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未晓》9-12

    ☆、起旁的事情,竟是将魏执义生生晾在一旁。

    只是魏执义到底不甘寂寞,过得片刻,内侍上了菜肴,又悄悄扯了扯李承懿衣角,待他回过头来,但见魏执义提箸夹了块角子,却是已咬了一口,内里r" />馅露了出来,李承懿一时怔住,魏执义飞快地将那角子塞到他口中,他不由得一嚼,登时咬到异物,齿间生疼,连忙伸手取出异物,瞧了一眼,方知是一块雕成如意形状的金锞子。

    这却是g" />中惯例,在角子中包入金银锞子,食得此物者则终岁大吉,又有辞旧迎新之意。想来魏执义是吃了一口,发觉内有此物,方才给了他……此举出奇不意,倒是叫人不知如何应对,李承懿心中登时生出一股莫名滋味,但听魏执义笑道:「虽是g" />人预备之物,也不妨借花献佛,只盼李兄来年诸事顺遂,平安康健。」

    李承懿沉默良久,方道:「承你吉言。」

    魏执义这般作派,李承懿也不好再冷著脸,只得为他斟酒,两人不提前事,只捡了些閒话说著,又饮了几杯佳酿不提。

    这一晚,李承懿却是醉得过了,待得回府之後,甚至尚未沐浴,便在榻上睡著了,府中诸人因年节之故,或而回家,或而留於府中,柳含和兄长俱在岭南,自是不得团圆,褚奉元亦是孑然一身,自是留在府里,故而李承懿醒来之时,便见榻上二人依偎於左右两侧,俱是睡得熟了,一时想起前晚守岁之事,又兼府中诸事繁忙,想来他二人亦是累极了,不由得将人揽到怀中。

    才稍一动作,便听褚奉元含糊道:「国公爷醒了?」

    他这一出声,柳含和素来浅眠,便也跟著醒了,强撑著一副惺忪模样,开口问道:「国公爷可要沐浴?又或者饿了,奴婢这便让人送些消夜来?」

    李承懿按下二人,笑道:「别忙了,如今这样冷的,那头柴鉴昭便惹出了事情,也不知道是撞了人,或是惹了事,远远便见几人围住柴鉴昭。李承懿素知柴鉴昭心直口快,又见他身侧未携家人仆役,只道他要惹祸上身,连忙遣了小厮过去;这小厮也是个机灵的,先是软语赔罪,又奉上装了金银锞子的绸缎荷包,那几人哪里还有不服的?便是怒气重重,也究竟是被这真金白银给打消了,又说了几句,几人方才离去。

    柴鉴昭不免回过头来,李承懿遥遥朝他颔首,权充招呼,便也罢了,却没料到柴鉴昭竟走了过来,踏入店中,瞧了他们一眼,便在李承懿对面迳自坐下。

    褚奉元本就对他无甚好感,一时恼了,不禁叫道:「你这人可真是无礼,这般不请自来,又是哪家的规矩?」

    李承懿见他神情有异,忙示意褚奉元噤声,正要开口说话,骤然闻见一股酒气,却是自柴鉴昭身上传来,李承懿一怔,方知这人竟是醉得狠了,才会这样贸然行事,又想起两人初次见面之时,柴鉴昭也是醉了,故而言语冒犯,态度莽撞,隔日却记不得此事,一时恍然,心底不由得一阵好笑。

    「柴公子也是出门赏灯?」他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捡了这样的话与人寒暄。

    「不是。」柴鉴昭答得生硬,随口让人上了酒水,便闷闷地喝将起来。

    李承懿见他如此,只得打住言语,使人又上了几样菜肴,柴鉴昭默不作声,也不吃菜,酒水一盏接著一盏,竟似痛饮之状……李承懿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忧虑,欲说些劝解之语,又觉交浅言深,一时亦是毫无办法。

    他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拿这柴鉴昭如何是好,便见柳含和使了个眼色过来,柔声道:「柴公子这样独饮冷酒,只恐伤了脏腑,可要使人温一温酒?」他言语温和,又兼容貌动人,柴鉴昭听闻此言,仅是怔了一怔,倒也不曾直言拒绝,柳含和惯会体察人意,连忙让人烫酒,又使人撤去冷酒残羹,三言两语间,便劝得柴鉴昭进了几口菜肴,吃了两个元宵。

    李承懿心中佩服,不禁藉著桌案遮掩,悄悄捏了下柳含和的手,柳含和朝他瞥来一眼,面上微微一笑,彼此相处日久,自然相知甚深,此时纵是心中情意上涌,到底亦是无须多言,相视一笑也便罢了。

    褚奉元却是瞧著柴鉴昭,过了半晌,方附耳过来,半是疑惑地轻声道:「这柴公子可是患了眼疾?」

    李承懿闻言,悄悄看了过去,但见柴鉴昭眼角泛红,又兼嗓音微哑,却非患了眼疾之故,而像是不久前才哭过一场。柴鉴昭堂堂男子,如何会作这般小儿女情态,个中缘故自是无人知晓,然则李承懿瞧著他这副模样,心头一动,却是不由得生出些许怜惜之意。

