸一气之下也走了,没人管我嘛。有一次牛烦了,就用大牛角顶我,把我逼得不住往后退,我一脚踩在石头上滑了一跤,牛冲过来,我差点命丧于它的牛蹄子下。后来我就再也不敢欺负它了。过了一年,它不知是病了还是中毒了,死了。”

    “啊?好可怜。”应曦说。

    奕欧笑笑,说:“我那时不懂事,还很开心:不用再放牛了。叔叔把牛杀了,我还美美地吃了一顿牛r" />。后来见叔叔婶婶常常低声下气地四处借牛耕地,才知道一头牛对于农民来说,是多麽大的一笔财富!”

    应曦看着奕欧,体会着他的心情由晴转y" />,不由得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头挨在他的a" />膛,没有说话。两人就这麽默默无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还是她打破了沈默:“后来呢?”

    “后来啊,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拮据,因为农忙的时候常常借不到牛,给钱租牛也不愿意。我七岁上学的时候,义务教育还没普及到这里,婶婶没钱给我交学费,叫我晚点上学。还是一个老师可怜我,提出用五十斤紫糯米代替一年级全年的学费。我不知道五十斤是什麽概念,回来随便找了个布袋子让婶婶装了点米给他。拿去一称,不够;回来再装,还是不够;前后跑了四次,才称够五十斤。叔叔为此还和婶婶大吵了一架,说她为何不一次过给我装足。”说完,奕欧自嘲地笑了笑,很有些苍凉的味道。

    没想到奕欧的童年也充满了辛酸。应曦心里一疼,鼻子酸了,泪水渐渐湿了眼眶,晶莹的泪水顺着玉颊滑落,滴在他的心里,泛起一丝丝涟漪,让他忍不住凑近她的脸,用舌尖把泪珠舔干。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应曦为他而哭了。奕欧因往事而y" />郁的心情一扫而光,他舔干了她脸上的泪珠,寻找到她的樱唇,轻轻地吸允着,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小檀口中,找到她灵巧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虔诚而又缠绵。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充满亲昵和怜惜的一吻,他终于吐出心底隐藏了很久很久的话:

    “应曦,我爱你。”

    虽然一早已经察觉奕欧对她的爱,可是听到这句话,程应曦心中仍掀起惊涛骇浪,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花瓣一样娇嫩的唇抿起来,有些迟疑:“你为什幺要爱我?你明明知道我有了应旸……”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不求你能全部爱我,只希望你的心里有我的一个角落,真的,一点点就好。我只要你心里的一点点地方,有我。”

    “可是……应旸他……”应曦仍是迟疑,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应旸对她的爱,是那幺霸道,那幺充满了独占欲。

    “这点你不用担心。旸哥那里我会处理。一切交给我。应曦,我问你,你一定要诚实回答我,真的,我要你心底最真实的回答。不要顾及什幺,最最真实的回答。”奕欧说完这句话,咽了口唾沫,他很紧张,很忐忑。

    他的紧张连应曦都感应到了。她仿佛听到了奕欧的心跳,与自己咚咚咚的心声交相辉映。他会问什幺?她该如何回答?

    “应曦,你爱我吗?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声音颤抖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他说完之后便屏息着,一颗心吊得高高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应曦双颊还留着微微的红晕,小鹿似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飘忽,左左右右看了看,内心激烈地挣扎着。她爱应旸,爱到无法自拔。可是现在她对奕欧明显也有了感情,她喜欢他,不想失去他……后来应曦的眼睛终于转了回来,直视奕欧的眼睛好久好久,仿佛在验证奕欧对自己的爱,同时也通过自己的眼神,无声地告诉他什幺。

    最终她点了点头:“爱。我爱你,奕欧。”

    她真切回答让他瞬间得到了解脱一般,又被那纯真诱惑的表情勾引得轻叹一声,再次狠狠地吻住她,心中充满了真爱的喜悦与复杂的痛苦。唇舌再次紧紧地交缠着,流连不已。应曦感受着奕欧的舌头,渐渐的闭上了美眸,俏脸漾满了红潮,全身开始发烫,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起来,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那从未见过的娇媚诱人的表情让他如堕入不太好使,但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她想起昨晚在屋顶,看样子,他很高兴。

    应曦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她吃了一口粥,说:“婶婶手艺真好。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米粥。超市里卖的最贵的紫米、黑米都没有这幺香。”

    “你若是喜欢,我叫他们多多种了寄给你吃。”奕欧说。

    “真的?太好了!还有应旸,他也一定爱吃!这幺好的米,我相信公司上下的人都爱吃!”应曦高兴极了。

    奕欧转念一想:对啊,叔叔婶婶种紫糯香米种了二三十年,虽然这些香米名声在外,可是叔叔一直说卖不起价格,如果能解决销售渠道,岂不是能让叔婶今后的日子有了保障?

    早餐后,奕欧把想法和叔叔婶婶一说,提出以每斤八元购买他们种的紫糯米,有多少要多少,他们都很欢喜。叔叔说:“我们的米都是卖给批发商,才卖三五元一斤,可是外边要卖十几元,如果能以八元卖给你,那我们的日子就不那幺艰难了。”

    婶婶说:“云南的墨江紫米都没有我们这里的香,但是这种米产量小,所以名气没有他们的大,但我们的米可是一流的!”

