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疯僧》四十九：knock,knock

    昏暗的巷尾被无意反射来的阳光照的五彩斑斓。破碎的玻璃瓶、薯片的包装袋、还有不知名的废弃垃圾，令人作呕的味道蔓延。

    当你追查到那股恶臭的来源，你会看见是某个半开的下水道口，里面躺着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和在他们腿上窜过的老鼠。

    偶尔几个躺在纸箱旁边的破产企业家，翻着味道浓郁的垃圾桶，企图找到没被人吃完的苹果核，或者是上天恩赐的过期罐头。

    在这个城市中想要做成一番事业明显是天方夜谭，保不准你的资金都要耗费在安保上面。至于那些流浪者，他们可能昨天还是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但是经过一晚上以后，他们的钱可能已经落入了某个帮派的口袋中。

    哥谭每天都在堕落，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成为混蛋的天赋，他们在这里学会的第一句话绝不是什么你好，再见。而是通过一系列f开头的语句让自己变得具有震慑力，这样才不会被某个尾随的混蛋莫名抹了脖子摸了口袋。

    看吧，这个城市在下沉，上帝的目光无处触及这个阴暗的角落，在这里你应该祈求的不是上帝，而是你口袋中刚好有几美元，这样可以让那个拿枪指着你的混蛋不会气急败坏的送你去和某个垃圾桶做伴。

    而这个不起眼的街道今天明显比往日要热闹的多，几个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人，不经意闯进了这些流浪汉每周五的宴会之中。

    流浪汉眼睛冒着绿光，手中紧紧的捏着商店里50美分的刀具，在这里成为一个强盗的成本就是这么低。

    当然如果你连50美分都没有，不妨可以试一试直接抢劫这家店，不过你不能保证你的头盖骨不会在转身的瞬间被手枪击碎，毕竟在这里开店，枪械就如同营业证明一样重要。

    当然，枪械有时候更重要。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

    这些流浪汉的眼睛不停扫荡着这些衣着奇特的人，他们的衣服面料似乎很值钱，起码购买要在1000美金以上。

    可千万别小看他们这些落魄的人，兴许其中就有曾经的千万富翁。他们的眼光毒辣，唯一眼瞎的操作就是在这里开展他们的梦想。很明显，第二个布鲁斯韦恩不在其中。

    随后他们似乎看到了谁的熟悉的模样。接着便一哄而散，临走时不忘抓走地上散发着奇怪味道的食物。

    兴许是带着霉菌的苹果，又有可能是半块绿色的奶酪……谁在乎他们吃的是什么呢人们总是期待他们能够远离自己的家门口，然后随手丢掉家里冰箱不知何时购买的食物打发他们离开。

    其实这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最好的解决方式应当是拿上你的猎枪，抵在对方不知道几个月没有清洗的脑袋上，然后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这样起码可以保证你的庭院几周内不会成为那些流浪汉的聚会场所。

    这几个突然闯入这座城市的几位客人，穿着格格不入的衣衫，他们似乎是某些片场出来的演员。不过这个城市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些，这里的异装癖已经够多了，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讲，joker穿着的紫色西服外套确实很有品味。

    他们几人就像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随后打算回家享受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然后睡死在那个柔软的沙发之上。

    是的，这个城市的人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有绿油油的富兰克林。

    至于他们是从哪个精神病院，哪个剧组出来的毫无意义。

    而其中一个一头墨绿色卷发的人，兴奋的嗅着这个城市熟悉的气息，这里的空气不同于其他的地方，他们夹杂着许多丰富有趣的元素。

    比如说罪恶，血腥，，那种复合混乱的味道。这实在是让人头脑一震。或许从骨子里带着疯狂的家伙更喜欢这片肥沃的土壤，然后在某个夜晚疯掉，穿着奇装异服，随后被打的鼻青脸肿，丢进阿卡姆。

    多么美妙的一个故事，只不过不同于童话，里面没有公主，只有不断被骑士惩罚的恶龙。

    几人走出那条昏暗的巷子，这个城市的肌理此时才部分的展现给他们。这里明显不是什么有钱人居住的地方，街道上随处能看到铁桶中燃烧的火焰，那是无家可归人渡过夜晚的利器。如果有一些报纸能够垫在他们的身下就更完美了。

    街道上的店铺半开半合，像是营业又像是随时可以关门。其中一些店打着粉色的光，里面总是有一些经济困难的女士，衣不附体的对着几人抛着媚眼，随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尖叫一声后迅速的拉下门，屋里的灯光也昏暗下去。