    柳含和温声细语,并不多言,只柔声相劝,又令柴鉴昭进了一碗热汤,好暖一暖脏腑,李承懿同褚奉元二人虽非贪杯之徒,但也不免喝了几盏淡酒,纵使未行酒令,无以佐饮,亦是颇为尽兴。

    待得夜深,街上游人渐少,李承懿遂出言令小厮会钞,正准备打道回府时,却见柴鉴昭脸上泛起薄红,醉态可掬。他明白此人应是借酒浇愁,心生怜意,便温声道:「柴公子可是要回府?不如我送你一程。」话音未落,便见柴鉴昭一个踉跄,竟连站都站不稳,李承懿伸手一扶,方知他身上烧得厉害,须臾便察觉不对,与柳含和商量几句,随即将人扶到车辇之上,又立时遣了小厮往医馆去,请大夫过府诊治。

    回府之後,柳含和连忙叫人收拾厢房,好让柴鉴昭得以上榻歇息,不过片刻,小厮便将白发苍苍的大夫请了回来。

    大夫诊脉过後,又细细查探一番,沉吟片刻,方捻须道:「冬受寒气,伏而不发,久化为热,至春则病……发热而渴,又不恶寒,俱是温病之兆。虽少y" />不藏,肾水涸竭,故得此疾,幸而公子身体壮健,用些汤药,好生将养一阵子也就是了。」语毕,便让人取了笔墨,开了方子。

    柳含和送大夫离府,又忙让人去抓药,复而叫小厮扇炉煎药,过了一刻钟,便见李承懿亲自服侍柴鉴昭喝下汤药,又替那人盖上锦被,须臾,柴鉴昭便闭上双目,彷佛沉沉睡去,柳含和瞧著这般情景,却不假思索道:「倘使国公爷有意,正可把握这等机缘,须知病人体虚气弱,最无设防,便是在床畔献些殷勤,倒也……」

    说到一半,他自己却先怔住了,不禁苦笑。奴婢为主上分忧解劳,本是理所当然之事,只是这话说出口後,柳含和方才明白这究竟是何等违心之言,心底亦是泛起一股淡淡涩意。

    李承懿闻言却笑了起来,「这话当真是酸极了,可是在拈酸吃醋?你又不是不曾看见,柴公子对我可是全无半分好感,我又何必低声下气逢迎於他?况且若真要献殷勤,也不是非他不可,你是明白的。」

    柳含和叫他这样一说,窘得几乎无地自容,只是面上仍强作若无其事之态,压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後,方开口道:「对柴公子这样的人,用些水磨功夫,假以时日,必有成效……奴婢瞧著他为人坦然,言语神情几无作伪造假之处,应当是个直来直往的x" />子,这样的人,倘使掌了府中大权,也无甚不好。」

    「我什麽都还没说,你便已经认定这个主子了?」李承懿神色肃然,声调沉沉地道,面上的笑意却是立时收了起来,瞧著倒是稍具几分皇帝往日喜怒无常的模样。

    他们两人当真是像极了……柳含和微微恍惚,又忙定了定神,道:「不是柴公子,也总会有旁人的,柴公子这样x" />情,想来也不至於欺到奴婢这等人头上,况且……」他说著,忽然叹了口气,平静道:「况且奴婢瞧著此人应是重情之人,倘使叫他动了真心,又入了国公府中,便算是与柴家有了姻亲,往後若是皇上大行,只要柴公子尚在,国公爷便无後顾之忧。」

    「住口!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李承懿怒而喝道。

    其实柳含和只略点了几句,其馀诸事,不消一一细说,他们两人俱是心知肚明。

    倘若皇帝驾崩,李承懿乃皇帝庶子,又为长子,处境却是险恶,若是新君登基,随意寻个由头,便是将这异姓兄长贬到岭南也不奇怪;然而柴家一门二侯,深受皇帝眷宠不提,既是勋贵,兼掌重兵,如今虽因宣德侯年迈,令其还朝休养生息,但却未曾叫柴家长子次子卸了官职,想来往後皇帝还要重用他们,倘使信国公与柴家有亲,旁人纵是要动信国公,亦须顾忌柴家权势,终是投鼠忌器。

    只是这话说出来,无非是诛心之言,是以皇帝从未直说,李承懿亦不愿提及此事,倒没料到柳含和素来是个明白人,却是胆大包得。」杨道玄说著一笑,「不知道国公爷这样决断,究竟有无私心?我今日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还是留待往後再下定论罢。」

    李承懿听他这般言语,心中却是生出一股微乎其微的不自在,不待细想便告饶道:「世子爷还是饶了我这一遭罢。纵是拿我取笑逗趣也就罢了,我又不是那等心a" />狭隘之人……然而如今语涉他人,不可不慎。」

