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戒堂,顾名思义,很好理解。本代戒堂堂主,姓蔚,名讳思夜,同时也是寒光营目前的代统领。
当然,不论武堂堂主还是文堂堂主,都不会轻易亲自执训的。武堂按例,由编号在上的侍指导。文堂,则有不少外来的先生执训,他们都住在营外别庄。因此,各位堂主不会总是留在寒光营中,像武堂堂主陆先生,即使最近一年都不在营中,也没有影响。
侍三六在介绍告一段落后,转头看向容云,用手抓了抓头,笑道:“不好意思啊,一直是我一个人在说,你不会嫌我罗嗦吧。”
“不会。应该是我多谢你的介绍。”
“那就好。呵呵,其实,会派我来,就是因为我罗嗦吧。对了,之后我们会住一间屋子,虽然不知道能一起住多久,不过,有个不嫌我罗嗦的同伴,总是好的。哦,你还不知道吧,这里不分男女,只有‘侍一’可以有自己的房间,剩下按编号,我们都是两人一间……”侍三六说到这里,很自然地将话题一转:“说起来,我是三六,你一进来就给了你‘三七’,你之前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还好。”容云这样回答。
“……”侍三六表现得很自然,脸上的笑容由赞叹转为淡淡的担忧,说:“唉,虽说直接给了你‘三七’是好事,不过,大家多少会有些不满吧,尤其是三七之后的。今天还好,明天你正式入营后,估计会有不少人来挑战你啊。”说到这里,侍三六脸上表情又一转,安慰地笑道:“不过,只要你足够厉害也就没什么啦,反到是可以节省时间。”
“多谢提醒。”容云点头为礼,道谢。
两人这么一路谈着,迎面走来一个白衣女子。
女子娥眉淡扫,明眸含烟,肤若凝霜,冰肌玉骨,气质清冷高贵,宛若空谷幽兰。三千青丝随风而动,身姿曼妙,白衣翩然,恍若谪仙。
侍三六看到女子,远远地便单膝跪地,低头行礼。跪下后,突然想起来身边还有容云,他没时间说什么,便伸手想拉容云一起跪地见礼。
“……”容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发现自己手拉空了,侍三六愣了一下,心想:可能是着急之下失了准头。那就这样吧,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女子翩然而至,经过容云与侍三六时,脚步微顿。
新来的?跟侍三六在一起,应该是新来的。温文尔雅,英俊不凡,真是难得一见的……
她不该想这些的,经历了那么多,早就看透了,累了,不是么……都是虚有其表而已,都不过是**的奴隶而已……不如顺应本心而活……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唉……
想到这里,她转头,淡然而婉约地看了一眼容云。
对她视而不见的无礼之人。
算了,不见礼就不见礼吧,她淡看红尘这么久了,这么点小事,她懒得管了……不过,像她这样好说话的人不多了,希望这名外表不错的男子,好自为之吧……
世间纷繁,她已经厌倦,如今每天看着这些侍卫的无知与挣扎,她的心却一阵阵空寂……
素手纤纤,轻曳衣角,白衣女子清浅寥落地叹息了一声,优雅离去,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冷艳。
“……?”容云。
女子走远后,侍三六才站起身,看着容云,一脸的担忧与感叹,说:“刚刚那位,是文堂教琴艺的水含烟、水先生。还好,水先生大人大量,不计较这些。不然,你如此失礼……——啊,抱歉,我忘了跟你说,寒光营中,上下礼仪非常严格,下对上必须绝对服从,想不服从,只有‘挑战’。凡是身上没有我这种腰牌的大人,都是比我们高贵的人,需要见礼的。你马上就能拿到你的腰牌了。”侍三六说着,指了指身上的黑檀木腰牌,上面刻着“三六”。
“……事实上,侍三七对您,是需要见礼的吧?”容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问了一句。
“呵呵,你这么快就明白啦,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的。”侍三六不是很在意的说,“不过,你还没有正式入营嘛,今天就算了。明天可就不行了,就算我不在意,大人们见你没规矩,是会罚你的。”
“……侍三七记下了。”容云说。
——那就明天一起处理吧。
“呵呵,老实说,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学得这么快……”侍三六笑着,很自然地将话题一带,说:“你在外面时,就是个性格不错的人吧。”
“……”容云。
——第二次了吧,试探。侍三六,谁的人……?
“据说……我性格不是很好。”这是容云的回答。
黑发伏贴低垂、在身后松散地被束成发辫,这样的容云,当他习惯性地微微勾起唇角时,整个人确实会显得万分“温和无害”,甚至“人见人爱”。
容云自然不是故意欺骗别人的,这是司徒枫的“故意”。之前,容云轻束鬓发、玄衣纁裳时,他那样习惯性的表情,是温文而威的。并非微笑,容云是习惯让自己看上去令人比较愉悦、不会压抑而已……这算是他作为强者,不经意的温柔吧。
“……真的?不会吧。”侍三六微微惊讶地说。他是真的惊讶,因为眼前的人,真的不像性格不好。
“嗯……”容云很难得地,不干脆了一下。
因为侍三六的追问,让他想起了某个情景:司徒手按眉心、低头不语,明旭脸色发黑、面无表情,然后阿闲直接指着他控诉:“陛下——您这手段,传出去有失国体啊。您实在是太流氓、太恶劣、太凶残了。……好吧,我会做好保密的。”(注2)
是这样吗?不过,“据说”,确实是真的……
这么想着,容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很认真肯定地,对侍三六点了点头。
“……”侍三六。
哪里怎么这么别扭呢?
“……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最后,侍三六下了这样的结论。
“……”容云。他没有在幽默。
……
“他性格不好!!”——这是容云挚友的倾情评价。
暂时,侍三六没有时间深思这句评价了,因为他与容云的目的地到了。——当然,也不用急,很快,他就会有切身体会的。
“到了,就是这里了,在这里领衣服跟腰牌。”侍三六望着前方的三层石楼,说。
“对了,还没有跟你介绍营内的轮值吧。营内的杂务都是我们轮值的,所以,其实除了三位堂主,文堂的各位先生,平时是遇不到外人的。关于轮值……因为今天我接你入营,时间关系正好,于是就安排我跟你去伙房轮值了,一会儿我们去了再给你讲吧。至于现在这里,你还是小心一些好,今天正好侍一在里面轮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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