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同人)任是无情亦动人》(方无同人)任是无情亦动人分节阅读7

    无情依旧沉默。

    方应看不知道他是不是再一次用沉默来拒绝,他接着道:“还有,昨天你的胃病复发,但经检测,诱因可能是轻微的汞中毒。”

    无情眸光一凛:“汞中毒?”

    “我只能说,你身边,不太平。多想着保护好自己吧。”

    无情在这个位置上,身边想给他下绊子的人当然不少。他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一路披荆斩棘他从没怕过,也从没败过,但想了想,却从没有人对他说上一句“小心”。

    无情的长睫微垂,覆住眸中流动的情绪,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

    有点尴尬的沉默几秒,方应看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无情顿了下,才缓缓道:“你的前男友霜田,本名叫任怨,对吧?”

    他想起戚少商刚刚给他打电话,用特别欠揍的语气告诉他:“我说无情啊,你连你情敌名字都没弄对,还怎么赢啊?人家叫任怨,还特么霜田,哪有姓霜的啊!要不是你说他是方应看的前男友,我都查不到有这么个人!balabala……”

    即使没有面对面,无情也能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方应看一定是捏紧了手机,呼吸也凝滞了。

    “他和你分手后,并没有出国,而且……我知道他在哪里。”

    方应看一下坐直了身体:“他在哪里?”

    无情却平静道:“在蔡京那里。准确地说,从他进有桥集团的第一天起到现在,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这个消息太耸人听闻,方应看按住听筒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压住情绪,他不会相信。所以他问:“你有什么证据?”

    “看着吧,一根钉子好不容易楔进去,如果又拔|||出|||来,要么是为了带出血肉,要么就是为了再一次更深地楔入。”无情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翻着邮件里戚少商偷拍到的任怨从蔡京的私宅走出来的照片,那张脸有些模糊,但却能看出来是个非常俊秀的青年,无情看到这些似是无声地一叹,“我是没有证据。不过,我想,最近他可能要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了。”

    方应看听着,他握手机的手在不自主地颤抖。

    其实他早有过怀疑不是么?当年父亲突然身亡,如果那根本不是一场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局,至少有一个内奸的角色是绝不能少的……

    但是,他捏着手机,说:“我不相信你。”

    电话那边无情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你信我。你们七年的感情,要是比不上我一个419的,我都要怀疑你方应看的为人操守了。相识一场,我随口提醒下,你前男友这个人,不简单。”他抬起左手,修长的五指并拢,午后的阳光就从那指缝间漏过来,他悠悠地叹,“这年头,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掏出来献宝一样给人看,指不定要被人在心里怎么笑傻逼呢。”

    挂掉方应看的电话,无情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出事前自己所接触的一切之后,决定是该找那个孩子聊聊了。

    “公子,白可儿说你找我。”叶告站在无情的房间里。

    无情正歪在床头,抱着笔记本专心地回复邮件,仿佛没听见一般头都没抬过。

    无情没说坐下,叶告就这么尴尬地站着。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听着无情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的声音。

    大约一个小时,无情终于忙完了手里的事,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叶告一番。男孩儿十九岁,长得像芙蓉花一般清秀可人,眼角微微上挑,不笑都带着一丝媚。

    然后他拿起床边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那男孩子见了,神色微微一动。

    “叶告,”很快无情的声音让他收回目光,垂着头听无情慢悠悠地说道,“你来六扇门八年,接单子也有四年了吧。”

    他坐在那里吸烟的样子非常慵懒放松,却自有一种压迫人的气场。

    叶告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声说:“是。”

    无情轻舒着烟雾:“我像你一样做了四年的时候,已经搬到这个房间来了。”

    在六扇门,楼层就是地位的象征。

    无情住在23层。

    他的楼上——就是这座大楼的顶层,住着六扇门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老板。

    无情慢慢下了床,踱到叶告的面前:“所以说,你还差得远呢。”

    叶告本就心虚,头垂得更低了,但是听那漫不经心却又冷锐刻薄的语调,手指又不服气地捏紧了衣角。

    无情伸出手指捏起他的下巴,目光居高临下一般打量他,在他耳边称赞道:“你比我年轻,长得也更漂亮。”

    叶告的身体有点微微颤抖,那是害怕。

    因为无情凌寒迫人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锁着他,审视着他,让叶告想:如果他再不主动坦白交待,下一秒无情会不会把手中的烟头戳在他脸上。