    杨道玄又笑了一阵子,方才道:「听你的便是了,横竖是你的事情,何必旁人多嘴?我今日过来,却是有要事相商。」

    李承懿奇道:「什麽事?」

    杨道玄笑了笑,悠悠道:「今日早朝,忽有朝臣上奏,请立太子,说是瑞王乃中g" />所出,仁孝夙成,宜正储位,以安人心。」

    李承懿微微一怔,便道:「这又有什麽奇怪的?我瞧瑞王是个秉x" />稳重之人,倘使立为太子,也是理所当然。」

    「奇就奇在皇上并未应下此事,只道往後再议,之後便散了朝会。」杨道玄有官职在身,朝会时自也在场,一时彷佛想起当时情景,不禁摇了摇头,叹道:「我看这件事倒是悬得很,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麽意思,倘使顾忌皇子年幼,不愿早早立为储君,说一声也就是了……何况皇上行事素来雷厉风行,如今却不愿开口表态,可见还在犹豫。此事若是不成,庄家可说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李承懿沉吟片刻,方道:「废立储君,事关重大,皇上自有决断,何须臣下进言。」

    「我也是这个意思。」杨道玄颔首,道:「虽说托庇於柴家,你自己总得想些法门才是。」

    「陛下教诲,臣铭记於心。」李承懿轻声道,心中一软,却是不再言语。

    他与皇帝之间,少有如此温情脉脉的时候,起初他介怀身世,对著皇帝亦是一副臣下作派,生怕言行之间有越礼之处,後来关系渐渐熟稔,他仍是局促,既是不敢亲近,亦是不能亲近,终究只能小心翼翼地维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皇帝对他这样却是体谅,从不勉强於他,偶尔还有些自嘲之语,皇帝种种用心,李承懿自然不会不明白。

    皇帝在他脸上抚了一下,道:「你确实不是作皇帝的料子,朕一眼就看出来了。」语毕,却又是一声叹息,「只是……你毕竟是最讨朕欢喜的。」他摇了摇头,「罢了,不说了,出去,一时心下大定,笑道:「此事著实不堪,不敢污了柴公子清听,只盼柴公子忘了此事,只当不曾发生过罢。」

    柴鉴昭却不言语,过了片刻,才皱眉道:「你与……武定侯,既是那等关系,那……那事又是如何……」

    李承懿一怔,「什麽?」

    「你瞧著也不像是甘心居於人下,武定侯亦然,你与他在一起,莫非是……」柴鉴昭犹豫道。

    李承懿这才听明白,心中一阵好笑,平静道:「男子之间,也不必非得要分出上下,况且我与武定侯亦不过是露水姻缘罢了,如今他既成亲,往後便不再作数,我再是不堪,也断无与……断无与公主争夺丈夫之理。柴公子想问明此事,莫非是对此尚有疑虑?」

    「答得这般含糊,莫非竟是你委身於他?」柴鉴昭说著便笑了起来,随即眉头一皱,神情痛楚。

    李承懿顾不得反驳,连忙过去,温声问道:「柴公子这是怎麽了?可是哪里不适?」语毕,便要伸手扶他,一时间只见那衣襟略松,露出锁骨并a" />口,身上竟有数道伤痕,且伤势未曾痊愈,瞧著甚是骇人,不禁道:「如何能受了这等伤?」

    柴鉴昭瞥了他一眼,却道:「轻些,莫要碰了伤口,还疼著。」顿了一顿,又自嘲一般地道:「横竖我也是惯了,此次不过是叫父亲拿马鞭抽了几下而已,不妨事的。」

    李承懿心念一转,忽而福至心灵,难以置信,「莫非……是契亲那事……」

    「与你何干?莫要自作多情。」柴鉴昭掩好衣襟,便在一旁绣墩上坐下,略有几分不耐烦地道:「父亲道倘若我不愿与你结下契亲,也便罢了,待他将此事禀了皇上,便要为我再寻一门亲事,我不愿应允,便被他打了几下。其实说来也是我忤逆亲长,自作自受。」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却道:「平日瞧著你对府中那两人甚是宠爱,倒没料到你对武定侯情深至此,竟肯委身。」

    李承懿听他这麽说,一时也是哭笑不得,心知他是不愿再说先前那件事,不由得叹息道:「我与武定侯,并非你想的那麽一回事……况且柴公子何必如此诧异,你既有爱慕之人,莫非不曾想过此事?」

    柴鉴昭默不作声,不过片刻,却已涨红了脸,隐有几分窘迫难堪之态。李承懿一愣,瞧著他那副模样,不禁心神一荡,竟是忘了言语。

    十二、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李承懿方才咳了一咳,正要说话时,便听柴鉴昭道:「便是不曾想过,那又如何?横竖我……」说到此处,话声戛然而止,却是无论如何再说不下去,目光之中隐有羞恼窘迫,不一而足。

