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人生[娱乐圈]》戏剧人生[娱乐圈]分节阅读26

    即使他们还有将来,但这个将来必须是一种更稳定和成熟的关系,他们必须想清楚那是否真是他们两个都需要的,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相守一生。生命太长,痛苦太多,他们能不能一起经历之后的风风雨雨?还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让他无法给出答案。

    “阿晔,阿晔。”几个女同学拉着李啟找到谭晔,好像要跟他说什么事。

    “怎么了?”

    “阿晔,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个戏剧日吧,一连三天,在剧场免费演出,观众满座和评价率最高的舞台剧可以获得加场的待遇,有很多导演和制片都会去看,当然阿晔哥不需要这个啦。”

    “我知道啊,每个班都有一场舞台剧吧,我们班是哪个?我能参演吗?”

    “阿晔愿意来演?太棒了!我们本来就是来问你这个事情的,李啟还说你是大明星不太可能来参演。”说话的女生一手肘戳在李啟身上,如果有谭晔来演,人气肯定更高,错过了多可惜。

    “但我有一个要求,我希望宣传方面不提我的名字,演员表上也不要有我的名字。”谭晔说这话也有自己的考量,倒不是怕班上同学利用他的名气吸引观众,实际上他这么做也是为这些同学考虑。

    如果那些导演、编剧、制片看见他的名字出现在演职人员表上,他们根本就不会来看这场戏,他的名字只会浪费这些同学的辛苦表演。第二,他希望有导演和制片来看这场戏,他想要证明一点,他有演技,足够出色到能够饰演任何类型角色的演技,他希望借此打破电影圈一直以来对他的固有认知,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这样啊……”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确实存了一点想借着谭晔名气来推荐自己的想法,但是谭晔不愿意,他们也不勉强,反正这种事情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就这么决定了。”李啟松了口气,他比这些同学想得深远,自然也想到了谭晔顾虑的第一层,就算谭晔没要求,他也会提。谭晔能说出这话,可见他是真为大家考虑过,确实是个非常好的人。

    “我们打算演《牡丹亭》。”

    “汤显祖的《牡丹亭》?最经典的应该是昆曲吧,你们要改成舞台剧吗?要弄得很专业?服装和道具可要不便宜,是打算租还是裁一套,还有音响要专门找人做还是自己来?一些特效怎么办?比如鬼怪出场的烟雾灯光什么的,可要花不少钱。”

    “还好吧。”几个同学耸了耸肩,“我们打算出钱请工作室做,我们学校外头有很多道具工作室,都是师兄们开的,价格也便宜,龙套的衣服是租的,主演的衣服看个人,愿意裁的自己出钱弄,灯光音效什么的肯定是请专业人士来做,价格也还好啦,到时候大家凑一点钱没有问题的。”

    “一个人凑多少钱,我也来凑一份吧。”谭晔想着自己多出点钱,把效果搞好一点。

    “这个还没算出来。”李啟说道,“也不太多,一个人一两万吧,大致上这么多,不够再添补点呗。”

    谭晔沉默了几秒钟,不愧是宁城电影学院,学表演的那都是有钱和舍得花钱的主,他们班一共十二个人,一两万那可是一二十万,说拿就拿,还能添补。

    “阿晔,你打算演什么角色,我演主角杜丽娘。”演主角的左婉青自然想让谭晔演柳梦梅,能跟谭晔演一对情侣,想想都美死了。

    谭晔考虑了一会,“我演鬼判吧。”他自然不想演柳梦梅,剩下的角色里,也只有鬼判的戏份够重,而且……如果演得好,那会非常出彩,很适合他。

    “鬼判!”几个同学不敢置信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帅哥谭晔要演胡判官,老天,这太不合适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谭哥要振作了哟!

    ☆、一个演员的自证

    舞台上阴气升腾,灯光明灭晦暗,那留着五尺长须,头戴乌纱身着蟒袍的青面判官缓步踱上堂来。只见这判官一手执着判官笔,一手端着生死薄,目光威压,庄严得很。好一个地府功曹,只听他一拍惊堂木,“堂下众鬼吏,速将业犯提上堂来!”。鬼吏得令,便押着一众犯员上场。

    “此犯何人,所犯何罪,业力几两?且去秤量来。”鬼判指着一鬼犯喝道。

    左手一鬼吏上前答应:“此犯名为赵大,生前不思经营,只喜好些歌儿小曲,倒是无甚罪业。”

    鬼判轻咦了一声,手捋长须,“却是个黄莺儿的好材料。”他声调微微起伏,露出几分戏谑的模样,引得坐下观众一阵哄笑。鬼判的演员却不理会,只是挥挥衣袖道:“带将下去,送去那河北城畔柳树梢,做个婉转声啼的莺莺小姐去罢。”

    鬼吏引着鬼魂下场。鬼判又道:“这一鬼又犯何罪?且与我道来。”右手一鬼吏上前道“这钱十五尽把家中银钱换来沉水香料涂抹墙壁。”

    鬼判冷哼一声,“却是个不知简省的东西,既喜欢弄瓦敷泥,便送去燕巢,好做个飞燕娘娘。”

    鬼犯被带下,鬼判再指,“这小子年少,却犯何罪进了那枉死城?”