    这种事情在这种地方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无情是是什么人?今天就是在这里把他一个小小的叶告给废了,也不会有人敢置喙半个字。

    无情似乎察觉了他心里的想法,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松开了手。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不懂得一件事,你永远也不可能踩到我头上。”

    叶告抬眼去看他,差一点就脱口问出是什么事。

    然而,是什么事,无情会告诉他么。

    一般人自然不会说,但这些人里不包括无情。

    人心底里一切畏惧的来源不过就是失去,失去金钱、地位、感情乃至生命,而对于那些死过一次的人,这些东西要么变得弥足珍贵,要么变得一文不值。在无情这里,恰恰就是后者。

    无情转过身,叶告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清瘦而孤独。

    只听他轻声道:“这件事情就是,你在高|||潮的时候或许已经忘了你是谁,而我,在那时候,却依然清清楚楚地知道压在我身上的男人都是谁。”

    他的语速很慢,语调冷冰冰的听不到一丝情绪,叶告看不见他的脸,但感觉无情说的话不能单纯地用无波无澜来形容,尤其是最后一句,似乎是被他咬牙切齿地发了音却又不得不用最温柔的情绪说出来。

    屋中一片静默。

    无情转过头,看着叶告愣充的表情,露出一抹轻笑。他拉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一盒烟,叶告瞥见那才是自己动过手脚、掉过包、会让无情慢性汞中毒的香烟,脸色瞬间一变,动动嘴唇:“公子,我”

    无情却不点破,只走过去塞到叶告胸前的兜儿里,然后拍拍他的脸,笑道:“好好学着点吧,以后的路还很长。”

    ☆、第 9 章

    半个月后。

    方应看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在路边看见了一个人。

    其实也不是他开着车还刻意东张西望成为马路候补杀手,实在是因为那个背影是方应看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人,太熟悉。清瘦高挑,一身中规中矩的黑西装,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抱着几个文件夹,蹬着皮鞋还一路小跑。

    任怨。

    跟他在一起五年的霜田。

    “一根钉子好不容易楔进去,如果又拔|||出|||来,要么是为了带出血肉,要么就是为了再一次更深地楔入。”方应看忽然想起半个多月前无情跟他说的话。

    于是,他把车停在路边,按了几声喇叭,降下车窗。

    任怨侧头一看,自然认得方应看的车。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来,很不好意思指指方应看的车,问:“我上班快迟到了,能不能麻烦你捎我一段儿?”

    见方应看没马上回答,他低了头更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来掩饰尴尬:“哈哈,你要是有事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先走了。”

    正要走,却被方应看一把拉住胳膊:“上车。”

    再一次坐到方应看副驾驶的位置上,任怨的心情是复杂的。

    任怨消失了一年现在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再加上无情的预言,方应看的心情更复杂。

    车子重新启动,尴尬地沉默两分钟,两人竟都同时开口:“你……”

    任怨低着眉笑笑:“你说吧。”

    他还是老样子,永远温和安静地站在你的身后,说不上哪里重要,但就是不能缺少。方应看在心里叹了下,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多月前吧。我找了新的工作,公司就在前面的路口右转。”任怨整整手里的一摞文件,“早上起晚了,着急赶去开会。谢谢你送我。”

    方应看的目光没离开他,他看着他的侧脸和微垂的长睫,想起以前两人常常自驾去玩,任怨也是这样坐在副驾上,手里拿着地图,垂着眼睫认真地看。而自己,会忍不住侧头去看他,然后被他发现,抬头勒令他看前面,那眼中虽然是嗔怒,却荡漾着笑意。

    两人这样在密闭的车子里坐着,背景是后退的街道与行人,方应看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回想,回想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就像他瞥见任怨脖子上的围巾,忍不住去问:“你……换了围巾?”

    任怨低头看了下自己系着的这条黑白格子的围巾,似乎也想起了两人刚交往不久时,方应看送过他一条围巾,他喜欢得不得了,每年还没入冬就会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戴。

    他低着头,轻声道:“那条……太贵了,戴出去惹眼。”

    很快车头一转,便到了任怨的公司大楼下。

    “谢谢。”任怨正要下车,方应看忽然问:“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想任怨却笑着拒绝了他的邀请:“改天吧。年末很忙,每天会加班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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