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是三字经和论语,你过去就当是做个样子,顺便再夯实基础,下午还是在家里念书。”
霍玉这才放心,又想到这是郭湛安第一次交给他任务,卯足了劲要好好做:“哥哥放心,虎子他们平时都只知道玩,念书是件好事,他们会来的。”
郭湛安满意地点头道:“那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霍玉性格开朗,为人直爽,脑子活络,点子又多,平时在桐花县的孩童中间说话很有分量,隐约是桐花县里的孩子王。不少小孩子都暗地里羡慕霍玉,听说霍玉要去新开的私塾念书,哪怕每个月要交半吊钱,也有不少孩子都吵着嚷着要去。
等江焕之来桐花县,郭湛安带着霍玉与陈撷浩亲自迎接。江焕之住的屋子已经提前打扫干净,虽然小,但胜在干净。江焕之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的情况比他想的好上太多。
既然决定在桐花县教书,江焕之也不自怨自艾了,一双儿女也跟着在私塾念书,不过他们的水平已经远远把桐花县其他孩子抛在了后头,在私塾里学的是自家老爹特地开的小灶。
霍玉就没这待遇了,教书先生自己孩子不和他们一起念书,若是县令的义弟也不和他们一起念书,这私塾的吸引力就大大打了折扣。
私塾开始的第一天,霍玉起了个大早,有些忐忑不安地来到私塾,发现里面早就聚满了人,不光是学童,这些孩子的父母也一起来了,就是特地来图个新鲜。
江焕之有些不悦,这些人在他看来行为粗鄙,一个个都大嗓门,把好好一个读书的圣地整得和闹市一样。但他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又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能板着一张脸,隐忍不发。
霍玉看江焕之神色不对,又有郭湛安之前特地叮嘱,便知道这教书先生是嫌弃这里的氛围呢,赶紧钻进人群里,挤到江焕之面前,行弟子礼:“江先生好。”
江焕之见难得来一个知礼的人,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快去找个位置坐下吧。”
正说着呢,那边突然有个小孩哭了起来,抽抽噎噎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父母有些急了,一问才知道,自家孩子早上偷吃了凉的东西,现在肚子疼得厉害。
父母慌忙把孩子抱出去,结果不一会儿,就从外面传来恶臭。
江焕之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吼了一嗓子:“这是读书的地方,不是你们吃喝拉撒的地方!”
有人不乐意了:“读书怎么了?读书人就不用吃喝拉撒了?”
江焕之气得瞪眼睛吹胡子:“你、你们,你们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霍玉赶紧过来打圆场,先是说:“读书讲究静心研读,不能分神。如果有人在一旁吃喝拉撒,那就读不进去了,这书也就白念了。”
等江焕之摸着胡子点头,霍玉又宽慰桐花县众人:“凡事都讲究一个白纸黑字,如果不念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被人算计了怎么办?”
在场有几户人家是做小本买卖的,也没少在这上面被人算计,听了霍玉这么说,深有感触:“霍玉小大人说得对,读书的确有用,只不过……”说到这,那人特地看了江焕之一眼,摆明了不信任江焕之能教好这群娃子。
霍玉又说:“江先生是当朝的举人,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几年都考不上举人的身份,这可是朝廷认同的读书人,大家放心。再说了,江先生是我哥哥请来的,哥哥的为人处世大家还不清楚么?”
见霍玉都把郭湛安给搬出来了,在场的人皆不敢再多说什么。那个闹肚子闹得在私塾外头就拉肚子的孩子这时候也回来了,他们的父母倒是知趣,在外头把那泄物打扫干净,这才进来和江焕之道歉。
江焕之有心再想讽刺两句,霍玉生怕又起争端,赶紧截住他的话:“时辰不早了,大家都去忙吧,这里有江先生和我,不会出事的。”
下午,郭湛安就知道私塾里发生的这场纠纷,他检查完他布置给霍玉的功课,笑着赞道:“是长进了不少。”
面对郭湛安,霍玉可就没上午时候的沉稳了,他心中美滋滋的,说道:“一直跟着哥哥,有样学样罢了。”
郭湛安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说道:“行了,别谦虚了,这就是你的功劳。这也是我的疏忽,本来想着这些孩子都差不多定性了,要一步步来,潜移默化,免得把人吓跑了。看来这规矩还是一开始就要定下来,哪怕吓跑一些,也总好过天天闹纠纷。”
霍玉却摇摇头,说道:“哥哥想的是对的,今天上午念书一开始还是鸡飞狗跳,后面慢慢就好转了。如果一开始就立下严格的规矩,怕是要把人都给吓跑了。”
郭湛安本来就想着这事不能急于一时,霍玉是亲身经历过的,更有发言权。他见霍玉都说自己原本的法子好,便不急着改,而是继续按照原本的计划实施下去,。
私塾是六天一休,第一个六天过去之后,果然有大半的孩子不来了,原本闹哄哄的学堂立刻冷清了不少。
陈撷浩担心极了,特地来县衙找郭湛安商议:“大人,这私塾里就剩下十几个孩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郭湛安倒是不急:“既然不愿读书,那我们也不能逼迫他们。对了,你来看看,这是我给私塾立下的规矩,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增减的。”
陈撷浩一条条看下去,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大人,这私塾里统共就没几个人了,这些规矩如此严格,这些孩子哪里能受得了?”
“严格?”郭湛安奇道,“我启蒙那会儿,读书的规矩比这严苛多了,后来进宫当侍读,打手心那更是常有的事。这几条规矩不过是让他们读书时候不迟到,不吃东西,不讲闲话,不打瞌睡,不随意走动,怎么就严苛了?”
陈撷浩坚持道:“那是皇宫的规矩,咱们桐花县就是个小地方,不必那么遵守规矩的。”
郭湛安眯起眼睛:“私塾不是店铺,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既然他们能够留下来继续念书,就表明他们是想好好念书的。如果就这么点规矩都不肯遵守,又怎么读得进书?”
陈撷浩见郭湛安坚持己见,干脆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如大人所愿吧!”
郭湛安懒得和陈撷浩计较,反而顺势点头道:“先谢过县长吉言了。”
郭湛安这几条规矩一颁布,原本就只有十几个学童的学堂人数就更少了。但郭湛安不在乎,读书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人可以逼迫的。如果读书的时候一会儿吃零嘴,一会儿出去抓麻雀,那还念什么书?
不如早早回家跟着父母种田,还能补贴家用。免得辛辛苦苦念了几年书,到头来还是个草包一个。
至于剩下那几个坚持下来的学童,郭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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