    李承懿心中一动,忽而听闻外头传来人声,不欲叫人瞧见他与柴鉴昭俱在此处,便往条案後头走去,矮下身躯,藉著条案掩住身形,幸而那条案宽大,铺了绸缎,旁边又有立柜掩饰,倒还能勉强遮掩一番。

    柴鉴昭眉头一皱,正要伸手推他时,便听闻人语笑声趋近,不过片刻,便有脚步声入了耳房,又有门扇闩上之声,那两人低声细语,李承懿凝神倾听,只听出其中一人为某侯爷幼子,另一人则为仆从,两人乃是主仆,李承懿与那人倒不相熟,听著那人话语含糊,想是醉了,正想起身告罪时,便听那人低声道:「心肝,你如何能到这时还不甘愿……」

    那小厮犹豫片刻,方小声道:「此处乃武定侯府,如此行事,倘使侯爷知道了,只怕要拿小人治罪。」

    那人道:「莫怕……纵要我舍了自己也罢,定然不让你受那等苦楚。」

    两人缠腻之馀,说了好些r" />麻言语,又过片刻,耳房内悄然无声,却有细微水渍声响,李承懿心道不妙,稍稍探头去看,却见那两人搂在一处,唇舌交缠,那人早已醉了,又见门已闩上,竟是毫无顾忌,抬手便去解小厮衣衫,李承懿心下大急,又恐遭人发现,只得退回条案後头。

    柴鉴昭并非不明世事之人,听著这样响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尽管故作平静,不愿失态,然则耳g" />却已红了一片,殊是动人;李承懿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得望著地上,暗暗祈求外头那番事态快些结束,也省得他与柴鉴昭两人躲在此处,俱是尴尬不已。

    哪里知道,外头那人当真是醉得狠了,身在旁人府中,竟也敢这般肆无忌惮,解了小厮衣衫,取了边上灯油随意弄了一弄,便挺腰而入;那小厮显是惯於此道,并无呼痛之声,只低低叫唤几回,便如同得趣一般,啜泣不止,又不时说些邀宠求欢之语,那皮r" />碰撞之声,动情呻吟之声,唇舌交缠之声,俱是清清楚楚,两人虽未亲见,却犹历历在目。

    不知过了多久,彷佛将至紧要关头,只听那人道:「可是丢了?」语气带笑,犹如戏谑,那小厮却不说话,只细声哭泣,然则因欢愉难耐之故,嗓音竟隐隐哑了,又听那人安慰道:「丢便丢了,又有什麽。莫哭,待得回到府中,再叫你尝一回这样滋味。」说著,又听闻一阵急促碰撞之声,末了,那人低喘一声,竟是极为快意,也跟著丢了。

    李承懿心中一紧,不禁瞧向柴鉴昭,却见柴鉴昭将脸埋在双臂之间,唯有露出的耳g" />红了一片,彷佛染了朱砂;李承懿微微伸出手,又忽而回过神来,忙将手收了回来,只是心跳却如擂鼓一般,叫人著实坐立不安。

    过了片刻,那人同小厮收拾一番,匆匆离去,李承懿方才松了口气,正要起身时,却见柴鉴昭形容有异,不禁诧异道:「柴公子?」正想伸手去搀他,却被打开,柴鉴昭哑声斥道:「别过来。」

    李承懿微微一怔,但见柴鉴昭双手抱膝,坐姿有异,面红耳赤,神情恼怒之馀又有几分尴尬失措,李承懿灵光一闪,回过味来,不禁道:「莫非……」甫一出声,便听柴鉴昭恨恨道:「不许说。」语毕,却又别开目光,一副羞窘已极的模样。

    事已至此,又联想方才之事,李承懿哪里有不明白的,当即便道:「我这便离去,柴公子自便。」顿了一顿,又道:「此处时有旁人经过,倘若怕有人过来,尽可闩上门扇。」

    他说完话,正要离去时,却听柴鉴昭颤声道:「等……等等。」

    「怎麽了?」李承懿问道。

    柴鉴昭脸上赤红,如火烧火燎,一双长眉紧皱,犹豫半晌,方道:「这……这却是要……如何……」

    李承懿见他懵懂情状,愣了一愣,只得道:「柴公子既非雏儿,断无不懂之理。」说著,便附到他耳际,低低将一应事宜说了一通,柴鉴昭并非不懂此事,只是惯由女子服侍,又未曾有过自亵之事,一时才不知如何行事,李承懿只略点拨几句,便叫他明白过来,神情益发窘迫尴尬。

    他素来傲慢,罕有这样情状,李承懿见他目光如浸在水中一般朦胧失神,又兼神态羞恼无措,面上烧得通红,一时意动,不假思索,便低头吻住那柔软唇舌,柴鉴昭低喘一声,却不言语,倒是极为顺从地与他唇舌交缠起来。

