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地步,我虽尽力也无力回天。我当时虽有失误过错,与你却无干,你回去细想便知。”
阿筳横插过去将侍寝侯隔开,劝道:“衣服都给了你,你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至于其余的事情,我们陛下回头会和那皇帝提,尽量不亏待你。”
侍寝侯有心将衣服还给明染以标榜气节,但实在太冷了,由不得半推半就穿上。那大氅的毛里上尚且带着明染的体温,他尝过了彻骨寒冷的滋味,又瞬间被这温暖包围,哪里还割舍得下,不由得裹紧了大氅,又道:“小染……”
阿筳在明染的示意下,又塞一个锦袋给他道:“拿着这个,快回去吧。”
侍寝侯摸着里面应该是珠宝和银票一类的玩意儿,他抬头看看明染,明染不止何时已经离得他五六丈远,侧身而立盯着远处暗沉沉的海面出神。谢诀正小跑步地跟过去,另拿一件斗篷将他仔细裹住。
看这架势,明染是铁了心不管自己,侍寝侯惊惧与失望交加,一时间竟涕泪双流:“我不要银子,我不是来要银子的!小染,你不能对我这样狠心!”
阿筳挑了眉看他,沉声道:“你不需要上下打点?做人灵活一些,免得吃苦。”
明染远远听着,忽然觉得自己无聊之极,为何要跟他这般纠缠不休徒惹烦恼,这海岛简直呆不得了,他只想立时就回到竭海城去,于是回身冲着阿筳和谢诀摆摆手,转身离开,众人尾随上去拥着他扬长而去,将侍寝侯孤零零丢在当地。
侍寝侯紧追两步,却又颓然停下,只恨恨望着明染背影。他身后那两个内侍还是从云京跟来的,知悉前因后果,见状也不由得深深叹口气,低声劝道:“早些回去吧,若是给皇帝陛下知晓,又是一场麻烦。”
但侍寝侯并不是那很谨慎精明的人,没人替他兜揽遮掩,况且靳端阳也许是有意放他出去,因此侍寝侯跨进房门的那一瞬间,就见那位神经兮兮的皇帝陛下盘踞于他的榻上,唇角弯弯笑得别有深意。
他一惊之下止步不前,靳端阳盯着他,忽然冷笑一声:“啧啧,出去赚了一件好衣服回来,也算不虚此行。”
他跳起来,缓步踱到呆若木鸡的侍寝侯面前,强行将他外衣剥离下来拿在手中看了看,那一领暗金色回纹锦做面的大氅,从上到下盘了九龙图案,拿上品黄水精磨成极薄极小的鳞片,一片片穿缀而成,烛光下闪着些微璀璨的光芒,龙目处镶嵌两颗金黄色的南珠,华贵又不失典雅端正。玄狐内里轻薄而柔软,触手生暖。
靳端阳斜眼看着侍寝侯:“你去跟人家哭诉了?说朕亏待你了?人家可起了怜悯之心?这衣服你觉得你配穿吗?”
侍寝侯垂目不语。靳端阳招内侍拿了把剪子来,慢条斯理在大氅边角处比划两下,侍寝侯惊道:“不!”却又并不敢多言。
靳端阳把剪子丢开,笑道:“不舍得?其实朕也不舍得,既然是你表弟的一片心意,你送给朕,朕就留下它,明儿穿着跟你表弟理论理论去。”
侍寝侯觉得这样不妥当,可又说不出个什么,只是喃喃道:“不好,我的确不配穿,可是陛下也别穿到他……他面前去。”
靳端阳冷笑道:“怎么,你怕得罪他?你想跟他走也不是不行,你有把握抢回国主的位置么?况且你觉得他会带你回去?他带你回去做什么,把你当祖宗供起来,还是把国主之位让给你,让你接着把竭海国也给糟蹋了?其实朕也很想要竭海国,可惜水军海战力量却颇有不及……”
他拧眉思忖着,脸上忽然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揪住侍寝侯衣襟,把他扯到榻上按倒,胡乱撕扯他的衣服:“既然觉得朕亏待了你,那就多让你侍寝几回,你伺候的好了,说不定朕一高兴就送你过去。”
侍寝侯仿佛被老鹰攥住的小鸡仔,完全无招架之力,在微弱的挣扎了几下后,索性用手遮住脸,任他为所欲为。靳端阳仔细地掐着他雪白如温玉的皮肤,狠狠蹂躏了一番。他就喜欢捏弄这厮的一身好皮肉,见他羞不可仰低泣不止,下手越发狠戾,侍寝侯忍不住呜咽讨饶:“我头发都白了一半,陛下对着一个白发苍苍的人……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不如杀了……”
他想不出靳端阳究竟为何有这么大的兴致,靳端阳一边冷笑一边手足并用地给他诠释着:“白发苍苍怎么了,朕不嫌弃你就好。你想死可是不成,朕费尽心思打进云京,不就是为了要把你压在身下操办么?好比压住了江南数千里土地数百年风华!你死了朕就太没有成就感。你若是觉得不满足,朕给你提一提爵位,封你个侍寝王如何?”
这侍寝侯和侍寝王有什么本质区别,前朱鸾国主并不知道,于是翻着白眼惨呼了大半夜。等天明醒过来,那位龙精虎猛的陛下早就影踪不见,只余他一人半死不活躺在榻上。他看看被糟践得残败不堪的自己,忽然觉得了无生趣,想着不如上吊算了,便哆哆嗦嗦摸了一条汗巾子出来挂在床头上,却忽听门首处有人一声低呼:“陛下不可!好容易有离开的机会,怎能这时寻死?”
明染夜半时分从崖边回来便开始头疼,他知道自己又不太好了,这不死不活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心中不免一阵烦躁。他勉强压制住不适,和明罄兰力劝明赟随行回国,但明赟并不答应,又令他们必须尽快离开,且不能留下那只画舫,以后更不能轻易给苍沛国占半点便宜,须知人的胃口都是惯起来的,越惯越大导致欲壑难填。
他铿锵激昂地教训完二人,见明罄兰眼泪汪汪看着他,终于眼中闪现一丝难得的温情,摸了摸明罄兰的头发:“你和阿濡随着哥哥,我很放心,以后再不许记挂我。”转身义无反顾地走了,脚步微有蹒跚踉跄,空留兄妹二人无可奈何望着他的背影。
第二日一大早明染便向靳端阳辞行,且他没听明赟之言,还是将那只画舫般的小楼船送给了靳端阳,言语之中希望靳端阳不管对侍寝侯还是明赟都请宽容相待,靳端阳自然笑纳了画舫。
苍沛国皇帝对明染的忽然告辞虽然有些始料不及,但想契约也已签署,添堵也已给他添过,只联姻一事未果,三皇子回去后还口口声声不肯要明罄兰那个大胆无礼的女子,问缘由却又死活问不出。靳陛下思及自己还有个年轻讨嫌的小皇妹,于是又询问明染如今立后了没有。明染道:“昨日恰逢岭南郡使者,已托付他带信给萧家大公子,看他家是否还有云英待嫁的姑娘,若有便上门求娶。”
靳端阳心中咯噔一声,讨厌他们离得这么远还存着个勾搭的心思,却又不死心追问道:“为何一定是他家?若他家没了适龄姑娘,贤弟难道要终生不娶?”
明染道:“从前的未婚妻便是他家的,是个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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