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万重山》分卷阅读309

    ,也许自己才是醉的那个,不然,为什么竟会在他的拥吻里忘却一切的现实。

    好累……

    累到已经不想去考虑太多的事情……

    阜远舟眼里的感情,已经是他所不能承受的重量。

    夜沉如水,烛影摇曳。

    直至锁骨处传来一丝刺痛,阜怀尧才苦笑了一声,力度轻柔而坚定地止住了压着自己的男子的动作。

    他欠他的,但是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偿还。

    阜远舟顿住,乖觉地抬起头,眼里醉意汹涌,却不再有逾越之举,动作有些迟钝却小心翼翼地去抚平他被扯开弄乱的衣襟,似乎怕压疼他了,抚平衣襟后又急忙想要起来。

    阜怀尧想笑,但是挽起嘴角的时候,尽是苦意。

    他伸出手,抱住欲起身的阜远舟,将他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头。

    阜远舟有些困惑地动了动。

    “闭上眼睛,”阜怀尧如是道,清清冷冷的声音里的冷漠被暗夜的寂静撕扯开,剩下淡淡的柔软,“睡吧,远舟,很快……相信皇兄,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那时候,你就不会再那么无望地等待和守护了。

    阜远舟混沌的意识不能弄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只是顺着他闭上双眼。

    没多久,阜怀尧就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像是个乖巧的孩子。

    这应该是杀了他的最好时机,他永远不会对自己深爱的兄长有所防备。

    这一瞬,阜怀尧不是没有动过杀机,自己的手还搭在他的颈动脉上,而腰间有一把防身的小刀,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够结束阜远舟的痛苦。

    而阜怀尧,就会背负着他的痛他的苦他的绝望继续活下去,开拓万里河山,享受无边寂寞。

    不过最后他只是伸手抚上他的轮廓,一点一点地描画。

    相处十几年之久,生性冷漠的他竟是从未那么仔细地看着阜远舟的模样。

    这个人在醉梦中都能如此敬他爱他,这本该是世人都梦寐不可求的深情,他却只敢在一个人清醒的时候才敢如此靠近。

    远舟,德妃是不是从来不曾教过你:

    慧极必伤,而情深……不寿!

    ……

    甄府,听朝小阁,夜风习习,竹影婆娑。

    甄侦推开房门,走进去,将醒酒汤递给那个刚沐浴完神清气爽的青年。

    苏日暮把披散的头发甩到身后,一看着玩意儿,立刻撇嘴,“小爷没醉。”目前还没人能把他放倒呢~~~

    甄侦的手也没缩回去,微微一晒道:“那你就忍心把宁王灌醉?”

    别以为他不知道苏日暮这些花花心思。

    苏日暮心情不错,也没计较,把醒酒汤端过来喝了便是,笑嘻嘻道:“毕竟子诤这么虚弱的时候可不常见,此时不灌他几杯还待何时?”

    甄侦摇摇头,“有你这么个损友,我倒是挺同情宁王了。”

    “喂喂……”对此苏日暮表示强烈抗议,眼神倒是有些古怪。

    “好端端地灌醉宁王,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见状,甄侦立即警觉。

    苏日暮低声咕哝:“酒后乱那啥什么的……”

    “什么?!”甄侦蹙眉,不过想到他和阜远舟的关系,也不惊讶他为什么知道天仪帝和永宁王之间的纠葛了。

    苏日暮嘴角带起一丝狡黠的笑,“你不知道,子诤这家伙喝醉的时候最可爱了,平时不敢做的事情都会做上一些,醒来之后也只当是做梦,小时候他喜欢吃糖人,又死要面子说这是小孩子喜欢的玩意,我把他灌醉之后他就呆愣愣地出去买了十几个来吃,嘿嘿……”

    甄侦不觉得好笑,只觉得头疼,“你就这么把爷送进虎口了?”

    苏日暮笑脸一僵,皱皱鼻子,“真是虎口就好了,那家伙被他那个死鬼娘教坏了,柳下惠都没他这么正经,最多抱一抱亲一亲而已啦。”

    还而已?不然你想怎么样?!——甄侦按住了额头上暴起的十字路口,“你觉得这么做有用?”

    “起码让皇帝知道子诤有多喜欢……”

    话还没尽,就已经被打断了,甄侦摇头,“没有用的。”

    苏日暮一愕,“什么?”

    “我说,没有用的,”甄侦也坐了下来,眼带怜悯道:“爷不会和宁王在一起的。”

    新年贺文番外:狗狗记(1)

    这件事发生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定王子和王子(……!?)斩断荆棘打败女巫踢飞恶龙压倒一切恶势力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的时候。

    某一日,官员休沐,难得不用早朝,最近政事也很清闲,天仪帝陛下便放自己一天假,一觉睡到自然醒,直到太阳暖融融地照进屋子里来了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闭着眼休憩,可是不一会儿,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阜远舟往日都像一只无尾熊似的霸道地抱着他睡觉,而且他常年习武,作息时间很规律,醒的也早,看他还睡着就会一动不动地躺在旁边看他,怎么今个儿身上没了那股压迫感,那道熟悉的目光也不见了?

    阜怀尧睁开眼,扫视了一遍有些凌乱的床铺,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些疑惑。

    难道一大早就出去练剑了?

    阜怀尧也没多想,坐了起来,正准备唤人进来更衣洗漱,动作却忽然一顿。

    他的手上……似乎碰到了某种毛茸茸的温暖的物体,疑似……猫科动物?

    阜怀尧看着被褥下鼓起的一个小团子,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把被子一掀,露出下面的浑身缩成一团的白乎乎的小东西,一身皮毛油光滑亮,漂亮得紧。

    咦?!

    天仪帝的眼皮子跳了跳。

    不是猫,是一只……狗?狼?好吧,一只四五个月大的狼狗!

    他研究了一会儿这是什么品种的动物,正琢磨着这玩意儿是怎么跑来乾和宫还钻进龙床里的,就发现这只小狼狗用一种视死如归(别问他是怎么看出视死如归的!某忘表示也不知道!)的气势把脑袋从作捂脸状的两只前爪中拔出来,睁开那双乌澄澄的眼睛,眼泪汪汪地望着阜怀尧,欲说还休欲言又止欲哭不哭委屈得完全可以直接去演六月飞霜。

    阜怀尧正想着这只小狼狗的眼睛真像阜远舟啊,随即就见他(它?!)狗嘴一张,凄凄惨惨的一声:

    “皇兄——”

    惊天霹雳!

    阜怀尧呆滞,素来面瘫的一张脸也忍不住瞬间五颜六色。

    在床里床外仔仔细细找了一遍,确认没有第三个发声物体之后,英明神武手段果断的天仪帝拎起了小狼狗,发出了平生最迟疑的一句问话,“…………远舟?”

    趴在床上的白花花的小狼狗呜咽一声,“皇兄认不出远舟了么?”嘤嘤嘤嘤我不要啊啊啊——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确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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