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世界充满爱[短篇集]》写到世界充满爱[短篇集]分节阅读10

    我端着装有热水的杯子坐在床边,生气的雾气模糊了我前方的视线。岚也坐在我面前的桌子旁,直视着我。

    “这种日子”指的是岚也带着昏迷不醒的我持续逃亡的日子。

    “大概……三个月?五个月?还是一年呢……记不清了。”岚也微微一笑,含糊其辞,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

    “对不…”

    “别说。”岚也抬手打断我的话。

    我诧异地看着他,明白了什么。

    “……谢谢,岚也。”我低下头,看着杯中的水,清澈见底,一览无余。人与人之间,什么时候也会像这杯水一样,彼此清清白白?“这以后,我们要去哪里呢。”

    世界在无限的循环,而我们的终点只有死亡。

    “世界尽头。”岚也转头,视线看向别处。

    这回答还真抽象。

    “好。”

    他如此不正经的回答,我便也附和了。

    突然想起我苏醒后的那座大厦,高耸入云,在其中透过窗子看向天空,仿佛唾手可得。

    离天空的的距离似乎也只是一臂之隔。

    那此刻在地下的我们,是不是也正处于世界的底部,世界之下,我们是不是也离世界尽头很近了呢?

    up or down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最开始的构思很简单,没想到却写了接近两万字。

    灵感源自贰瓶勉大神的名作《blame!》,这部漫画很经典,喜欢哥特科幻不可错过。

    ☆、第0章 zéro

    作者有话要说:  突发奇想的bl暧昧文,专业草稿流,写完就发,从不思考,这个短文我要试试写出自己的变态。

    《inescapable sin》

    il n'est pas de destin qui ne se surmonte par le mépris --albert camus

    没有什么命运不可以用藐视来克服。

    第0章 zéro

    《圣经》中,有关罪孽的描述恐怕数不胜数,但人类却不懂自己何罪之有。

    杀人是罪,不能夺取别人的生命;盗窃是罪,不能夺取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荒淫是罪,不能放纵**的**……

    似乎不去做这些,人类就无罪了。

    但《圣经》说,人类生来就是有罪的。

    无论是“原罪(original sin)”或是“本罪(personal sin)”,记载在《圣经》上的每一条罪状,其实都只是人类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子虚乌有的罪名。

    不对吗?

    “我有罪。”

    “呵,别开玩笑了,vanish。你怎么也开始相信上帝那一套了?”

    “我并没有说我相信。”

    留着齐肩半长发的男人放下手中那本黑皮革封面的古旧圣经,用手指推了推高挺的鼻梁上挂着的墨镜后,从军装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包da(和谐)vidoff magnum香烟,张嘴叼住一支烟。刚刚还在嘲讽他的金发男子凑过来从他手中接过一支烟,掏出打火机为两人分别点上。

    “那你怎么忽然看起这种书了?”穿着同样的黑色军装的金发男子深吸一口,朝vanish吐出烟雾,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杀人无数后开始悔过?希望得到上帝的原谅死后升入天堂吗?”

    vanish依躺在泛黄的真皮沙发上,双眼上瞟,从墨镜的缝隙中看着金发同僚,脸上带着诡异阴沉的表情。

    “如果会后悔,就不会成为士兵,也不会坐在这里。”

    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即使是情话,似乎都会带着冰冷的感觉。

    金发同僚将未燃尽的香烟掐灭扔在烟缸内,垂头大笑。

    “所以你坐在这里的目的,绝不是为了读圣经,并忏悔‘我有罪’吧?”

    当然不是。

    vanish没有接话,默默将那支烟吸完,双眼直直地盯着面前昏暗房间内的一幅肖像画。金发同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副画,并不理解他为何沉默。

    那幅油画中是一位留着长发的美人,面容瘦削,双眼墨绿,神情柔中带刚,一身笔挺西装,竟有些难辨性别。

    “这画很奇怪吧?留着这种中长发却穿着西装?”

    金发男早就对这画心生疑问,但vanish不主动提起,他也不好意思问什么,毕竟这画是vanish很重要的东西,无论到哪里他都会带着。

    “因为是他,所以才能此等与众不同。”

    没想到vanish居然会接下有关这幅画的话,金发男子有些惊讶。

    “谁?”

    “老情人。”

    黑色墨镜下的那双碧蓝的眸子闪过肆虐的情绪,同时隐藏着旁人难以看懂的——无法放弃的爱意与**。

    是他的情人……过去是。

    我有罪。

    他亦有罪。

    这是两个人都无法逃避的罪孽。

    (推荐歌曲deathstars 《all the devil’s toys》)

    ☆、第1章 une

    他和他是在极其不普通的地方相遇的,一个足以让正常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gomorrah(蛾摩拉)监狱。

    那一年,vanish二十三岁,enchant三十一岁。

    vanish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入伍三年,第一次参加实战,怀着满腔热血冲锋陷阵,却被敌军猛烈的炮火浇灭了所有希望。

    战争并非只靠武力就能赢,vanish所在部队的指挥官过于轻敌,才导致vanish同期的战友们几乎全部战死。

    以右手和左眼为代价的vanish勉强从战场上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因此被军队舍弃。

    不能战斗的士兵留下有什么用呢?

    vanish的生活回到了应征入伍之前的放荡生活,他本就是社会底层的无名渣滓,若非这突然爆发的战争,他也不会被国家需要。

    如今,他不过是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而已。

    一切一如既往,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衣服右边的袖管空了,左眼变成了无用的眼球。接受世人嘲讽和蔑视的目光,他认认真真地做着社会最底层的垃圾。

    之所以叫垃圾,是因为没有任何用处却还活着。不过像vanish这种即使忽然消失也没人会发现的渣滓也有被需要的时候,比如,替人顶罪。

    战争期间,即使不是在战场上,其他地方也混乱地一塌糊涂。

    无秩序便是有秩序,无自由便是有自由。

    恃强凌弱和弱肉强食才是世界的规则。

    只要可以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他愿意作为替身代替别人进入gomorrah监狱服刑,罪名是抢劫杀人强/奸罪,时限是无期。

    杀、盗、淫三种罪孽,他一瞬间全部拥有了。

    “这下真的没法上天堂了呢。”

    “少废话!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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