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万重山》分卷阅读89

    苏日暮:“小生和他投缘?”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打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呢,原因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楚故:“苏公子要入朝为官!?”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就是惊的方向不太一样。

    阜怀尧先安抚明显想歪了的永宁王,“我说的是字面意思,别想太多。”

    阜远舟松了一口气,然后睨了苏日暮一眼——那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啊?

    苏日暮挑眉,眼角就展开些许笑意,隐隐带着怀念。

    阜远舟也微微笑了,眸子里像是藏着很多很多年的时光。

    彼时彼此都尚且年少,无所谓衡量无所谓失去也无所谓畏惧,心里认定了的,仿佛未来那就会是属于自己,从不在乎会牺牲些什么,肆意轻狂又恣意张扬,或许那便是他们一生中最简单的岁月。

    阜怀尧在和楚故说苏日暮参加文试的事,楚故听得直拍大腿:“小侦太不仗义了,居然不告诉我们!!”

    燕舞还在愁着是这会儿使劲劝还是等苏大才子养好身子三年后再劝呢!

    苏日暮一脸扭曲——那混蛋忙着折腾他呢!

    楚故对疑似无所不能的永宁王殿下表达崇高的致敬之情,然后无比关心地往苏日暮这边凑过来,“苏公子,那你去贡院报名了没有?”

    苏日暮怨念,“甄侦已经去报了。”呜呜呜,他不想当官……他想喝酒……

    阜远舟才懒得理他这会儿的别扭呢,这人就这样,没事干的时候懒洋洋的跟条虫似的,把事情交给他了自然会尽心尽力做好,以前阜远舟觉得他就这点不好,一自虐似的习惯,不过现在倒是帮上了大忙。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苏日暮认识他的时间甚至长过阜怀尧——他想他好好地活着,他想他过得好一点,别为难自己。

    “苏公子你温习得怎么样了?”楚故问。

    苏日暮打了个呵欠,“干嘛要温习?”

    “考试不用温习的咩?”撞见的参考的书生哪个不是抱着一堆书使劲啃的?

    “考个试而已,那么紧张干嘛?”苏日暮没趣地摆摆手,反正他会去考就是了。

    阜远舟那头阴森森看过来——你敢名落孙山试试……

    苏日暮嘴角一抽。

    阜怀尧扬眉,楚故听着作声不得。

    该是夸他太有信心好还是揍他太无视朝廷科举的好?-_-!

    四人正说这话时,忽地听见外面一阵喧嚣,阜远舟和苏日暮耳力最佳,依稀听到几声尖叫,刚对视一眼,就听见有人惊慌地大喊:

    “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在座诸位同时侧头往窗外一看,就看见对面酒楼里连滚带爬跑出来一个书生,嘴里大喊着杀人什么的,一大批百姓都围了过去。

    ……简直是最近熟眼的场景!

    楚故脸色一白:“不是吧?又来!!!”

    这群武林人打得还有完没完了?

    片刻间,衙役和巡城军都涌过来了,迅速维持秩序,俨然轻车熟路忙而不慌。

    阜怀尧皱眉,“下去看看。”

    “皇兄,现在人太多了,等我回来再说。”阜远舟道,倒是自个儿站起来,话音未落就从二楼窗户上翻了下去,下面的人群密密麻麻,一下子淹没了他的身形。

    阜怀尧一惊,立刻起身往下看,楚故也被吓了一跳。

    苏日暮没有动,目光也漫不经意而急速地巡视着四周的高处建筑。

    近日来因为阜远舟上次下令发的皇榜,很多武人都安分了不少,但是偶尔有个私斗什么的,就会有一方不明不白被暗器杀死,情形就像那天海蛇帮的副帮主赵三扈和大鲸帮帮主的儿子刘敝一样,他们两个就是在一上一下在找暗中使暗器的人。

    而且那些人死于银针,联想到刚才江亭幽的出手,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其中的关系。

    过了半刻,阜远舟就皱着眉头又从窗子处回来了,显然没有收获,他看了苏日暮一眼,后者不着痕迹摇头。

    不是对方太能藏,就是他们慢了一步。

    阜怀尧不经意瞥了一眼。

    “这回不一样,死的是个书生。”阜远舟一站定,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阜怀尧拉过他打量了一下,没看到有闪失才问:“书生?一样的手法?”

    阜远舟点头,他进去酒楼打听了一下才出来。

    楚故头疼不已,“武人打架就打架,书生凑和进去做什么?”比较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不输给武人么么么!!

    等了一会儿,官兵们将人群疏散了不少,阜怀尧等人才从茶馆下去,苏日暮毫无压力地无视了甄侦要他等在这里不准离开的嘱咐——皇帝陛下在呢,有这么好的借口不用多可惜啊~~~

    第四十七章顶罪

    四下里人还是不少,鱼龙混杂的,有普通的百姓也有武人书生,阜远舟一直握着剑柄,提防着有什么意外。

    阜怀尧觉得他似乎莫名地有些紧张,就在宽大的袖摆下握住他的手,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就像他注意到方才阜远舟和苏日暮隐晦不明的交流时一样——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威胁,只感受到阜远舟的在意。

    阜远舟侧头看身侧白衣胜雪的男子,表情不变,反手抓住他的手,十指交握间,心口就这么一寸寸温软下来,盖过了紧张。

    他从来无所顾忌,因为习惯孓然一身,所以只走在自己认可的的道路上,不需要任何人理解或宽容,也不在乎任何其他人强行加附在他身上的褒贬赞美和诋毁。

    但是当阜怀尧不询不问就这么握着他的手报以最大的信任的时候,心里忽然就有什么,仿佛积蓄了很久一般,浩浩荡荡汹涌出来,似是平缓静止的海面,骤起惊天波澜。

    他忽然发觉,原来自己已经那么喜欢阜怀尧了,不,他爱他,很爱很爱,在意识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他自己都不能想象到的爱——在阜崇临那杯毒酒前选择不到十分之一的活下来的机会而非逃走,去赌阜怀尧肯不肯救他,那时候,除却帝位,或许他更不想离开的,是眼前这个人。

    那是经年累月一点一滴积累沉淀下来的感情,远比一见钟情来的深沉来的刻骨,阜远舟不知道兄长对自己的爱情和兄弟之情哪个更多,他只清楚,对方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心口温暖,有勇气去抵挡千军万马。

    巡城军这边带队的正好是皇城军都尉黄宝瑞,眼光一扫看到他们一行人,吓了一跳,不过他经常巡城撞见微服私访的天仪帝,倒没有惊诧太久,低调地迎了过来,“爷,三爷,楚大人……苏公子。”看到后面的苏日暮时他愣了愣,似乎不太明白这“威名”昭彰的酒才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衙役也认出了自家大人,楚故过去打了声招呼才回来。

    阜怀尧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示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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