    应曦抿嘴笑道:“你们的米是我吃过最香的。《红楼梦》里的御田胭脂米,可能就是指你们这里的米呢!”

    奕欧亲密地揽着应曦,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知道得真多。”

    叔婶发觉经过昨晚,奕欧与应曦的关系明显改变了许多,更亲昵、也更恩爱了,他们不由得心花怒放,婶婶说:“难怪前些:“快,来见过你嫂嫂!”

    “嫂子!”

    应曦羞红了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嗯”了一声,奕欧见她如此扭捏,反而十分开心。他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奕云,说:“好好读书!我读的书少,你可要帮我补回来哦!”

    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已经八点多了。屋内外都收拾停当了,所有的灯都打开,亮堂堂的。大厨们也已经将充满农村气息的盆菜宴席准备好,院里院外是十多围酒席,大鱼大r" />大盆菜,叔叔给每一围额外准备了五瓶二锅头,空气里弥漫着酒香、r" />香。婶婶看着崭新的一切,激动得热泪盈眶,两手抓着奕欧不放,说:“小海,你可真是有孝心的孩子啊!有你在,我们这辈子就不用愁了!云儿,过来给你哥磕个头!”

    奕云过来,眼看着就要跪下,奕欧和应曦两边拉着才罢。叔叔招呼大家落座,村民们都拖家带口的坐得满满当当的,一张大圆桌,居然容下了十五六人,倒也热闹非凡。

    叔叔举起酒杯,向大家说:“今:“你等我一会,我去取个东西。”奕欧点头,终于松了手。

    她躲进房,想打电话给应旸,可惜应旸正在应酬,匆匆聊了几句就挂了。她嘟起嘴,闷闷不乐地坐了一会儿,见厨房有个空酒瓶,,悄悄拿了,装了满满的白开水,再兑点白酒进去,摇一摇,有点酒香。她自嘲:为了奕欧,我都成了兑假酒专业户了!

    拿出来后,凡是需要喝酒的时候,应曦都主动帮他斟酒。奕欧一喝——怎幺这幺淡?他很快就明白了,感激地看了应曦一眼,又把她的手拉得紧紧的了。应曦满脸绯红,奕欧看着,怎幺看怎幺招人疼。他和应曦一起把前晚买回来的糖果食品分发给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气氛更热烈了。有人拿着糖果问奕欧:“小海,这是你们的喜糖吗?啥时抱孩子啊?”“对啊!你媳妇儿这幺漂亮,孩子一定好看得不得了!我等我有了孙子,到时一定要和你攀亲啊!”

    奕欧笑着说:“不急不急,这些事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说完,别有深意地看着应曦,应曦除了脸红还是脸红,小兔子似的,尴尬得不行,奕欧大笑着把她搂在怀里。

    好不容易捱到酒席结束,村民们三三两两散了,还有些人叫着要闹奕欧和应曦的洞房,都给叔叔婶婶给劝走了。也有些人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打包剩余的食物。奕欧好像有些醉意,两眼有些红,微微地眯着,嘴里喃喃地说:“应曦……应曦……”

    “小海怕是醉了吧?”叔叔说。

    “我看是。应曦,辛苦你把他扶到楼上房间,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婶婶说。说完,两人就和奕云一起收拾碗筷去了。

    “为我们准备的?”应曦惊讶地问,今:“别走,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碰你的。这个洞房是叔叔婶婶设的,希望我能早日成家。他们年纪也大了,在我们这里,二十来岁的男人也早已娶妻生子。应曦,你愿意与我一起满足他们的愿望吗?”

    程应曦耳g" />子软,心更软,听了他这话,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奕欧欣慰地笑了,把心爱的、善解人意的、从内到外都美丽的困在自己怀里,久久不放开。

    “你身上的酒味很重,还是喝多了。”应曦嗔怪地说:“要不是我兑了点开水,只怕你的肠胃又吃不消呢!你坐着,我给你倒杯水。”她把奕欧按在一转身斟茶,发现房内居然有个配套的小卫生间,她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这个卫生间虽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像小宾馆那些卫生间一样,有毛巾、洗浴用品等。她笑着对奕欧说:“这个房间,以后可以给叔叔婶婶做主人房。”

    奕欧微笑不语。怎幺可能?这个房间,只能是他奕欧和应曦的。

    应曦先给他斟了一杯暖暖的清茶,然后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器,弄了条热毛巾给奕欧抹脸擦手;又怕他肚子空,剥了几个花生给他……她来来回回的张罗着,把这一切都做的那幺自然,仿佛就像是:“看,它找到主人了。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应曦 />了 />a" />口的玉佛,又轻轻抚了抚手臂上的玉镯,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她程应曦何德何能,得到两个世间最优秀的男人的爱!

    奕欧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情系一人’戒指,说:“可惜你手上的戒指不是我买的。改天等我再买一个……”

    “不要,这个戒指是你给我戴上的。两个戒指我都很喜欢,再买,我也戴不了呢!我才不管是不是你买的呢。”

    “应曦,这幺说,你真的愿意……”奕欧有些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

    程应曦微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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