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我吗?”
“……不是。”
流霆冷笑起来:“这个时候,就算是为了安慰你可怜的表哥,也该说‘是’吧?”
“我杀他们,不是为了你。”
瑶光重重地咬词重复道。
“但是我恨他们,……那是因为你。”
流霆沈默下来。
“如果没有他们,你一定至今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之一。”
“如果没有他们,我根本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瑶光。”
尹流霆,恶毒地笑着,隔着一张桌子,伸出手,一把捏住了瑶光的下巴。
“如果不是他们,让我的生命失去了任何光明,我一定在外面纸醉金迷肆意潇洒,又怎麽会注意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土气内向胆小的乖乖女表妹?”
“…………”
“如果没有他们,我一定会错过与你相处的那些日子,一定不会注意到你那些一点都不引人注目的优点,如果没有他们告诉我,寒冷是怎麽一回事,我又怎麽会了解到,你带给我的温暖是多麽地重要?”
尹流霆松开了手,却绕过了桌子,来到了瑶光的跟前,把她重重往後一推,按在了墙壁上。
“如果没有他们,我不是你的表哥,你我没有血缘,那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我们,将会是永远都不相交的平行线。”
瑶光没有反抗──以她的臂力,她能很轻松地推开他,但是,她现在,想听他说完。
这个表哥,此生第一次,开始对她说实话了。
“他们是我的恩人啊,你不知道吗?瑶光,我感谢他们还来不及。他们……是我的恩人。”
“……是吗。”瑶光嘴角有些自嘲地一勾,“……那我这麽做,是错了吗?”
尹流霆没有回答她,而是定定地俯视着她,然後突兀地一把扣住她的後脑勺,狠狠吻了起来。
瑶光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想要推开流霆,却发现箍着自己的手臂的力气竟是出奇地大,就算是这改造过的躯体,也没能占到半点上风──尹流霆也把自己改造了?!
震惊、害羞外加强烈的不快──甚至是带着点恶心,她眉头紧拧着,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推开流霆,但是直到最後还是没有成功,尹流霆最终气喘吁吁地松开了她,满足地舔舔自己的嘴唇,伸手摸着怀中瑶光的脸颊──那只手被瑶光厌恶地打开,但是他却完全不在意似的,又摸了上来。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瑶光。”他露出了僵硬又神经质的微笑,毫无焦距的视线落在瑶光脸上,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不自在感,“……你还是爱我的,否则,你不会杀了他们,你在为我生气呢。”
“我爱的,是曾经的你。”瑶光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继续推搡着,“尹流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是你妹妹,我们有血缘关系!!”
“那又怎麽样?”尹流霆的神色突然狰狞了起来,双眼病态地大瞪,“有血缘,那又怎麽样?!在地球,有血缘的人不能在一起,但是这里是第七殖民星,别说是表兄妹,就算我和你是父女,母子!也没人来说三道四!!”
“你在说什麽疯话?!”
瑶光开始後悔自己的决定了,她完全没有料到,尹流霆这个人的内部,已经腐化、崩坏到了她根本想像不到的地步。
而她的举动,让原本一直还有所收敛和隐瞒的尹流霆,彻底暴露了本来的面貌。
他早就已经疯了!!
“疯?!呵呵,瑶光,在这个世界,被说疯的,绝对不是我,而是你。”
他加重了力道,一把抬起了瑶光的下巴。
“我用最快的速度入乡随俗,而你却一直天真地不知道在反抗些什麽,你说,疯的到底是谁?这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世界,你说,疯的是谁?!”
“…………我不想和你说了。放开我,我们最後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我为你报了仇,就当是还之前几年的兄长之情。”
“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像是听了什麽天大的笑话似的,尹流霆突然发神经一样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到此为止!你认为有这麽容易吗?!!你以为我拼到现在,是为了谁!?你觉得我有这麽想活下来??!牧瑶光,想划清我们的界线,你还早了一百万年!”
瑶光被他突然癫狂起来的样子吓到了,像是为了自我保护一样,切断了自己的思考,木然地盯着他几近扭曲的脸。
“……为什麽?你不是知道我是什麽人了吗?快同情我啊?!同情我,然後把同情变成关心才对吧?!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我明明已经…………明明都已经…………”
“明明都已经,把你弄得和我一样脏了!你却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
瑶光的身躯,随着这句话而猛烈地颤抖起来。
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话,这是她最痛恨的可能性,这是她从来没敢去设想的现实,但是此刻,尹流霆却硬是将它血淋淋地剖开,摊在了她的面前。
“我爱你!瑶光!!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什麽萨图,什麽时错,什麽鬼羽,全是狗屁!!只有我──只有我,我所做的一切,每一件事,每一个举动,都是为了你!!为什麽你至今为止,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一点,为什麽你到现在还在装傻?!”
瑶光随着这种癫狂的嘶吼,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停止了挣紮,平静地回视尹流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尹流霆?你光是破坏我和你现在的关系还不够,连过去,在地球那些美好的回忆也要一并击碎,你才开心?”
“地球那些美好的回忆?”
尹流霆不屑地冷笑起来。
“在地球的时候,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大的痛苦就是压抑。我必须装出好哥哥的样子,什麽都不能对你说,什麽都不能对你做。──你知不知道,在地球的时候,在我和你玩那些可笑的兄妹过家家的时候,脑子都是什麽龌龊的念头?”
瑶光再次打了个寒战,深吸一口气:
“够了。你实在太不可理喻,我也不打算理解你了。放开我,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
“我说了,撇清关系,你还早了一百万年。”
尹流霆恶毒地笑了起来,暧昧而亲昵地凑近瑶光的脸颊:
“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清白着吗?”
“…………你什麽意思?!”
“还记得你中催情药那次吧?是我把你带去萨图那里的。从你失去意识之後,到你在萨图怀中清醒的几小时中,你觉得,你是和谁在一起。”
“──────尹流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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