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万重山》分卷阅读23

    ,皇兄也提过,不过他对除阜怀尧外的人都一个态度,管他是不是兄弟呢。

    阜博琅显然也清楚这个,笑了笑,“日前听闻三皇兄身体有恙,一直未来探望,还请皇兄见谅。”

    “无妨。”阜远舟正往画上题字呢,懒得应付,随口道了一句。

    博安王不爱江山美人偏爱琴棋书画的痴名是出了名的,加上身子骨不行,早早就退出帝位之争,“二七宫变”里阜崇临杀了很多宫人,阜博琅的生母淑妃是为数不多幸存的宫妃之一,阜怀尧登基后她就被封为皇太妃,以照顾儿子为由被阜博琅接出了宫,博安王也不受任何官职,算是正式脱离了皇权中心。

    这会儿阜博琅见他没赶人,就忍不住心痒,往前凑了凑去看画。

    这是一幅牡丹图,描的是凤丹白,花团锦簇,白如飞雪,下笔轻拂慢扫,着力甚轻,笔痕近无,显得整张画干净明洁,空明浩渺。

    画上只题着一句诗,字体消瘦,笔法风流,笔锋如剑,为画平添一份肃杀之风:

    “素华映月只闻香。”

    “好画!好字!”阜博琅脱口赞道,越看越是心喜难耐,禁不住眼巴巴望着阜远舟,“三皇兄,不知此画可否转赠给博琅?博琅定会好好收藏的!”

    其实他自己琴棋书画方面造诣也不错,可阜远舟这个曾经的文状元的文武双全可不是假的,出口成章下笔成文挥墨成画,一份字帖都让天下学子趋之若鹜,以前还在宫中时阜博琅就常常缠着他要墨宝,不过后来为了避嫌就不怎么来往了,在之后他就听说这位文采风流的三哥疯了,还在扼腕叹息呢,没想到阜远舟竟然还记得怎么作画。

    所以说,如果不是阜怀尧和阜崇临各有长处,阜远舟的出生简直就是众位皇子的噩梦,偏偏他又命途多舛,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老天是公平的。

    阜博琅话音未落,阜远舟就断口拒绝:“不行!”

    “为什么?”博安王急了。

    “这是给皇兄的,不给你!”阜远舟瞪他。

    阜博琅顿时傻眼,垂头丧气——他不可能真的和大皇兄、如今的皇上抢吧,唉,算了,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阜远舟和阜怀尧的感情比较好。

    不过话说回来……

    “要送大皇兄的话,为什么不是白梅?”

    阜远舟反问:“为什么要白梅?”

    “感觉……比较合适吧。”阜博琅想了想。

    “为什么不是牡丹?”

    “啊?”

    “牡丹那么漂亮,不是更适合吗?”永宁王的语气很认真。

    漂亮……阜博琅嘴角抽抽——长那么大他就没敢直视过阜怀尧的脸——那股子气势太吓人了!

    于是阜远舟没再理会他。

    阜怀尧整个人由内到外都寒凛如冰,岸峻傲然,很多人都觉得梅花和他相配。

    其实并不像,因为没有梅花会带着那么浓重的血腥味,会在世俗里玩转阴谋诡计。

    竟夸天下无双绝,独占人间第一香。

    天是有名能盖世,国中无色可为邻。

    牡丹。

    ——花中高贵无双的帝王。

    ——人间高贵无双的帝王。

    那才是阜怀尧。

    兄长在发呆,阜博琅也不出声,对着那副牡丹图看啊看。

    阜远舟回神过来,对他印象稍有改观,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然后皱眉,“气血不足,脚步虚浮,劲气不稳。”

    阜博琅愣了一下,苦笑:“三皇兄又不是不知道博琅一向都是如此。”

    原来是病秧子么?阜远舟无压力,“忘掉了。”

    阜博琅笑得更苦,疯了之后的三哥性子真是古怪,“三皇兄只记得大皇兄吗?”

    “大概吧。”对着画别扭了半天才发现没有留名,阜远舟随手拿起个小木头,从袖口里掏出匕首开始刻印章。

    博安王被吓了一跳,“三皇兄,在皇宫里不能私自携带武器的。”除非有皇上特许,不然进入皇宫的人都要卸兵器。

    “是吗?”那双曜石般的眼睛转向他,明显带着疑惑,“这是皇兄给我的。”

    “……大皇兄对三皇兄真是宠信有加。”阜博琅怔了怔,阜远舟原就属意帝位,阜怀尧不怕那天清醒过来阜远舟会刺杀他吗?——虽然有没有武器对于武功盖世的永宁王来说问题不大。

    他忍不住问:“三皇兄,大皇兄对你好不好?”

    “很好啊”阜远舟低头刻着印章,谈起阜怀尧,他的手法明显轻快了很多,木屑像是雪一样飞散落地,印章已经有了雏形。

    “那你在皇宫里高兴吗?”

    “为什么会不高兴?”阜远舟看了看他,眼睛清澈明净,没有一点野心和**。

    阜博琅被他看得有些失神,好半晌才低声喃喃:“其实皇兄变成这样……也挺好的。”

    过去的永宁王不管对着别人笑的多开心,眼里总会带着些什么,不像现在,就算在虎狼之地里呆着,都知足常乐,欢喜得紧。

    他说的太小声,阜远舟没有听到,他正好刻完了手里的印章,跑到桌边蘸了红泥,将印章印在画的一角。

    阜博琅走过去看,只见上面印着一个圆滚滚的“舟”字,可爱无比。

    他笑了笑,道:“既然画不能赠,那博琅向三皇兄讨个印章总行了吧,三皇兄不能太厚此薄彼了。”

    阜远舟斜视他几眼,不知咕哝几句什么,还是快手快脚给他刻了一个。

    阜博琅接过来一看,哭笑不得——这印章的造型是个垂头丧气的小人儿,栩栩如生,依稀能看见是他的眉目——太恶作剧了吧。

    远处,下朝的钟声忽的传来,庄严深远。

    阜远舟立刻一喜,阜博琅也是赶紧整理整理衣冠,以免有不庄重之处。

    太和殿离御书房很近,没一会儿,两人就看见几个大臣和一群宫人往这里走来,为首的人一身明黄帝袍,容颜湛然若神,不怒已是凛然圣威,天骄不群。

    阜博琅连忙行礼:“臣弟叩见皇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阜远舟可不管那么多,一见人就扑:“皇兄”那叫一个撒娇的语气。

    阜博琅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群臣已经习以为常,阜怀尧更是连语调都没变上一变,“起来吧。”

    大臣们照惯例先行去御书房等候,留下空间给阜氏三兄弟。

    “博琅,进宫是有什么事么?”先把身上挂着的人撕下来,阜怀尧走到一边亭子里坐下,示意他也坐。

    阜远舟殷勤地给他倒水。

    “回禀皇兄,”阜博琅告了声罪,坐在对面道:“臣弟一来是探望探望三皇兄,二来想和您请个旨”

    “说来听听。”

    “臣弟和母妃身子骨都不好,京城气候太冷,太医都说不适合养病,所以臣弟想向皇兄请旨,去云南封地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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