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醒来就活蹦乱跳的郑允浩在院子里跳了一曲舞,引得邻居们围观,小孩子们一个个绕着他拍手叫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于是,善良的郑允浩真的再来一个了。
“舞技在手,世界我有。”这是形容郑允浩的。他就是有这种本事,让所有目光都为自己注视,让所有灯光都为自己闪烁,让所有心脏都为自己跳动。
跳完后,出了一身汗,满足了,郑允浩席地而坐,拨通了熟悉的号码。信号那端除了嘟声外一片寂静,他慢悠悠地拿过郑妈妈递来的糕点咬上一口,才听到了对方模模糊糊的一道哼唧。
平时的沈昌珉都是浅眠的,回到家时就卸下了一身装备各种放松,自然郑允浩便有幸能一闻他的独特低音了。
“昌珉?”
“呃……”
“还在睡觉?”
“睡觉是人生大事……”
沈昌珉慵懒的音线一句句飘了过来,带了些稚气,将耳朵贴在手机上的郑允浩突然皱皱鼻子,心下有点怪异的躁动。“太阳都出来了,懒虫。”他仰起头向天上挂着的圆形物体打了个招呼,语气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还行……我等下直接起来吃午餐。”
沈昌珉说话一顿一顿,断断续续,郑允浩暗道这家伙一定以为在做梦。他甚至能描绘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张一合的样子。“昌珉啊,这么多天没见没什么对哥说的吗?”郑允浩诱导似的开口问。
沈昌珉在那边不客气地“切”了声,嘀咕着什么,太小声了。
“昌珉?”
“干嘛啊郑允浩!你在梦里还不放过我是吧!”
沈昌珉提高了音量,怒气冲冲的,伴随着一道絮索的声响。郑允浩的脸侧滴着汗,猜想着这位弟弟的睡相是有多糟糕,那是扔枕头了对吧。我怎么着你了,你这么排斥我在梦中出现?
郑允浩嘟着嘴不高兴,抱着手机不说话。
沈昌珉在那边“喂喂喂”了三声后,一边吐槽着“做个梦还跟你打电话,我是发神经了还是吃饱了撑着”一边快速挂了线。
郑允浩张着嘴没反应过来,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像要直接穿越过去掐某人的脖子。
“哥,你脾气挺大的啊。”郑智慧站到他面前,指了指草地上被他拔的若干草。
郑允浩的眼睛左右瞟了瞟,握住她的手安抚地说道:“没事,很快就会长出来了。”
郑智慧懒得理他,跑过去抱住他脖子摇了摇,腻歪地说道:“又跟昌珉哥讲电话啦?”
郑允浩委屈地看着她,解释道:“才讲了一次,而且莫名其妙就结束了。”郑允浩一脸不甘心,捏着郑智慧的小手说:“也不见他打给我,好不容易打过去他还以为在做梦。”
郑智慧大笑,觉得这样的兄长可爱透了。
“智慧,你说是吧?”
“是是。昌珉哥是挺不错的!”
“嗯?”
“他这么好的人,才不管你呢!哥你看看你,又健忘又迷糊又大大咧咧。”
“呃……他也经常明里暗里表示很嫌弃我的意思。”郑允浩现出了苦瓜脸,心想昌多里不也一大堆缺点嘛!自己优点太多,当然要露出几个不好的才行,这样才显得世界平衡不是?
“不过哥在我心中是最棒的!”
郑智慧补上了一句,郑允浩听见立马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中午时分,沈昌珉从床上跳起来四处找枕头。找到枕头后,他脑袋里出现了一根弦,然后扒拉出手机看已接来电,上面“郑允浩”三个大字闪闪发亮。
沈昌珉抓了抓头发,终于接受了原来那通电话不是梦境的事实。他记得郑允浩问“有什么话对他说”时自己嘀咕了一句“想你”…………没听见吧?没听见吧喂!
沈昌珉抱着枕头滚来滚去,一头乱毛正如他乱糟糟的思绪。他无法想象郑允浩知道后的样子。暗恋是一把双刃剑,伤人又伤神。可尽管如此,他也习惯了。
“儿子,吃饭了!”
“哦!”
沈昌珉从床上爬起来,穿拖鞋,拿牙刷毛巾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后,冷冰冰的水流让他清醒了几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散开的刘海遮住了眉毛,也遮住了一年到头喜欢皱眉的习惯,只有一双眼睛特纯粹地环顾着周围。这是他沈昌珉,东方神起的成员,与队长郑允浩朝夕相处了八年的弟弟。有时候想想,觉得非常不真实。
沈昌珉握着牙刷认真地进行着“刷完上排刷下排,里里外外清理干净”的工作,心里腹诽郑允浩干嘛那么早打电话来,早知道就好好跟他说话了,偏要沉沦在梦里……昨晚做什么梦来着?
算了……还能有什么梦……
沈昌珉“踏踏踏”地走出去,亮着眼睛问:“妈,今天的菜是什么?”
沈妈妈回头微笑:“来吃就对了!”
第九天,假期已近尾声。
轻松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远处的忙碌也已经在挨个排队等人了。郑允浩到达机场后,跟家人一一拥抱,在郑爸爸鼓励的注视中和郑妈妈的唠叨声中登了机。在这之前,郑智慧拉过自家兄长悄悄说:“哥,我等你那一天。”
被郑智慧弄得摸不着北的郑允浩不作他想,打了通电话给沈昌珉,说现在就坐飞机了,那边应声,让他路上注意安全拖行李箱记住别拖反。郑允浩笑着点头,心中阵阵愉悦。
而这一刻的沈昌珉呢,其实已经回到宿舍了。他是坐在沙发上跟郑允浩通话的。
他的家较近,只要有时间,回去都很方便。沈家父母对这个儿子十分放心,没啥好提醒的,只是沈妈妈再三吩咐他不能太宠着郑允浩。
母亲一切看得太明了,沈昌珉尴尬中有点小腼腆,连连点头,并小声否定道:“我什么时候宠着他了。”
沈智妍在一旁竖起耳朵听了良久,只听懂“宠”的意思,于是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说:“也没见哥宠我。”
沈昌珉顿时额头冒出三条黑线,不准备对这么古怪的话题作答。
从首尔老家回来守在宿舍的沈昌珉,等到晚上九点,终于等到了按密码锁的声音。他几步并作一步来到玄关,静静等着门那头的人。
郑允浩一打开门,印入自己眼帘的就是这个逆光站着的男人。表情隐在阴影处难以察觉,但那双大大的眼睛瞬间鲜活了起来,弯弯的,上下打量着他。
将行李箱拿进来,再关上门,郑允浩走近他,笑:“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
“你先回的,去年也这样。”
被郑允浩轻而易举地戳破,沈昌珉不为所动,脸不红面不喘。
郑允浩继续笑,张开双臂,说道:“昌多里,抱一个。”
这里有人等着自己,所以回来的时候步伐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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