    李承懿心头一动,微微睁眼,便见柴鉴昭含著他舌尖,面色潮红,浑然是一副动情忘我之状,心头不禁一热,浑身亦是滚烫不已。他先前亦是听了一场风月,早已被勾得隐隐动情,只是苦苦忍著,不愿失态,如今柴鉴昭这样作派,却叫他丢盔弃甲,再无抗拒之念。

    两人唇舌交缠,起初柴鉴昭还有几分生疏,到了後来,彷佛是开了窍一般,动作也大胆了些,李承懿少有这样被动的时候,倒是隐隐有几分新奇……眼见柴鉴昭鼻息渐渐粗" />重,待得一吻结束,李承懿不得不按住他,暂且止住那几乎不可掌控的情潮,略带犹豫地低声道:「你……当真知晓自己在做什麽?」

    柴鉴昭垂著眼,过了半晌,方不甘愿地答道:「无非是排解欲念罢了。」

    「我还以为柴公子瞧不上我。」李承懿纳闷道。

    「我确实瞧不上你,不过此时既无旁人在,又不能这样出去失了体面,只得将就。」他顿了一顿,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仍不耐烦道:「单看外貌的话,你倒也还成,我也不是那等挑剔之人,让你侍奉一次……也便罢了,莫要以为我当真对你动了情。」

    李承懿哭笑不得,但想了一想,不过是纾解**罢了,於他与柴鉴昭这等风流之人而言,也不算什麽大事,况且他对柴鉴昭虽非有情,但并非无意,毕竟为色所动,本是人之天x" />,何况是柴鉴昭这等如珠玉在侧的相貌,故而只得道:「既是如此,便请柴公子稍候。」语毕,便起身闩上门扇,再回来条案後头。

    柴鉴昭此时也不再遮掩,双腿间那物事早已胀起,春衫轻薄,到底遮掩不住,虽是望著李承懿,然则目光朦胧之馀,尚馀一丝清明,李承懿忽感一阵口乾舌燥,也不急於伸手解下衣衫,只微微矮下身躯,沿著柴鉴昭耳朵颈项亲吻,那人彷佛不惯被如此对待,身躯有些僵硬,过了片刻,才稍稍松懈,李承懿心知他与男人恐怕不曾有过情事,不免紧张,是以动作间愈发轻柔。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闻柴鉴昭一声低吟,李承懿手指一紧,将那胯间之物拢住,稍稍侍弄一番,柴鉴昭气息愈发急促,脸上也红得厉害……李承懿瞧著他那副模样,心中一阵悸动,不禁握著柴鉴昭一手往下拉去,按在自己双腿之间,复而低语道:「柴公子帮一帮我……」

    柴鉴昭一怔,似是忽然察觉手中之物为何,一时涨红了脸,羞怒交加,李承懿只得柔声劝道:「柴公子既非雏儿,这等事也没什麽好害臊的,且帮一帮我,难受得紧……」他这般软语相求,柴鉴昭自是难以回绝,犹豫片刻後,方才生疏地隔衣握住那物,迟疑地套弄起来。

    尽管只是彼此抚慰著阳物,却仍叫李承懿浑身滚烫,不禁低头与柴鉴昭唇舌交缠,说不出为什麽,柴鉴昭彷佛不讨厌此事,叫他吻了几次,身躯便都软成了一滩水似的卧於地上,又兼衣著凌乱,面红耳赤,气息急促,著实叫人把持不住。

    李承懿终是抬手,解了对方衣衫,在那a" />膛腹部连连亲吻,柴鉴昭气息一紧,下身那物顿时胀大些许,李承懿心中暗笑,只不说话,眼见柴鉴昭低喘不已,心知是亲到了紧要之处方才令他如此,又试探著在r" />首处吸吮一番,柴鉴昭浑身绷紧,胯间之物登时溢出一股湿润,倒将衣衫染上一点湿渍。

    「别亲了。」柴鉴昭闷声催促道,「快些……快些完事。」

    李承懿笑了一笑,「难得有这般机缘,倘使急於成事,岂非可惜了?」

    「你……」柴鉴昭面上不悦,然则叫李承懿亲了几回,终究是气息不稳,语不成声。

    李承懿解了他中衣小衣,便见那物胀红挺直,不禁将那物含入口中,细细**,柴鉴昭不是不曾受过这等侍奉,然则李承懿口舌灵便,又兼毫无顾忌,还不时将舌尖抵著前端小孔舔舐,不过一会,便叫他得了莫大快意,浑身上下俱如火烧一般,神智早已消融蒸散,不禁伸手去按李承懿後脑,好让那物入得更深一些,李承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自是顺水推舟,将那物含入喉间深处。

    那处著实温暖潮湿,紧紧裹著胀痛阳物,竟叫柴鉴昭心神俱醉,除了几声低吟之外,再难言语……过不多时,李承懿狠狠含吮几下,柴鉴昭猝不及防,竟自丢了。

    李承懿咳了几声,明白那浊物入了喉间再难呕出,只得咽下,再抬头去看柴鉴昭,却见他满脸通红,又隐有几分愧疚心虚之状,一时心软,不禁道:「这也没什麽的,不必放在心上。」

