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暖,知道霍玉是挂念自己,又担心帮不上什么忙,便亲自打理自己起居饮食。郭湛安又想到这几个月来,虽说贾欢是郭府的大总管,但霍玉在当中出了不少力,和贾欢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才把郭府整治得和一个铁桶似的。
又喝了两口汤,见霍玉一直看着自己,郭湛安便放下汤匙,揶揄道:“都说妻闲夫祸少,咱们这个郭夫人着实是不错。”
霍玉脸一红,说道:“什么郭夫人,哥哥别开玩笑了,我是男人,当不了夫人的。”
郭湛安继续逗他:“你是郭夫人?我说了你是郭夫人了么?这么快就把自己当成郭夫人看了,咱们圆房了没有?”
霍玉急了:“哥哥!”
郭湛安应了一声:“在呢,喊我做什么?”
霍玉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跟烧起来了一样,低着头说道:“哥哥,外头还有人呢,小声些吧。”
郭湛安笑着把他搂进怀里,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好,等晚上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再说好不好?倒是你,我不在的两天里功课补完了么?要是我等会检查发现没补完,你可就要按照我们当初说好的做,嗯?”
霍玉这才想起来这事,连忙挣脱郭湛安的怀抱,说道:“快了快了,就差一点了,我现在就去补起来。”
郭湛安见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也不阻拦,只等着晚上好好“惩罚”霍玉一番。
不提二人之间的柔情蜜意,十天后,郭湛安因脱不开身,让福全与酒楼的一行人一起去了哨站。
宁古汉早早领着十个人躲在一旁,见有商队来了,这才独自现身。
他不愿靠近哨站,毕竟哨站里那些士兵明晃晃的武器在他看来是不小的威胁。福全跟着郭湛安久了,办事还算机灵,干脆和酒楼老板一商议,就把双方做生意的地方往前挪了些,既不在哨站旁边,又是那些士兵能够及时赶到的范围。
宁古汉这边准备了不少东西,除了牛皮以外,牛角、牛骨酒,以及塔鞑人自己做的小物件都有。
因为有姜言年的提前交代,酒楼掌柜也不怎么讨价还价,见这些东西的确是上等货色,便爽快地把自己这边准备好的东西与宁古汉做了交换。
通商的第一笔生意很快就结束了,宁古汉带着大约十天左右的食物以及其他过冬的物品离开,而酒楼掌柜这边也可以说是满载而归,经过哨站士兵盘查后,连夜赶回许州向郭湛安交代。
十天一次的通商又进行了两次,许州其他商人听到了风声,也准备了不少货物跟着酒楼掌柜一并去哨站和塔鞑人交易。
对此,郭湛安并没有阻止,只是让酒楼老板注意其他商人准备的货物质量,免得伤了自己这一方的信誉,影响到他之后的计划。
临近除夕,郭湛安觉得时机成熟,便主动去找谢秉,略去自己和宁古汉的约定,只是将有商人与塔鞑人做生意的事情说了,又说道:“虽然塔鞑与本朝征战多年,本不应该和塔鞑做生意。但塔鞑内部部落林立,我们大可借此机会分化塔鞑,让一部分塔鞑不得不依靠我们提供的货物,把他们的命拿捏在我们手里。”
谢秉做事古板,自然是不同意的:“塔鞑与我们是世仇,绝对不能让他们从我们这边拿到任何好处!依我看,这些商人已经算是变相的通敌,必须严惩!”
郭湛安早就料到这一点,抛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塔鞑与我们做生意,那是因为他们过不下去了。如果我们禁止商人与他们交易,这些塔鞑人就会侵扰掠夺边境的百姓。西北的局势已经和紧张了,这五年来贪墨的军饷还未追回,西北的军队装备补给根本不足以支撑和塔鞑开战,眼下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谢秉说不过他,又要给自己寻个面子,便甚为不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让塔鞑的奸细趁机混在里头就好。”
郭湛安又说道:“塔鞑那边的矿石是制作兵器最好的原料,可惜我们始终没有办法大量开采。如果大人将此事上报给陛下,陛下又能够下旨让我们与塔鞑人通商,就会有更多商人参与到其中。到时候,那些塔鞑人已经习惯用他们觉得稀疏平常的东西来与我们交换食物、衣服、牲畜等等,那矿石也就不在话下了。”
这么一番话,谢秉不得不心动。只是,他还是有些顾略:“但若是陛下怪罪下来,那该怎么办?”
郭湛安会意,说道:“大人放心,若是陛下怪罪下来,那就是我监管不力,竟然让那些商人与塔鞑人做生意。大人日理万机,如此信任与我,我却有负所托,实在是令人汗颜。”
谢秉得了郭湛安的保证,这才放心,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上书一封折子给陛下吧。”
谢秉一想到若是这件事办妥了,他在史书上也能留下重重一笔,竟然忘了去追究郭湛安为何会把这好事拱手相让,甚至还主动承担所有责任。
郭湛安计划的第一步,已经达成了。
☆、第76章 人选
谢秉的折子送到了金銮殿上,果然引发了大片的争论。
保守的大臣说什么都不同意与塔鞑人做生意,咬死了这是颠覆江山社稷的阴谋,甚至怀疑谢秉已经被塔鞑人收买,此举是塔鞑人授意,刻意为之。
另外一些眼界开阔的大臣,则引经据典,例证此举是利大于弊,值得一试。
皇帝李崇浩听着底下众多大臣喋喋不休的争吵,不由感到一阵腻烦。他的目光落在今日从上朝开始就一直装缩头乌龟站在那一言不发的李绍钧身上,心中的暴躁更是无形中扩大了好几倍。
“老三,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李绍钧无奈,只能出列,斟酌着说道:“儿臣在西北呆过一段时间,但是与塔鞑人并没有太多接触。我听说,塔鞑人虽然残暴,但是做生意这件事上却是很讲信用的。若是父皇有意与塔鞑人通商,在信用这点上倒是不必过多担心。塔鞑占据了大片的草原,他们的马匹和矿石比我们的要好上不少,若是能拿到这两样,对我们日后征战塔鞑倒是十分有利。今年的寒冬百年难得一遇,若是我们抓住机会,壮大西北军营,也正好弥补了这五年来石果敢贪墨的军饷。昔日武帝数次派兵,才把塔鞑一路赶去西边,结果不过百年,塔鞑又卷土重来,残害我边境百姓。父皇爱民如子,又深谋远虑,心中想必早有决断了。”
这一番话说得漂亮,既撇清了自己当初在西北时的嫌疑,又陈述了与塔鞑通商的好处,最后再抬高李崇浩,让李崇浩挑不出一处错处。
更何况,李绍钧最后更是把他和昔日的武帝相提并论,这让李崇浩心中的天平不由有了偏倚——他虽然讨厌武官,但如此难得的名垂青史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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