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金门(H)》分卷阅读21

    ,便对楚瑜说:“六哥,反正谢府里皇宫不远,我们走上一段吧。”

    “嗯。”楚瑜点头。

    两人行走在前,几个侍卫远远跟着。

    楚琮率先开口道:“阿青叫我多读几本兵书,以后上阵杀敌,为父皇分忧。”

    “他的话,不错。”楚瑜微微抬头,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

    “跟夏侯缑一比,太子都不算讨厌了。”楚琮侧过头,看着楚瑜。他顺着楚瑜的视线,也看向了夜空。

    月色如银,洒向人间万户。远处的景致,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似的。山峦起伏,在黑暗中只余轮廓,恍若沉眠的巨兽。

    “夏侯是真小人,太子是伪君子,差不了多少。”楚瑜的声音丝毫没有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楚琮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一个人做伪君子,说明他还有起码的廉耻之心。若是做了真小人,那么就是一点廉耻之心也没有了。”

    “我与你意见相反。”楚瑜看了楚琮一眼,“一个人是不是真小人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一个人是不是伪君子却难以分辨。‘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真小人易防,伪君子难躲,所以一个伪君子要比一个真小人可怕得多。”

    楚琮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脑后,“我总是说不过你,也说不过阿青。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们两个有些像。”

    “哪里像?”楚瑜的声音里带了不可察觉的笑意。

    “说不上来,就是很像。”楚琮歪着脑袋说。

    楚瑜满心期待却又落空,于是敲了楚琮的脑袋一下,加快了脚步。

    楚琮愣住了,醒悟过来的时候楚瑜已经走出了老远。他一边追了上去一边喊道:“六哥,你等等我!”

    月光把这一对兄弟的影子拉得很长。

    ☆、第十七章 父子情

    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入了京城。

    谢碧坐在马车上,忍不住掀起了帘子的一角。京城比之陈留郡,更为热闹繁华。街上旗帜招展,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小贩叫卖之声四起。当她发现外面有人看见她时,她脸色一红,连忙放下了帘子。

    路人看到谢碧,神魂颠倒。他从未见过如此之美的女子,螓首蛾眉,顾盼生辉,恍如神仙妃子,下瑶台而来。

    坐在谢碧对面的水佩严厉地看着她,“你是谢家的小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谢家,怎能行轻佻之举。”她如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却已比不得那些脸似芙蓉胸似玉的妙龄少女。随着岁月流逝,她一点一点地老去,她的女儿也一点点地长大。她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正一点点转移到她的女儿身上。所以,她更要抓住自己的女儿,像是赌徒抓住自己最后的筹码。

    “我知错了。”谢碧低下了头。

    水佩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握住了谢碧的一只手,“京城之中,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这是你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

    谢碧满心都是苦涩,却又不敢忤逆自己的母亲,“是。”

    难道一个女人,只有嫁给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再生下一个儿子,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吗?谢碧心想。

    水佩继续嘱咐道:“你的弟弟在京城,据说很是出息,你一定要和他打好关系,最好让他为你介绍一位皇子。你若是能当上皇子妃,日后说不定就是皇后。”说完,她吃吃地笑了。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女儿已经成了皇后,凤冠霞帔,母仪天下。

    “我……”不想嫁给皇子。谢碧把会让自己母亲不悦的话吞进了喉咙,“……明白了。”

    水佩拍了拍谢碧的手背,“你明白就好,母亲能否在谢家扬眉吐气,可全靠你了。”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行到了谢府门前。

    谢长康下了马车,第一眼就看到了谢青。虽然逢年过节,谢青都会回到陈留郡,但是父子两人经常数月不见,让谢长康十分思念。他上前几步,抱住了谢青,“我儿……”话未说完,已是哽咽不能语。

    谢青虽然和谢长康感情不深,却也心念触动,“父亲。”

    水佩和谢碧也下了车,看着父子二人。水佩心中愤恨,谢碧却是艳羡无比。

    谢青与谢长康分开,“父亲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想必累了,请进去休息吧。”

    谢长康微微颔首,然后走进了谢府。

    谢碧向谢青盈盈一拜,“弟弟。”

    谢青点了点头,也不谢碧说话,算是打过了招呼。

    水佩笑吟吟的说:“半年不见少爷,少爷愈发俊俏了。”

    谢青听了水佩的话,眉头一皱。他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晚镜正在收拾他的书桌。

    他随口问道:“流景呢?”晚镜与流景向来形影不离,所以他才发问。

    “我也不知道流景那小妮子跑哪里去了。”晚镜眼中忧色一闪而过。

    谢青并没有注意到晚镜的异样,他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谢长康已从流景那里得知了谢青被夏侯缑的家奴所伤的事。他阴沉着脸,不发一语。

    晚镜以为谢长康不愿为谢青得罪夏侯大将军,脸上神色急切,“老爷,你可一定要为少爷讨个公道啊!”

    “公道。”谢长康冷笑道,“这世间,哪有公道。”

    晚镜没有听懂,睁着一双杏核似的的眼睛看着谢长康。

    谢长康拎起一条马鞭,就出了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谢长康问了好几个路人,终于从一个路人那里得知了那个夏侯府的家奴经常出现的地方,然后去了那家酒楼。他又对酒楼的店小二许以重金,请他帮忙辨认那个家奴。

    忽然,一个身材魁梧、奴仆打扮的男人出现了。

    “大人,就是此人。”店小二说。

    谢长康挽了挽袖子,才走到了家奴面前,慢条斯理地说:“你就是伤了我儿的夏侯缑的狗?”

    “你是……”家奴面上露出迟疑神色,他伤人太多,不知道面前是哪位苦主的父亲。

    不等家奴把话说完,谢长康就是一鞭抽去。破空之声,好似平地一声闷雷。

    家奴惨嚎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长康不答,他一鞭连着一鞭,直把家奴抽得体无完肤,犹不停手。

    “我可是夏侯大将军的家奴!”家奴在地上翻来滚去,衣衫尽碎,鲜血四溅。

    谢长康冷冷一笑,下手更重,“打的就是你!”

    家奴惨叫连连,一身已是血肉模糊。

    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个家奴一贯的恶行,竟是没有一个人阻止,也没有一个人报官。

    家奴的血,染红了青砖。他的声息渐弱,最终没了声音。

    谢长康扔下马鞭,飘然离去。

    一个大胆的路人走上前去,探了探家奴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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