    柴鉴昭点了点头,只是气息依旧不稳,再加上情潮过後不免生出几分倦怠疲乏,一时倒也没有动弹。

    李承懿伸手抹去唇际残馀的一丝浊白,下身依旧胀痛不堪,随即拉了柴鉴昭的手,让他替自己抚慰一番,然而柴鉴昭如今正是疲倦,双手也不大使得上力,弄了片刻,李承懿那物仍坚硬如铁,滚烫已极,浑然没有泄出之兆,这便叫他有些不耐烦了。

    「你还不快些?要是叫人撞见便不好了。」柴鉴昭催促道。

    李承懿亦是无奈,想了一想,方道:「倘使柴公子有意,便如我先前所为一般替我品箫,也就是了,想来当会快些。」

    柴鉴昭一愣,神态尴尬,「你……你是,要我舔……那物事?」

    李承懿点了点头。

    柴鉴昭先是张口结舌,接著立即出言拒绝,神色仓皇。

    李承懿不禁叹息,「既是如此,便劳驾柴公子用手罢……」

    他素来宽和,自是不愿勉强他人,然则柴鉴昭又弄了半刻钟,仍是毫无动静,正当李承懿心头隐隐为难之时,便听柴鉴昭道:「倘若你有别的法门,倒可勉力一试……反正品箫是不成的。」说到後来,已是满面尴尬窘迫之色。

    李承懿心头一动,却是起了一念,不禁道:「既是如此,便依柴公子所言。」

    柴鉴昭只别开目光,李承懿见他这副模样,心神一荡,不禁解下重重衣衫,复而低头去亲他身子,又小心避开伤势所在,双手在他腿g" />处不住 />索,心道此人并未经过这般情事,不可勉强……一时便俯下身躯,令柴鉴昭双腿合拢,又将那硬胀之物c" />将进去,柴鉴昭一愣,李承懿低声道:「莫怕。」随即就著那腿g" />细嫩之处不住磨蹭。

    因缺乏膏脂润泽之故,行事间亦不大顺畅,柴鉴昭面红耳赤,羞怒交加,起初欲开口骂人,然则思及先前李承懿j" />心侍奉,不由得苦苦忍下这些言语,只当自己无知无觉,然而李承懿那物毕竟滚烫粗" />粝,又在腿g" />敏感处不住碾磨,偶尔弄到前头,顶到胯间之物,却隐隐生出一丝诡秘快意,这却是将他当作女子了……柴鉴昭耳g" />发烫,不知不觉,那物竟又重新挺立。

    李承懿见他如此,不禁一哂,调侃道:「柴公子可是得了趣味?」

    柴鉴昭本就对这等事仍存疑虑,叫他这样一问,隐隐有几分恼羞成怒,不禁夹紧双腿,叫李承懿那物动弹不得,复而冷笑道:「国公爷不也兴致高得很?不过弄了这样久,至今仍不曾出j" />,也不知是得了什麽隐疾,莫要讳疾忌医才是。」

    李承懿早知他是个说话不客气的,也不生气,笑道:「倘使柴公子愿意成全,又如何能叫我煎熬到此时此刻?旁的话也莫要说了,还是赶紧完事罢。」语毕,便又叫那物在他两腿间厮磨,因柴鉴昭双腿合紧之故,遂伸手去揉他阳物。柴鉴昭低吟一声,两腿终是稍稍松开了些,好叫李承懿入得顺畅。

    两人这样弄了好一阵子,柴鉴昭忽道:「男子之间,便是这样行事?无非假凤虚凰罢了,也无甚出奇之处。」

    李承懿听得此语,心知他生了误会,不禁道:「不是。」说著想了一想,伸手去探他後庭所在,微微施力一按,复而道:「男子之间,却是要用此处做的。」

    柴鉴昭一愣,皱眉道:「原来竟是用那等地方?」他也非愚钝之人,李承懿稍一点拨,便明白是要用阳物入了那处,之後诸事便与同女子欢好之际无甚区别,只是那处腌臢,又非生来行此事之处,著实让人难以置信。

    李承懿见他愕然模样,不由得一哂,「柴公子莫要不信,便是用了那处也无甚不妥之处;一旦惯了此事,自能得了莫大快意。」他说著,却如调戏一般,以手指在那处轻轻按揉。

    柴鉴昭浑身一僵,登时叱道:「别碰那处!」

    李承懿也不勉强,收回了手,笑道:「柴公子不愿,倒也无妨。」

    两人身躯厮磨,彼此皆是气息粗" />重,那两腿间缝隙狭窄,又紧紧合拢,倒也别有趣味;李承懿双手扣住柴鉴昭腰部,偶尔在他身上揉捏一番,柴鉴昭彷佛有些走神,心不在焉,李承懿也不在意,只盼快快结束此事,便在他即将泄出之时,却感後腰遭人触碰,一时微愣,直到柴鉴昭试探著在他後庭处 />索,这才明白过来。

