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身上便挨了芳华实实在在的几拳,忙赔了笑脸赶着讨饶不迭。
芳华已有些神疲惓乏,追了几步便在桌前坐下。凤弦笑着与他斟了酒,又将自己杯中斟满,端正了颜色举杯道:“从此你我便是一体。我们虽不能像世上夫妻一般,正大光明受亲友祝福。这杯便算是合欢酒,守真可愿与我同饮?”芳华手持酒杯起身道:“没有祝福又如何?只要你我此生常伴一处,便是最大之幸事。”说罢二人手臂相交共饮此酒。
原打算在外头用过晚饭回去,芳华因身上汗津津的,下面很不舒服。见天色也有些发暗,像是要下雨的意思。便催着凤弦,同七娘告辞回府去了。
望着凤弦去远了,芳华赶紧吩咐采茗,备下热水沐浴。时鸣在旁絮絮叨叨的问他,怎的提前回来了?都上哪儿去玩儿了?在什么地方用的午饭?芳华在路上,便觉下面有些不对劲儿。虽不十分疼痛,总有些粘乎乎的。害怕被他察觉,只得耐着性子敷衍几句。
进到房内却不敢坐下,只说是热得很。时鸣叫人打了水服侍他净过面,又展开扇子为他扇凉。因离得近,忽然发现芳华雪白的脖颈上,隐隐约约有一小块红斑。时鸣伸出手指轻抚道:“这是怎么了?”芳华还算反应得快,故意伸手挠了两下道:“虽已立秋蚊虫还是多的,咬两口有什么打紧?”说罢往旁边悄悄踏开一步。时鸣待要再问,外头回说水已烧好,只得叫他们抬进来。
采茗依旧在门外伺候,时鸣亦退往屏风后听传。芳华低头看那裤子上,果然有一摊血迹,微微有些发慌,暗道:“不是止住了吗,怎的又有了?”肚中反反复复将凤弦骂了十余遍。时鸣自然是瞒不过的,此事断不能叫他知道,至少现在不行。
时鸣听芳华唤他,忙转进来问何事?芳华尽量将身子往水里沉了沉,以遮掩那被“蚊子”咬出的痕迹。指了指换下的衣衫道:“我好像……又有些见红。”时鸣吃了一惊,急走过去一看,诧异的回头望着他道:“不是上月中旬才行过经吗?怎的……”又看了看芳华的脸色,问他疼不疼?芳华虽不后悔,多少有些羞惭。时鸣见他红了脸,忽然猜到什么,近前小声道:“所以四郎提前回来了,衙内不曾窥破吧?”芳华摇了摇头。
时鸣自去将那裤子处理了。又到衣橱里,寻出行经时用的布套子。把洁净的草纸叠好套进去,同干净衣服一起摆放在旁边的椅上,这才退回屏风后。
等芳华沐浴更衣收拾完毕,时鸣一面与他擦干头发,一面犹豫着问,是否要清禅过来看一看?芳华心下一阵好笑,暗道:“你才将人家打了一顿,见了面可怎么处啊?”想罢,将头枕在他腿上道:“伴伴觉的戎先生为人如何?”明显感到身下的肌肉一僵,芳华眼中闪过一丝坏笑,紧着催他快说。时鸣的心咚咚的跳着,佯装镇定的道:“怎的想起问这个?四郎不累吗,且睡会儿吧?”芳华将脸在他怀里蹭了蹭道:“我在想,虽然平日见你们时时拌嘴,可你从未躲着他呀,怎的这些日子伴伴……”时鸣
暗中一阵叫苦,勉强笑道:“他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唯恐慢待了他,四郎怎说我在躲他?”芳华很知道他的性子。眯着眼睛权衡半日,最终还是决定,不忙将此事与他挑明。待过两日,去探探清禅的意思再说。于是佯装瞌睡,闭了眼不在说话。时鸣扯了被单与芳华盖好,待他睡熟了方轻手轻脚的,将他安置在床上躺好。
到外面嘱咐采茗好生伺候,叫人备马径往新真堂而来。
他在此处养伤一月有余,有几个管事都认得他。听说来找清禅,便告诉说,戎大夫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快,在家歇着了。时鸣算算日子,离上次不欢而散也有四五日光景。那日被他气得不轻,手脚难免失于分寸,莫非跌坏了不成?我若此时去岂不叫他误会?若再来纠缠那便如何是好?转念一想,清禅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时翔虽来照顾了几日,终究是在宫里当差,哪里脱得开身?其时倒多亏了清禅。医家该做的他都做了,喂饭喂药,洗脸擦手服侍人的事也做了。那几日伤重无法动弹,连大小便均是他亲自服侍。若真将他打伤了,叫我心上怎么过得去?忙问清禅患了什么病?谁知,那几个管事都不甚清楚。时鸣犹豫再三,还是打听了他的住处,一路赶过去。
眼看便到了门口,却又拨转马头往回走。走了不上十几步,又勒住缰绳坐在马上发呆。好容易蹭到清禅家门口,莫名的竟有些心虚起来。咬了咬牙道:“我只是交代他,莫在四郎跟前露出马脚,说完便走。”忽又想道:“露出什么‘马脚’?我与他什么都没做。”看看巷子里无人经过,伸手在门上拍了几下。&lta
☆、第二十七回 左芳华梦中别慈亲 释前嫌父子终相认
时鸣一脚踏进大门便后悔了,只得硬着头皮,随那家人往清禅的卧房而来。院落虽不甚广大,却安排的紧凑整洁。路过的下人都将时鸣打量几眼,惹得他很是别扭。本想同那家人打听清禅的病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正思付着要如何对清禅开口,远远的已看见他靠在房门外相迎。
时鸣看他脸色还好,只是微微弓着身子,不等他问候,清禅已含笑,主动请了他进去坐下。望着眼前的菊花茶,时鸣有些歉意的道:“你……好些了吧?”清禅挺了挺胸,若无其事的道:“从医馆过来?休听那些人混说,我一个大男人,跌两下哪里就下不了床了?多谢你还肯过来看我,我不妨事的。”时鸣瞟见他用一只手撑在椅坐上,不由皱了皱眉。因怕他误会,又不敢显出关心来,清了清嗓子道:“四公子……对此事已有所察觉,日后除了与他看病,还是少要过府走动吧。我……我告辞了。”清禅抢着道:“只怕我忽然去得少了,更加会引起他怀疑。”时鸣转头瞪着他,那股怒气又要往上撞。清禅扶着桌子缓缓起身道:“你一见我便躲开,这是从来没有的事,自然会惹人起疑。我……我不会再提那些话,心甘情愿的等着你便是。”瞧着时鸣的脸已经黑下来,忙又道:“你从来也没问过我,为何对你留情?”时鸣听了此话,就像让锥子扎了一下,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掉头便走。
清禅望着门口呆坐了会儿,无精打采的扶着腰,往里头床上躺下。展开眼前的一幅画,只见那上面画着个年轻男子,头戴软角幞头,着一件深绿色盘领衫,眉目朗俊带着一股英气。此时正半蹲下身子,双手拥着个四五岁的孩子说话,眼神中尽显宠溺之情。原本冷冽的五官,此刻却变得格外柔和。微微上翘的嘴角,透漏出他鲜为人知的另一面。清禅抚着画中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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