    这像是连锁反应，整个街道的流浪汉，帮派强盗，或者那些文质彬彬手中握着白粉的白领。顿时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接近全力的逃开，如同骨诺牌一般的店铺皆是迅速关闭。

    只留下了几人，相视无语。整个街道的显得格外的落寞萧瑟。直到一张报纸被风吹的起起落落，砸到了joker的脸上。

    新闻大概是几周前的，或许是一个月以前的，joker从来不会在意时间的问题，在他的脑中，只有炸弹之上的分针和秒针。

    这份报纸的标题是多么的引人瞩目――joker消失！阿卡姆没有找到逃离的任何线索！joker是否又有了新的阴谋针对这座可怜的城市！

    接着joker找到了更多的消息，似乎是之后的信息。

    小丑党陷入疯狂！暴乱无处不在！

    哦，这可能就是政府没法暗地里弄死他的原因，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

    总会有那些白天温文尔雅，晚上带上面具的疯子将他视为信仰，偏偏这些人…唔，他怎么知道有多少，大概是无处不在吧，夜晚降临的时候，商店里首先卖完的一定是小丑的面具。

    随后如同森林中的萤火虫一般闪耀的光芒就出现在了城市的各个角落――兴许是火把，喷火枪，燃烧瓶，总之他从未在意过。

    哦，让他看看接下来的消息。

    哥谭的居民毫无隐藏，科技的背后究竟是便利还是窥探！

    看来某个家伙在自己消失后疯狂的寻找他，这可真是……好消息啊。

    接下来……

    小丑女陷入疯狂！阿卡姆的大门被炸翻，无数的疯子流窜在这个城市！

    今日起政府发布限行令，无特殊事情禁止出门。

    哦，这明显是一个病句，哥谭每天都有特殊事件，所以政府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哈哈，戈登的秘密军事库估计又被抢了，现在似乎正是游戏切入的最佳时机。

    接着几人讨论着什么消息，随后各自消失在这条街道。

    哥谭市今日依旧在堕落，不过，在黎明前的那一刻总是黑暗的……不是吗

    ――――――dc――――――

    “knock……”

    “knock……”

    “who’sthere”

    街道上依旧流行着让人冷的掉渣的谐音笑话。

    那些社会名流根本不会在意政府说的任何屁话。在这个城市，有钱才是王道。只要你有大把的富兰克林，你甚至可以把他们甩在巡逻的警察脸上，随后让他们跳一支脱衣舞。相信我，他们可能会比那些在丝袜里塞满钞票的妓女表演的更出色。

    可是，戈登绝不会是其中的一员，他的身上永远沾染着神圣的光辉，这是他没有成为这个城市堕落分子一员的原因。

    可他似乎总是无可奈何的将罪犯亲手送进监狱，不到两天再亲手送出来。这像是一个轮回，这一切都怪那些该死的蛀虫。这让他那些珍贵的收藏总是在重型监狱里进进出出。

    戈登如同往日一般，检查了自己的马克杯，确保他不会在悠闲的品尝清晨第一口咖啡的时候中毒身亡，随后咖啡醇香的气息便漂浮在这个满是文件的屋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那些暴徒总是能踩着他下班的时间闹事，等到他带队赶去的时候一切又烟消云散。

    街道上的人友好互助，相互尊重。如果不是其中几个人怀中的小丑面具露出来，他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戈登将双脚放在办公桌上，身后的玻璃被涂的乱七糟，各种带着亲戚的问候包围着这个城市的圣地――戈登负责的警局。

    戈登根本不在乎那些无所谓的事情，他只需要顺着线索找到是谁组织的活动，然后狠狠的从他身上削下一片血肉，用来修复警局和补充装备。

    而那些所谓的组织者毫不在意，他们确信只要根本的证据没被发现，今天进去了又能如何有无数的担保人和替罪羊，最多在里面挨上几拳，随后下午出来以后再制造很大的混乱报复回去就好了。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不是吗

    “叮铃铃叮铃铃”戈登还没来得及将杯中的咖啡享受一番，桌上的电话便急促的响起。

    他只得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缓解了紧张的神经，随后一如既往的接起电话说道：

    “这里是戈登，又出了什么……”

    “你说什么布鲁斯韦恩要在今晚举办一个慈善晚会”

    “真是头疼啊…这段时间的警卫明显严重不足了，还要去帮那个花花公子压场……”

    “好好…我知道我们的经费是谁赞助的…只是最近的情况特殊……”

    “呼好，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带一队人维护好那里的治安。”