    「柴公子……住手。」李承懿隐隐有几分不悦。

    柴鉴昭陡然遭他叫破此事,也不尴尬,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说的,既有莫大趣味,何不叫我试上一试?」

    两人目光相对,俱是心底了然,柴鉴昭伸出手,双手如钳扣住他腰腿,李承懿也不甘示弱,将他压在身下,跨在腰腹之上,两人你来我往,却是谁也占不得便宜,柴鉴昭习过武艺,懂些灵便手段,李承懿虽不懂这些手段,然则单论气力却稍长於他,偏偏彼此下身又俱是箭在弦上,厮打之间偶然磨蹭到紧要之处,皆是大感快意,鼻息渐趋粗" />重。

    李承懿一阵口乾舌燥,眼瞧柴鉴昭出手不留情面,显是铁了心要令他居於下方,一时忽生一计,突如其来地俯下身躯,低头含住柴鉴昭胯间之物。

    柴鉴昭气息一紧,忙要推他,然则那脆弱物事遭他衔在口中,一时生怕出了岔子,故而不敢妄动,李承懿心下得意,将那物含得深了,又伺机将手指c" />到柴鉴昭口中,柴鉴昭受他这样捉弄,早已失了抗拒之力,任凭李承懿在他口中搅弄,也只能怒目而视,然则却是色厉内荏,叫人生不出一丝忌惮之心。

    李承懿口中含著那胀物,一手按著柴鉴昭腰部,一手往下探去,待得柴鉴昭察觉不对,却已是追悔莫及,李承懿手上有了津唾润泽,毫不费力地自後庭探入,柴鉴昭待要挣扎,胯间那物却又遭人轻轻咬了下前端,霎时j" />关不固,险些一泄如注,脸上一片滚烫,羞耻之馀,又兼恼怒,然则李承懿手指却不住深入,在他体内揉弄不止,须臾,也不知是弄到何处,柴鉴昭忽而瞪大了眼,腹部一阵痉挛,如有热潮在内,竟是快美已极。

    「你……住手……」柴鉴昭哑声道。他平素心高气傲,却在此时终於有了几分讨饶模样。

    李承懿却不答话,并拢手指,复而将二指齐齐探入他体内,柴鉴昭一声呜咽,疼痛之馀,又感一股极为古怪的快意自後庭处涌现,一时却是尴尬不已,恍惚间彷佛听见了一声轻笑,抬头去看,却见李承懿松了口,一边舔舐阳物前端,一边用手指捣弄不休,却如他往日逗弄女子一般,一时之间,心中耻辱未消,窘迫又至,叫他仓皇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李承懿却是从容自若,过了片刻,终於不再舔舐阳物,而稍稍直起身,柴鉴昭早已叫他弄得浑身乏力,双腿大张,见李承懿俯下身,不禁唬了一跳,那胀热物事便抵在後庭处,不过片刻便c" />将进去,柴鉴昭痛楚不已,一时气若游丝,面色苍白。

    李承懿亦非鲁莽之人,见他此状,哪里还能做下去,一时却停滞不动,握住那萎软物事细细逗弄,待得那物渐渐硬起,方才松了手,温声道:「柴公子放松一些……这样子,恐怕要伤了你……」

    柴鉴昭恨恨道:「出去!」

    「若此时是柴公子居於上位,我也这样言语,柴公子可会依言照作?」李承懿心中好笑,不禁反问道。

    柴鉴昭一时哑口无言,恼怒地瞪他一眼,却不再说话。

    李承懿心中稍定,情势俱在他掌控之中,一时心情大好,瞧著柴鉴昭苦苦忍痛之态,心底又生出些许柔情,不禁低头去吻他身躯,过了半晌,便听闻柴鉴昭鼻息渐渐急促,李承懿心知正是时候,遂试探著进出抽送,好叫他习惯此事。

    柴鉴昭初时还作痛苦不悦之态,然则到了後来,眉头渐松,身躯也不似先前僵硬,却是隐隐得了一丝隐晦趣味,又深感难堪,故而索x" />闭了眼,不去看李承懿。

    李承懿心知他是初次经历此事,既有生疏之故,又是痛楚难当,动作间却是益发轻缓,著意寻得那紧要之处後,方才以那滚烫硬物细细顶弄,柴鉴昭一时猝不及防,低叫一声,面上却是涨得通红,李承懿伸手一触,方知他竟小丢了一回,心中自是得意,只是唯恐令柴鉴昭难堪,面上自是不显,一边细细舔弄那红得如朱砂浸染过的耳g" />,一边慢慢深入,在那处磨擦不休。

