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语道悲欢离合》分卷阅读59

    当真是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只是只是人太多孟云况反而不大好意思了。

    不知道是谁的寿辰,孟云况想他只是来蹭顿饭,只是那厢谁来问一两句,这厢又谁来邀他喝杯酒。虽然这些人他都不认识,虽然他们都仿佛与他很熟似的。孟云况坐着听谁与谁说

    千杯醉花魁那叫个媚,又说李家小姐与张家小子那点事,或听谁又道我朝大败匈奴,匈奴单于割地赔偿。当真是什么人都有。

    目光扫过众人,凝眸处瞧见人群中与人聊着的华衣青年,那青年似乎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侧过头笑了笑,只那么遥遥一望孟云况嘴角勾起一抹笑垂下眼睫。

    “孟公子,子墨总算是舍得把你带出来了”

    说话的是个少年,那少年面容姣好,目若沉潭,脸上带着笑暖如春阳。“见过三王爷”因四周声音较多,孟云况这声三王爷只有眼前人听的到。

    少年若有所思,一脸玩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容酌”

    “王爷天人之姿,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孟云况鞠身拱手一拜。其他人也许认不出来,但是容酌好认的很,所有人中看着最小的,又带贵气的那一个。

    孟云况抬眼匆匆看了一眼容酌目光并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容酌合上折扇入席时就坐在他旁边,左边坐着徐若,沈墨坐在他对面。隔了一盘烧鸡,一盘糯米蒸蟹,两碟绿豆糕的距离。

    孟云况还没吃多少东西,容酌和那徐若一个劲儿的给他灌酒,他那酒量实在不敢恭维,没喝几杯头痛发晕,推拒道“况不胜酒力,喝不下了”

    “哎?孟公子方才喝了他的,不行我的这杯也要喝了”

    “那我这杯也是推不得的哈哈哈哈”

    越推越多,最后喝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恍恍惚惚听着歌姬拦着琵琶依依唱道

    “红颜渐憔悴”

    “君莫问几重相思几重情”

    再听谁谁谁道“沈兄祝你生辰快乐”

    子墨子墨沈墨沈墨

    今昔何昔?

    不知倒在了谁的怀里,不知谁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再没知觉了。

    孟云况恨自己为什么没吃饱了再喝酒,要撑晕了也不错的,至少醒来头不用那么痛。

    才一动不知叫谁给抱着了。睁开眼睛就着昏暗的烛光抬头也只能看见那人的下巴,“你渴,水”

    “醒了?”不晓得是不是没睡醒,这声音温柔的能把人听化了“子墨?”

    “恩”沈墨下巴贴着他的额头“今日我生辰,你怎么醉了?”

    孟云况已经想不起方才的事情了,接过沈墨拿来的水“咕咕咕”几口喝了光。“还要么?”。孟云况擦干嘴边的水摇摇头“你抱着我怎么睡?”

    等等他抱着他。

    沈墨几缕发丝垂到他脸上,轻轻滑过。撩起心里阵阵涟漪,微微痒的双颊泛红。

    “孟云况,你是不是属木头的”

    “啊?”刚喝醉的小脑不大能反应过来。

    抱着他的人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说我为什么天天抽空往你那跑一趟。为什么带着你赏月,泛舟。为什么没事喜欢抱着你?”

    “你不是说因为我带你们照顾了月牙么?”

    沈墨一僵,低下头咬着他的耳朵“你真是属木头的”孟云况缩了缩脖子,那人环着自己腰间的手渐渐收紧,他后背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听着听着脸越发红了。

    沈墨将他板过来,正面对着自己,孟云况眨眨眼睛。沈墨低下头吻着他的眉心,一路沿下轻吻。

    孟云况立马反应过来推开沈墨又是急又是气又带着些羞“你你我不知道我不是属木头的,但是我知道你是属禽兽的”

    禽兽

    沈墨叫他给逗笑了“恩,我是属禽兽的”又把他拉回怀里。

    别人眼中温文儒雅,文才斐然的绝世公子在他孟云况的眼中却成了只禽兽。

    “禽兽便禽兽吧”

    “沈墨”

    “恩?”

    孟云况憋了半响,支支吾吾道“沈墨,你我你你是喜欢我,对么”

    “恩”

    四更山吐月,华灯初灭,梦未歇。

    ☆、白发长

    沈墨自小便体弱多病,也曾招天下名医看过,甚至请算命先生算过,那算命的却道他活不过而立。然而说那番话的的神棍自然是叫沈传义打了十棍子赶了出去。

    他并非足月出生,小时患有心口疼的毛病,一日药不离身,小时吃过的药都比饭多,渐渐长大后身子才好些。

    活了二十多年,沈墨都不觉得生病是件好事。

    “我才知,你有心口疼的毛病,往后我都不气你了”室内满是熟悉的药味,搁在旁边几盆君子兰的香味也叫那药味盖了过去。好几次喝的都叫人想吐。今日喝着却觉的这药的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白瓷勺中盛着黑色的药,孟云况吹凉了再喂他喝。

    沈墨连眉头都不曾蹙一下“你知道桃花巷中有一位画师名为月停曲?”

    “听过”孟云况趁他不注意小呡了口勺子里的药,苦的脸都扭曲在了一起。“他脾气大的很,想请他画幅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知我大姐是怎么知道他的,前些日子来信还想得他一幅真迹”

    沈墨握紧他的手“苦么?”

    孟云况看了看只剩下半勺的药“太难喝了,真不是人喝的东西”说罢又将剩下的药喂给沈墨,沈墨一看眼前那“不是人喝的东西”迟疑下道“那我成什么了”

    孟与况很认真的想了会儿“你是禽兽啊”

    “叫个禽兽给睡了,你也成禽兽了”沈墨看着他听了这番话后脸色忽白忽黑忽红,一碗药“哐”的一声放在桌上,边上溅出了几许“你自己慢慢喝,恕不奉陪”

    “云况云况哎呀,完了心口又疼起来了”他沈墨人前待人都彬彬有礼,唯独对他,无赖,下流加无耻。

    于是乎他无奈,于是乎他无奈拿起药,于是与他无奈拿起药继续喂给他“张嘴”

    沈墨一双眼睛叫药烟染得朦胧,再未曾从他脸上离开过。

    我,还能陪你多久?

    梦中总是昏暗,总是那个声音说着令人厌烦的话。

    小公子恐活不过而立

    小公子恐活不过而立

    不过而立

    活不过

    彼时那个玉雕似的小娃娃才堪堪到沈传义腰间过拉着他的袖子奶声奶气问道“爹爹他为什么说墨儿活不过而立,墨儿会死么?”

    又想起前日那个庸医说“公子至多两年好活,至少半年”

    半年

    “滚”

    “哐当”瓷器落在地上打碎的声音和着沈墨怒喝声,婢女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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