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成长手册》分卷阅读53

    秋抱着小石头早望眼欲穿地立在木樨园外头,这次秋狩唯有她留守,说不担心却是假的,吕先生竟说出了事,她知晓郎君无事,便一门心思地念着赵元。

    即便心里有了准备,可见着赵元那蔫不唧唧的小样儿,她还是有些受不住,把小狗儿往立春怀里一放,就跟了赵谌进去,在旁边追问:“这是怎地了?脸儿怎伤成这样?”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所以说女子皆是水做啊,赵元有些后悔没有继续睡,等他爹把他放到内室榻上,他就安慰地摸摸立秋的脸:“姑姑哭什么,我不过就是脸朝下摔在了草堆上,才叫草杆子划破了脸。秦侍医说了不会破相,这不,都已经结痂了!”

    立秋也是一时失态,听了他的话不好意思地让到一边,低头擦拭了眼泪:“是奴婢不好,竟还叫大郎反过来安慰。”她眼角无意瞥到赵元的膝盖,刚好转的脸色不由一白,惊叫道:“您的膝盖!”

    赵谌刚掀了薄被给儿子盖上,道:“没事,他膝盖略伤到,将养三两月便好了。”

    立秋捂着胸口一时都没缓过来。她可不是笨蛋,吕慧那含糊不清的说法对应到大郎这一身的伤,怎个想都定然不寻常。郎君一向如何保护大郎,还有谁能比她更清楚?平日里纵摔一跤,也不能摔成这副模样……可是她看了看赵谌平静中略带疲倦的脸色,又看看大郎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就把话给咽了下去。

    “奴婢这就去问问秦侍医,甚个能吃甚个不能吃,总要有个章程!”她深吸口气,露出笑容对父子俩儿道。

    女人的脸真是三月的天呐,父子俩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

    男人和女人关注的方面总是样样不通,赵谌只想着厨房给做些个补元气的吃食,立秋头一个却问秦侍医甚个食物能祛除伤疤。等赵元洗了澡躺在榻上,立秋便端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赵元伸个脑袋瞧:“这是什么?”

    立秋给他放好案几道:“桃仁牛乳芝麻糊,听说能祛疤哩,大郎不是爱吃甜的,快些趁热了吃。”又递了小银匙子给他。

    甜的?赵元眼睛一亮,舀了一勺吃,果然不错,芝麻磨得细滑绵绸,加了牛乳奶香扑鼻,偶尔吃到桃仁碎,嚼一嚼满口坚果的香气。

    赵谌见他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小手握着勺子稳稳当当,心里松了口气。他让立秋看着,自家去了外院见吕慧。

    同在书房的还有甲逊,他在条案前坐下,甲逊便道:“属下提讯桃蕊,有个意外发现。”

    赵谌抬眼看他,懒得问他怎么想起讯问一个婢女。

    “说。”

    甲逊咧嘴露出一个堪称可怕的笑容:“桃蕊的姐姐,竟然是虒祁宫膳食苑的宫女。”他特意停顿了一下,结果面前座位一高一低的两个男人都面不改色地盯着他,他不由无趣地撇嘴,接着道:“属下派人查桃蕊户籍,她正是五年前入的中军府,先时在大厨房做杂役,后因为家传手艺调入小厨房,后来郎主纳了春草,她便顺理成章到了范氏身边。”

    说罢还有意无意瞥了一眼赵谌。

    赵谌想起春草那事,脸都黑了,遂警告地瞪了这不知尊卑的亲卫。他和吕慧面上没显,但心里却变得沉甸甸的。

    甲逊问出的话,代表了国君根本未曾信任过中军府。

    自赵元被抱到中军府的那一天开始,国君就已经把赵谌从忠诚良将左膀右臂,变成了必须重点监察的对象。国君与灵虢夫人博弈的结果并不令他满意,他想要完完全全掌握前朝后宫,就必须向灵虢夫人妥协。

    赵元虽然失去了胪氏继承人的身份,却又仍然是大将军之子,他失去了胪拓这个亲生父亲的庇佑,却又得到了赵谌的真心爱护。

    而后者,恰是国君警惕的地方。

    事实证明,哪怕是赵谌这样的杀人利器,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他用赵元的身世牵制了赵谌,同时,又不得不承受赵谌不惜违背自己也要保护赵元这样的后果。

    如今,王姬闯帐将一切都揭开到了台面上,有些秘密便会暴露,而有些赵谌想要极力隐瞒的,也会清楚明白地让国君看到。譬如,他对赵元的喜爱。

    吕慧强颜欢笑:“家主,依我看,桃蕊这事未必代表什么。国君是甚样的人物咱们谁不晓得,他自放大郎到府里,便不可能做睁眼瞎,必要搁人进来,不是桃蕊,也会是其他人。”

    是啊,赵谌眸色深沉。可是桃蕊所为,却不是单纯的监控,春草那事,怕与她脱不开干系,当时春草身上的香且罢,送来的那碗加了料的汤饮,可不是由小厨房做的吗。她蓄谋接近了范氏,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监控?

    单说这次秋狩,桃蕊明明可以寻了人去找甲逊,却偏偏把大郎扯了进去……至于范氏好好待在帐子里王姬是怎么一路过去找麻烦,这事情他都未曾深究。

    他的这位陛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38章 虾油黄瓜

    赵谌这些思绪不过一瞬而已,便对甲逊说:“桃蕊此人,你照规矩处理。”

    吕慧捻捻胡须,反倒忧虑起来:“家主,既知晓桃蕊的来历,处理了岂非……”

    “先生想左了,”赵谌摇摇头:“若不处置,反倒引得国君怀疑。”

    甲逊是不管他们的,他向来令行禁止,赵谌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他听了赵谌的决定,便行礼退下,心情愉快地离开了。

    书房里一时沉寂,吕慧心里有百般话想说,却又顾虑重重,只叹了气不言。

    赵谌沉思片刻,道:“明日,国君或召我入宫,家中就多赖先生了。”

    吕慧点头:“请家主放下,慧省得。”

    岂料连过了三天,宫里都没个音信。赵谌几次朝会都没见国君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对自己也并不格外关注。他趁着国君退朝问了使人问了寺人瑜,寺人瑜竟不知他所问何事。

    “王姬如何?”

    “王姬大病一场。”

    赵谌心中便有数了。约莫赵静一回去便病倒,执金吾又只知面上那些事,秋狩后粮食丰收,宫中尚有祭典,国君只怕暂且顾不上询问他。

    生病的却不止高贵的王姬,待赵元都把元气补了回来,立春却还躺在床上。她自回来的头一天下午,就突然在茶房里昏倒,紧接着便发起热来,几碗药下去倒退了热,却又失了音,如今也还说不出声响。

    立夏发愁地坐在榻边给她递了一杯水:“只怕那会儿忽悲忽喜的,又扯了嗓子才会如此哩。万一嗓子坏了可怎么好?”

    立春脸儿白白,虚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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