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还是睡都不好。”
郭湛安笑着点点头,只是又叮嘱福全多看着点,要是霍玉实在是太困了,就劝他去休息,总之不能让霍玉累着。
等霍玉和福全离开,郭湛安对贾欢说道:“去请你父亲过来。”
贾欢父亲贾谊是郭湛安母亲的陪房,对郭湛安忠心耿耿。郭湛安年幼丧母,继母不慈,多亏贾谊多次识破柳菲菲的算计,才让年幼的郭湛安平安长大。
因为贾谊上了年纪,当初郭湛安便让他留下来替自己守着院子,每年自己名下庄子的收成也是先送到贾谊手上。刚才霍玉领着众人相迎时,贾谊就在人群当中,如今他正守在门口,就等着郭湛安找自己问话。
贾谊是老人,郭湛安自然是要多给三分薄面的。等贾谊进来行礼后,郭湛安便让他坐下来回答自己的话。
贾谊推辞了一番,只敢稍稍沾着凳子边,笑着说道:“少爷回来了,咱们总算是找到主心骨了。”
郭湛安和贾谊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问:“这两年里郭夫人可曾来过?”
贾谊不由竖起大拇指,说道:“少爷果然是神机妙算。您当初才离开没两天的功夫,咱们那位继夫人一天之内就先后派了三趟人过来,说是少爷走得匆忙,担心院子没人收拾,要我们把这事交给她。您说我会同意么?让她的人进了这院子里来,那可就是老鼠掉进油桶了!”
郭湛安冷笑一声,说道:“她倒是急性子,我前脚才走,她后脚就惦记上我这个小破院子了。”
贾谊说道:“这哪是小破院子?当初夫人走了,留给少爷的那些陪嫁可全放在这院子里了。别的不说,看看这屋子里摆的这几件东西,拿出去也够她眼红的了。继夫人惦记着先头太太的陪嫁,说出去可真叫人笑掉大牙。”
郭湛安喝了口茶,说道:“小门小户出身,看到什么好的都要往自己屋里拿。她要拿别人的我不管,我母亲的东西她连边角都别想碰。”
贾谊一拍大腿,说道:“就是这个理!她不光是惦记着咱们太太的嫁妆,连少爷你名下那几个庄子的收成都想分!说什么府里庄子的收成不好,就想要拿咱们庄子产的东西。还说什么少爷既然是郭府的人,庄子理应也该算是郭府的,说白了不就是想拿了还不还么!”
郭湛安当然是对贾谊放心的,问道:“你怎么打发她的?”
贾谊嘿嘿一笑,说道:“我就哭穷呗。少爷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吃穿用度哪一样有差的?现在出门在外,家里头除了拿出去桐花县的盘缠以外,一分钱都没出。县令一年的俸禄才有多少?县令也是人,也要吃饭啊,每个季度的新衣也不能落下。再说了,那桐花县那么偏僻的地方,能买到珍珠米这些东西么?府里再不济,能有少爷在外头过得差么?反正呐,哭到最后,继夫人的管家领着人就跑了。倒是后来,继夫人还不死心,亲自找我。我一想,这口子可绝对不能松,一旦让她拿了一次,那以后就甭想停了。所以我干脆就跑去找老爷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他给恶心的。”
郭湛安听到最后,却是笑不出来,他熟知自己父亲的脾气,那次贾谊虽然是被逼无奈,但这件事闹出去只会让人看笑话,郭显通肯定不会放过他:“他怎么罚你的?”
贾谊笑脸一僵,又不敢骗郭湛安,只好老实交代:“罚了三个月的银钱,又挨了二十板子。”
郭湛安隐约有了怒意:“呵,真是一个要面子的好父亲,明明是他的夫人心思不正,却来责罚我的忠仆。”
贾谊劝道:“少爷息怒,我不过就是一个下人,有幸蒙少爷赏识,多给了我一些面子。再说了,打就打了,好歹后头老爷还把继夫人狠狠责骂了一顿,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打少爷庄子的主意了。”
郭湛安点头道:“我明白的,你放心。这两年难为你了,正好贾欢现在也回来了,你把这两年的账本给我,你们父子二人下去说说话。”
贾谊忙起身一拜道:“多谢少爷。院子里的管事都在外头候着,少爷是现在就见,还是改日再说?”
郭湛安按了按眉心,说道:“现在见吧,你去把账本给我取来。”
因为院子的主人不在,所以这两年郭湛安院子里除了下人月俸、花草购置等必要开销以外,就没有其他支出了。
几个管事都是贾谊推荐,郭湛安亲自过目考察过的。这几个管事里头有两个有些小聪明,但都是忠心的,知道自己的富贵和郭湛安息息相关。所以这两年里郭湛安虽然人不在京城,他们照旧老老实实的,不敢在院子里弄什么幺蛾子。
郭湛安照例询问了一些问题,便让这些管事下去了。他自己则拿着账本,去书房找霍玉。
书房里的熏笼散发着一股松子香,原本应该在看书的人却在一旁的榻上小憩。郭湛安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上,示意福全不用通传,又低声道:“睡了多久了?”
福全小声回答道:“才看了几页书就睡下了,大概快一炷香的时间了。”
郭湛安点点头,吩咐他道:“你让厨房做些清淡爽口的,孝期里的忌讳你都懂,看着些。”
福全点点头,又问道:“刚刚少爷不在,霍少爷在沐浴的时候,府里的厨房送了一根火腿过来。少爷,您要用一些么?”
“不用了,我平日在外头少不了要沾荤腥,在家中就和玉儿一起吃素。”郭湛安想了想,又说道,“那火腿少不得是柳菲菲送来的,别扔了,免得落人口实。”
福全听明白了,说道:“我记下了,我这就去让厨房起锅。”
等福全和上门,郭湛安将账本放到一旁,自己则坐在榻上,双手搓了一会儿,等暖和了才伸进被子里,去捏霍玉腰间那一点点肉。
霍玉觉得腰上痒痒的,忍不住睁开眼,就见郭湛安正坐在自己身边,脸一红,结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笑开了。
“哥哥别闹了,痒。”霍玉在被窝里扭来扭曲,想要躲开郭湛安那一双手。但榻就这么点大,郭湛安又坐在外头,霍玉只好不停往里面躲,没一会儿就只能贴着墙壁求饶了。
郭湛安担心他受凉,闹了一会儿就放过他,双手穿过霍玉肋下,把人抱到自己怀里,说道:“醒了?再睡晚上又要睡不着了,正好替我看看账本。”
霍玉刚睡醒,脑子还晕乎乎的,疑问道:“什么账本?咱们家的账本不是走之前看过了么?”
郭湛安喜欢霍玉这“咱们家”的说法,亲了亲霍玉的眉心,说道:“西北的账本看完了,京城的可还没看过。”
霍玉“咦”了一声:“京城的也要看么?”
“京城的才更要看。”郭湛安拿过一旁的账本,递给霍玉,“虽说这家我每个月都有银子拿,但不多,特别是中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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