    “碰！”电话被狠狠的摔在坐台上，戈登捂着自己的头，看着杯中飘散的蒸汽，随后一口气喝干。

    他整理了自己的警服，警徽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

    他开始检查随身的装备，然后仔细的擦拭着配枪，将子弹一颗一颗的按入。

    “呼，看来…有什么糟糕事情要发生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事实上，戈登讨厌这个城市里每一个有钱的人。

    不过除了他，布鲁斯韦恩。

    ――――――dc――――――

    夜晚在灯光的照耀下重新恢复活力，这里是富人区的景色。

    而那些老鼠通常守在两区的交界处，等待着那些准备回家的‘好心人’，然后他们会用动人的语气，说出自己缺钱的消息。

    接着这些‘好心人’就会感动到痛哭流涕，将身上的钱财无理由捐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夜晚，在这个交界处，老鼠们纷纷夹紧尾巴，带着他们可歌可泣的故事隐藏在黑暗之中，他们的目光带着渴望，看向了那个犹如盛宴般的美术馆。

    无数的豪车、黑衣人聚集，哪怕没有那些闪着红蓝光的铁皮车，这里负责保护那些上流人士的军人也够踏平哥谭所有的下水道了。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即使这些人衣着再怎么华丽，老鼠们依旧可以嗅到间杂在其中同类的气味。那股下水道的味道可不是几斤金银，几件貂皮可以遮盖的。

    那是堕落、罪恶的气味……

    这些气味勾着这些老鼠从下水道中出现，随后吸引着这些他们围观这座盛宴。

    今天，可能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盛宴的内部，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被安放在展台。上面标注着一串让普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抵达的数字。

    一个个展示牌介绍着这些艺术品的来历，并且标注了所有的展品都由韦恩集团提供，并且出售后的钱会全部投入城市的修复建设中。

    看来，这就是本次慈善晚会的主要目的了。戈登的右手始终握着他的配枪，他的时刻警觉是他这么多年安稳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一位位优雅的侍者端着放满液体美钞的酒杯，各种的名贵的食物，安放在铺着奢华桌布的长桌之上。

    各色的高跟鞋，那些女人擦了粉白晃晃的腿，昂贵的西服裤和擦的反光的皮鞋，在这块有着悠久历史的地毯之上舞动。

    偶尔散落的红酒，被人们踏进其中，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

    晚会达到了，人们的脸颊带着酡红，男人们手中捏着女郎的细腰或者把不知名的地方放在臀部摩擦。女人们则是目光迷离的放在一些名流身上，兴许在洗手间的隔间里，你还能听到她们的娇喘声。

    “一如既往的啊……”戈登手中拿着中午在超市花费15美元的汉堡。眼神锐利的看着一件件被拍卖走的商品。

    “或许，是我多虑了”戈登大口嚼着汉堡，手中握着的枪却未曾松开。

    晚会的音乐逐渐步入，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晚会重点拍卖的那件商品即将出现。

    这时候他们的额头开始出汗，呼吸变得急促，甚至捏疼了女郎的丰满。他们口袋中的美钞都是为了这件艺术品而来的。

    不得不说，韦恩集团的确拥有在世界上喊话的影响力。哪怕他们能够买下一件韦恩家族中的露出的珍藏，他们的社会地位也会迅速提升。

    周围的灯光逐渐昏暗，唯独那块披着白色华步的画作。

    主持人的声音变得充满魅惑，细细讲解着作品的来历，以及发生在其中的故事，这明显是提价的手段。

    可没人打扰他那漫长无趣的表演，渴望获得的反而愈加强烈。

    终于，在音乐达到再一次的时，所有的灯光熄灭，唯独留下了那照射着画作的圣洁之光。

    无数吞咽口水的声音被音乐遮挡，他们的目光停留在揭开华布的手掌之上。

    拿手掌轻轻一拉，将这件曾经震撼世界的艺术品展示给在场所有的人。

    他似乎能够想到，这件艺术品的价格会是他职业生涯中最高的一件，无数人对他趋之若附，美金如同白纸一般撒出。

    可等待了许久，除了晚会的音乐，没有任何人叫价，他只看到了台下惊慌的眼神。

    一种不妙的气息出现在他的心头，他看向了手中的名画。

    那副画已经消失，而留在其中的，是一张扑克牌。

    就在这时周围所有的侍者掏出了小丑面具，机枪的声音响起，无数的尖叫伴随着背景高昂的交响乐。火星点燃了酒精，火焰蔓延在盛大的晚会之中，如同一场激昂的表演迎合着交响乐章。

    鲜血、罪孽、堕落的味道……

    “knock……”

    “knock……”

    “who’sthere”

    “joker……”

    “ha…ha…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