    “贪花恋色。”一鬼吏禀报道。鬼判横眉,“朝不读书,夜不颂诗,尽把青春抛却!便生成那朝生夕死,几岁光阴的蝴蝶儿去吧。”

    鬼判又决了几人刑裁,但见一席素衣轻挽罗裳,身姿弱柳,艳染芙蓉的女子款款而来。鬼吏道:“好一个瑶台佳人,嫁与官家为妻可好。”判官大怒,“天条昭彰,你是要把我送上斩神台!”小鬼吓得哆嗦,连称不是。

    “观你不像个轻薄之人,却面若桃花,莫非住那秦楼楚馆,与人唱歌跳舞喝酒寻欢?”判官奇道,他心里头古怪,这女子看着是个整齐人,也没有半分卖弄风情的姿态,却为何是这个颜色?

    “罪女不曾,便是这摸样。”杜丽娘哀婉答道。

    “我见你这模样却似有三分生气,倒不像是这黄泉中人,你且把由来细细说与我听。”

    杜丽娘见答,“女囚曾梦入南安府后花园,见着一秀才折柳相赠,醒来题诗一首,伤怀而亡。”

    鬼判喝道,“荒唐!世上哪有一梦而死,快说实话,否则,便要判你欺瞒本官之罪!”

    “罪女不敢隐瞒。”杜丽娘声切切,泪如珠,似乎所言确为实话。

    判官见她如此,只得皱眉道:“有何人可证?那秀才在何处?”

    “不知秀才之名,梦中更无他人,忽见落英缤纷,方被惊醒。”

    判官沉吟片刻,“既如此,鬼吏何在!且去唤来那园中花神问询。”

    花神上场,判官问道,“花神,这女子你可识得?她言曾梦入你园中,见花飞惊闪而亡。”

    “识得。”花神颔首,“这女子和那秀才于梦中私会,见落花惊醒,乃是思慕而亡。”

    判官一拍惊堂木,“莫非是你这花神不尊天条,幻化秀才诱惑于她。”

    花神大惊,“我怎敢行此事?”

    “你这花儿素喜弄色惹人,却不是你还有何人!”判官怒道。

    “这花儿色样,乃是天道所定,非我之力,小神焉有故意之理?世间女子,哪有因花而亡的?”花神顿觉这判官莽撞,实在是无礼得很。

    判官滴溜溜地转了下眼珠,“世上女子因花而亡者不知数,你若不晓,我便数与你听。”判官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总之就是怪这花神罪业深重。

    花神怒道,“既然判官如此说,那天下花儿再不开花了。”

    判官哈哈一笑,“既然这女子因你而亡,便随你而去吧。”

    花神摇头,“此女因梦而亡,与我何干?她父乃淮扬总制,为官清廉,你可不要随便糊弄。”

    判官轻咦了一声,“原来还是个官家小姐,既然是杜老先生之女,当奏报天庭,再行处置,既是为情所困,就落在那断肠薄上吧。”

    听到这里,杜丽娘恳求道,“劳烦查明女犯丈夫姓名。”

    判官轻叹,叫鬼吏取来婚姻薄一查,“原来你竟是新科状元柳梦梅之妻!你与他缘分竟未尽,阳禄还长,既如此,你去罢,出枉死城,寻你夫家,此事又和着花神,这番道路,且让花神送你,着那蜂蝶莺燕守护。”

    鬼判与一众小鬼隐去,花神携着花间四友和杜丽娘飘然而去。

    一场嬉笑怒骂演尽酸甜苦辣悲欢离合,舞台剧不像电影,剧情更荒诞,表情更夸张,举手投足大张大和。谭晔从没演过舞台剧,但他仿佛天生为舞台所生,虽然牡丹亭里他只是个出场一幕的配角,却如同明珠一般光华毕现,成为了舞台上最亮眼的存在。这一场畅快淋漓的表演,更让谭晔尽抒胸中郁气,每一场都比上一场演得更出色。

    宁城的戏剧日是由学校出面租下的几个小场馆,第一天,每个班只能演出一场。演得差的自然门可罗雀,演得好的可以在第二天加演,评价高的还可以继续在第三天加演。

    有很多对舞台剧感兴趣或者好奇的观众会来看,更有很多专业人士会来看看有没有好苗子。所以每到戏剧日,各年级各班级那都是卯足了劲。虽然如此,评价还是有高有低。《牡丹亭》在这次戏剧日中表现得不错,连演了三天。特别是最后一天,来了许多圈内人士。