    「别……不要了……」柴鉴昭语气低微,竟如哀鸣。

    「莫怕,不会弄疼你的。」李承懿柔声宽慰道。

    柴鉴昭再不言语,只是气息粗" />重,脸色潮红,眉目之间隐隐有几分忍辱之态。

    李承懿素来不大行强迫之事,如非柴鉴昭先前有心朝他下手,也不会决意如此,此时见他这番情状,心底却生出一股无来由的亢奋之感,竟恨不得柴鉴昭如先前一般挣扎不休,露出既不得不任人施为,又被迫得了莫大快意的羞恼神态;思及此处,又稍稍试想那番情景,却令李承懿浑身俱是一阵滚烫,如情潮汹涌而至,心神迷乱,不能自已。

    柴鉴昭见他这样情状,却是悔不当初。其实他也是听李承懿说了那事,方才生出一丝好奇,况且李承懿这人虽是不大讨人喜欢,但一副皮相倒也还好,叫他侍奉也不算吃亏……因作如是想,故柴鉴昭不假思索便对他动了手,不料李承懿气力较他强盛,又兼动作迅捷,柴鉴昭纵是懊悔,也无济於事,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身後那处遭人持续顶弄,著实是痛楚难堪,偏生偶尔磨蹭到紧要之处时,又会生出几分怪异之极的快意,那甬道内彷佛不受控制,竟不时收紧,倒叫身上那人得了爽利,下身动作愈发迅疾,抽送之势益发深重,竟如沉溺於**中而不能自拔,柴鉴昭勉强作出一副不为所动之态,心底却是叫苦不迭。

    不知何故,彷佛後庭已习惯异物进出,痛楚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却是令人几欲呻唤出声的强烈快意;李承懿顶弄几下,便入得深些,好去弄那紧要之处,叫他这般反覆戏弄几遭,柴鉴昭哪里还有分毫抵御之力,前方胀物不禁溢出一丝白浊,下腹如有热潮在内,不住涌上,却是险些叫他**得丢了一回,只是仍旧不愿丢了脸面,故而始终苦苦隐忍罢了。

    李承懿却像是明白他所思所想一般,并不逼迫,反倒如和风细雨,温柔抚慰之馀,又较先前放纵了些,柴鉴昭终是忍不住低吟,脚趾蜷起,腹中如有潮水冲蚀,既是滚烫又是难耐,甬道不住痉挛收紧,忽有莫大快意纷纷而至,又蔓延至四肢百骸,j" />关不由得一松,顿时丢了;李承懿握住他那物事,细细揉捏一番,直叫他呜咽出声,断断续续出尽阳j" />,浑身上下颤抖不止,因禁受不住而出言求饶,方才罢手。

    柴鉴昭低声粗" />喘,面上一片潮热,但见李承懿抬高他双腿架到肩上,一时慌乱无措,不禁道:「你……你这是要做什麽……」

    李承懿却不答话,下身入得更深了些,狠狠捣弄半晌,方喟叹一声,同时泄了出来。柴鉴昭但觉後庭一阵酥麻,隐有灼热濡湿之物溢出,心知是那人出了j" />水,一时不禁恼怒交加。他乃侯爷幼子,自幼也是被父兄家人宠溺纵容的,哪里经受过这等事情?偏偏这又是他自己先起了异心,方才引得李承懿如此待他,著实怨不得人,一时心中尴尬窘迫愤怒,不一而足。

    片刻之後,李承懿伸手抚他脸颊,却柔声道:「你可还好?」

    柴鉴昭心中不快,自然不愿搭话,勉强支撑著起身,穿回衣衫,又理了理衣衫上的皱摺,正要离开此处时,便听李承懿道:「柴公子稍等。」

    李承懿拉住柴鉴昭,只见他发髻散乱,心中一阵好笑,出言请他坐下後,便绕到他身後,替他梳理发髻;柴鉴昭一声不吭,面色不快,李承懿不禁一哂,柔声道:「今日……当真是得罪了,只盼柴公子勿要见怪。」

    柴鉴昭神色y" />晴不定,久久不曾应声,待他梳好发髻,连一声谢也不曾说,便立即起身,拂袖而去;李承懿如何能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想法,无非是羞窘不堪,又兼深感受辱,一时不愿与他说话,亦是有的,只是此事却是柴鉴昭自己开的头,如今这样收尾,当是自作自受,一时面子上挂不住,也是常事。

    李承懿对此倒不大在意,想来柴鉴昭既然不愿与他结亲,必然不会张扬此事,只要此事不叫旁人得知,便无值得忧虑之处。故而他亦是理了理衣衫,方出了耳房,才到堂外,便与杨道玄打了个照面。

    杨道玄见他情状,不禁唬了一跳,道:「国公爷这是去哪里了?如何能弄成这副模样?」

    李承懿被他一说,才明白自己衣衫整齐,然则鬓发散乱,自是令人疑心顿生,不禁一哂,懒洋洋道:「自是去花丛里打了个滚,如今方才起身。」只是这番模样,却不好在此处久留,李承懿忙与杨道玄拱手作别,便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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