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神明》分卷阅读67

    后一天的清晨,阿梅代奥由于要去与巫校管理者会谈前日的那份损失报告,凌晨四点便要开始准备,经过格雷的卧室门口时,他不知为何心里迫切地有股想见那人一眼的冲动,回过神来时,手已不受控制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既然都开了门,那就看看他罢。阿梅代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格雷还在睡,手臂搁在枕侧,长发慵懒地散落在脸上、肩上,发丝遮盖下的是一副恬静而俊美的睡颜,尽管阿梅代奥知道这个人并不如他看上去的那样无害,甚至是隐藏着野兽般凶狠的血性,可有股不该有的感情早不可抑制地侵占了他的内心。

    以后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你去哪里我都不放心。

    阿梅代奥伸手抚上了那人的睡颜,动作轻柔地将他散在脸上的发丝理到耳后。忽看到格雷微蹙眉毛,他才浑然惊醒一般抽回了手。但格雷只是翻了个身,转头继续睡去,他松了口气,过去帮格雷掩好被子。

    这时他看到了格雷左手上的戒指,犹豫了片刻,他在床边单膝跪下,小心地握住对方的左手,顺着指节将那黑色戒指取了下来,然后才把格雷的手搁进被子里。

    他小心地走出了卧室,戒指被他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上面残留的体温令他一阵心安。

    “长官,您迟到了十分钟。”大概是由于阿梅代奥从未迟到过,女秘书娇嗔地埋怨起来。

    而阿梅代奥只冷淡地嗯了一声,便端起准备好的红茶,看起了电子新闻,秘书才惊觉到自己刚刚的失礼,身为下属怎能用如此的口气指责自己的上司,正犹豫该怎么开口道歉时,阿梅代奥却主动对她说道:“今天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好那个人。”

    “那个人……”仅是耳闻格雷在诅咒之地司令部的那一战,秘书便一阵胆寒,让她去照顾他,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上前靠近,即使这样,她也不得不强笑着接下上级的指令,“好的,知道了。”

    “还有这个,”阿梅代奥递给她一张合约,“这是归降的书面证明,等他醒了,务必提醒他把这签了。”

    “是。”接过合约的秘书心里一片凄凉,居然不仅要看着他,还要让他签字,这简直比让她去找财政部要难民补助津贴的签字还要难啊,正在她在心底无数次揣摩该如何对那恐怖的男人开口时,阿梅代奥已经看完了新闻,披上外套,准备走出房间。

    “他有什么情况都要及时汇报给我。”阿梅代奥出门前叮嘱道。

    秘书恍然回过神来,来不及追上去送行阿梅代奥已没了身影,只留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杵在原地,诶……长官刚刚说了什么?

    哎呀,大概和平时一样是句无关紧要的让她好好工作之类的话吧,秘书打着哈欠投入了工作中,而当阿梅代奥傍晚回来后失态地大怒时,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他人呢?”阿梅代奥刚进门就急切地问。

    看了一天文件的正犯迷糊的秘书被开门声惊醒:“诶!格雷·里佩特?已经转移到押送机关了。”

    阿梅代奥心里一紧,死命地握紧拳头,用低沉的嗓音掩盖心中的不安:“你不是告诉我他签了字?”

    “这个……他是签了字,这个、我找给您看……咦,放哪儿了……”

    阿梅代奥皱眉看着秘书埋头在一堆文件里翻找,他眼神扫过桌子旁边的垃圾桶,径直走过去弯腰取出一个纸团。

    秘书才惊觉自己中午吃饭时手边没有纸巾,就顺手拿了那张合约擦了手,然后团起来丢进了垃圾桶,看到长官正徒手展开纸团,她惊恐地别过脸去,而她半响都不见那边传来任何动静,狐疑地转过脸去,只见阿梅代奥已展开了纸团,却盯着纸面出神,咦?难道被污渍吓傻了?秘书探头去看他的表情。

    “啪!!”阿梅代奥毫无预兆地将那张纸拍在桌上。

    秘书吓得刷的一声从座位上弹起来,语速快如打字机般地辩解道:“长官您听我解释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用公文擦手!我只是以为这张纸已经作废了……”

    听到她的话,阿梅代奥将手从合约上移开,才隐约看到纸张被他忽略的边角上沾着些许油渍。

    “长官……”秘书惴惴不安地问他。

    “我不是说这个……”意识到失态的阿梅代奥稍稍平复了下心情,“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他签的是这个!”

    阿梅代奥食指所指的地方,是格雷潦草的几个大字,“老子不干”!

    秘书无辜地眨巴眼睛,“您下午电话来问的是,他签没签啊……是签了啊。”

    阿梅代奥拳头砸在桌面上,吓得秘书浑身一怔,阿梅代奥压低了声音责问:“我不是告诉你,将他的任何情况都汇报给我吗!官方文件他就这么签了,你居然没有告诉我?”

    不等吓懵了的秘书回答她,阿梅代奥转身出门准备去联系押送机关的人问个清楚,正走到门边,却被后面的秘书怯生生地叫住:“长官……”

    阿梅代奥停下脚步。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那格雷说有话要带给您。”

    “他说了什么?”阿梅代奥紧张地转过身去。

    “他说……请执刑的人务必是您,这是他所期望的。”看到阿梅代奥愣在那里,以为长官不信她说的话,秘书又匆忙补充道,“虽然很奇怪啦,但他真的是这么说的!监控可以证明。”

    “不、不用了”阿梅代奥无力地回道,然后步伐虚浮地走出门外,“我相信你,而且我也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

    阿梅代奥没有去打电话,而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到天黑,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沉溺于这种不该存在的感情。然而他从傍晚坐到晚上,本想冷静一番,却一直恍惚觉得那个人好似还坐在旁边,这日两人相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发着低烧迷糊到把脑袋撞上桌沿,早晨掐青了他的脸却顾自开心地笑,霸道地把笔记本从他手里抢走,或是沉着冷静地与他商议当下政权形势。

    从最初好奇,到怜惜,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里已被那个男人的身影占据,阿梅代奥本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现在他又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死刑犯人念念不忘。

    正在此时,桌子上的通讯电话响了。

    “接通。”阿梅代奥没有心情去按下接听键,直接启用了语音识别系统。

    滴声过后,桌面上全息投影出对方的相貌,阿梅代奥认得他,这是押送机关的特别行动组的组长,那男人朝他行了一个军礼,朗声道:“报告长官,这里是押送机关特别行动组。”

    “恩。”阿梅代奥冷着脸道,他无意给对方脸色看,只不过他现在实在没有说话的心情。

    对方依旧严谨地汇报道:“我们已经收到上级指令,明日一早押送罪犯格雷·里佩特前往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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