    “这个杜丽娘表现得一般,有一些台词念得很生硬不自然,台词功底还是差了一些。”一个电影学院的老师跟他的朋友评论了几句。

    “柳梦梅的台词功底倒是可以,但是感情没把握住,表演浮于表面,可惜可惜。”他的朋友摇了摇头,对男女主都不是很满意。“倒是几个配角,十分精彩。”

    “杜老太爷这个严父的形象把握的很好,这是他们班班长演的吧,很不错,这孩子有前途。”某个老师对二班的班主任说道。“但最出色的是这个鬼判官,非常老道,演得那叫一个风趣诙谐,把一个看似古怪清奇实则非常世俗化的鬼判演得活灵活现。”

    “你看他那些小动作,捋须抖袖子,瞪大眼睛转眼珠,皱着眉头沉吟,哈哈大笑时候的抚须动作,细节的把握非常到位,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他真的是学生?这演技也太好了点吧,就算是专业舞台剧演员,也得是里头拔尖的。”

    “他是谁啊?咦?演职人员表上没有他的名字,真奇怪,不可能印掉了呀。”

    《牡丹亭》连映三场。场场爆满,许多人评价胡判官演得如何如何好,怪诞中又显风趣幽默,却无人知道他的姓名,等到终场演员揭晓的时候,人们惊讶地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谭晔!

    “什么?谭晔演得胡判官?”许多来看这场戏的专业人士瞪着舞台上卸了面妆出来谢幕的谭晔,没一个人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只听名字,还能说是同名同姓,可那张英俊的脸总不可能是谭晔的双胞胎兄弟吧。

    “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这些圈子里头大大小小的导演编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诧异极了。谭晔这几年的电影一直被批评端着放不开,舍不得帅哥形象。现在看来,这话好像做不得准。要真像那些批评所说的,谭晔怎么会演这个一脸青光的胡判官,而不是温柔多情的柳梦梅。

    “我听说……”其中一个编剧迟疑了一下,“那些商业电影并不是他自己想接的,都是公司强行安排,不想让他接损害商业电影形象的片子,之前他好不容易接了一部文艺片,都不许他演疯疯癫癫的自闭症患者,只能演高帅富的医生,结果接下自闭症患者的那个新人一炮走红,演技备受肯定,他却被评价为演技模式化。”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一个导演叹了口气,“他是不是跟星艺签了那种‘卖身契’,选片自己做不了主。”

    “应该是那样吧,星艺那种霸道作风,得到这么好一棵摇钱树,又没有什么背景,自然是尽其可能地攫取他的剩余价值。”

    “可惜了。”另一个导演叹了口气,“他要是不能从星艺出来,这辈子就完了,就算他的演技出色,也没有导演敢用他,谁也不敢得罪邵老板,除非是齐堰这种有背景有能力的大导演。”

    “但齐堰选角从来不试镜,谭晔又怎么能让对方了解自己的实力。”

    “只能说时也命也,福祸相依,当初他从星艺出道,都说他运气好,起点高,最后偏偏是星艺楞把雄鹰关在笼子里当金丝雀。”一个电影学院的老师叹了口气,看着一个优秀的年青人被扼杀,实在是件让人惋惜的事。但是演艺圈就是这种地方,不是你演技好就能出头。要么你得有背景,要么就得有运气。

    谭晔这次出色的表演还是见了报,刊登在一个豆腐块大小的专栏上,几乎没有引起任何话题,但他的演技却在圈内传开了,大家都觉得很可惜,但也仅此而已。没人会为一个明星得罪星艺。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嬉笑怒骂,谭晔证明了自己的演技,但现在他还没有能力离开这个牢笼。

    ☆、王者归来

    自从谭晔接触了舞台剧,就对这个表演形式喜爱得一发不可收拾。那些知名舞台剧不找他也没关系,小剧场的草台班子他也一样愿意参演。嬉笑怒骂演尽世间悲欢离合,欢笑也好,痛哭也罢,状如疯魔,酣畅淋漓,对于一个演员而言,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爽快的了。

    谭晔出演了许多完全不同的角色,三十年代贪财好色的黄包车夫,八十年代老实憨厚的片区小警察,刻薄的地主老爷,严厉的学校老师,精明贪婪的政客,还有形形□□的市井小民,各种各样的角色演了个尽兴。

    这才是谭晔一直在追求的戏剧人生,他一直渴望的就是能够这样痛快地表演,这一段时间的舞台剧,不仅让他心里快活,也让他的演技得到了非常全面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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