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英明,你们看,答应下来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你们虔诚给峰叔祭拜悼念,那我跟阿哲甚至可以立个字句,此生不得反悔。如何?”
程耀连着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一字一顿道:“好,我们三个,一定虔诚得很。”
然而他跟白笑竹答应了,可程赫却还是不答应:“你们都商量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要跪宗祠你们自己跪去,我是不去。”
他说完话,程维哲的脸色骤变。
林少峰少说也同他做了二十几年夫夫,到头来一抔黄土,他连祭拜都不肯,简直没有一点良心。
“二叔,”程维哲寒着脸,突然道,“你们能有这份心,我十分感激。不如这样吧,你跟二叔父只祭拜七日即可,我父亲这样思念爹爹,便让他独自多在宗祠待上几日,也好全了他的念想。”
程耀这一日忍了程赫无数回,这一次倒是难得跟程维哲意见一致:“好,这里是程家,我还做得了主。”
到了这里,事情便已经差不多了,杨中元扶着程维哲起身,回头笑道:“那么,三位静候佳音吧,告辞了。”
他说完,跟程维哲一起离开了正屋,仿佛那屋里程赫惊天动地的咒骂声根本不存在一般。
“你们凭什么?凭什么?”
你说我们凭什么?
☆、089归来
当杨中元和程维哲坐着那个金光闪闪的马车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巧看到韩世谦匆匆闪进雪塔巷的身影。
杨中元自己先下了马车,转身把程维哲扶了下来。
刚才跟程家那一场厮杀博弈,让他休息一晚上终于恢复过来的精神又都消耗了干净,这会儿身上隐隐作痛,大冬天里,脸上却满是汗水。
“维哲,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韩世谦满脸焦急,他一路从巷口跑过来,就像一个最寻常的长辈。
“师父,您怎么来了?”程维哲见他来了,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韩世谦在程维哲面前停下脚步,他面容是难得的严肃,一双总是慈祥睿智的眼睛里也透着凌厉:“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让二毛告诉我没什么事,都伤到了哪里?进去给为师瞧瞧。”
“师父……”程维哲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韩世谦已经甩袖进了屋里。
杨中元面无表情看了程维哲一眼,什么都没说。
程维哲一脸无奈,留下一句“想笑就笑吧”也跟着进了屋。
知道这一次韩世谦是真的担心他,程维哲心里颇有些温暖,刚才在程家面对的一切都仿佛烟消云散,只剩下师父的关怀备至。
杨中元进来把药递给他,扭头冲韩世谦道:“师父,您帮他上药吧,我先出去办事。”
韩世谦还未来得及说话,倒是程维哲皱起了眉头:“你脚上的伤还未好,不许乱走。”
“你快跟师父好好解释清楚,就别瞎操心了。”杨中元推了推他,冲韩世谦点点头,这才慢慢往外走。
程维哲想把他叫回来,倒是韩世谦拦下了他:“中元已经大了,就算你们亲近,你也不能事事都管着他。他心里有数的,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真不叫人省心。”
“跟我进屋去,不把事情说清楚,晚上不让你吃饭。”韩世谦虽然嘴里数落着他,可扶着他起身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程维哲眼睛有些潮,他没再说些什么,只是闷闷跟他进了里屋。
这边厢,杨中元慢慢往府衙走去。他脚上的伤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就是走起来有点疼,所以才一瘸一拐的,但既然他们答应了程家,事情却要办好。
虽然不情愿,但虎头还是要放出来的。
杨中元皱着眉头来到府衙外面,正想同衙役说要找刘捕头,却听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杨小兄弟,来府衙有何事?”
杨中元回头见真是他,脸上顿时暗了下来:“实不相瞒,确有要事相商。”
刘捕头想起今日在街上听到的传闻,心里便有了谱,事到临头,这一次竟然还是重复了老路。
等两人进了府衙,杨中元这才抱拳冲他鞠了一躬:“刘捕头,这次我们家出事,全靠您出手相助,我跟阿哲感激不尽。对于来闹事的人,我们心里也十分痛恨,自然希望他能绳之以法,判个十年八年才好。可是……”
刘捕头叹了口气,见杨中元一脸为难,只好接过话头:“我听了传闻,也知道你们下午去了哪里,你们,是不是要撤诉了?”
杨中元面容一僵,好半天才苦笑出声:“刘捕头,您不愧是神捕,我还什么都未说,你便已经猜到了全部。是的,我跟阿哲都不打算告他了。实在对不起您,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
刘捕头忙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不是你们都本意,我也知道你们心里才是最不好受的。杨小兄弟,无妨,待会儿我让衙役写了弃诉状子,你签了就可以走了。”
“谢谢您,刘捕头。我想问问,我们走以后虎头马上便会放出去吗?”
“不,因为当时你铺子里还有其他客人,所以他这也算是当众闹事,衙门好歹能再关他月余,约莫十二月中旬才会放他出来。”
听到他好歹能在里面被关一个月,杨中元松了口气:“能关上几天是几天吧,只希望他出来以后收敛一些。”
当杨中元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日头打西了。他眼见看到有个穿着破烂的小乞儿飞快窜进巷子里消失不见,心里便明了今天晚上程维书就能回家了。
如果可以,他和程维哲真的不想用这种方式来争取那些东西,毕竟虎头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而那个军师,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他们也真的没办法,如果不答应,程维书一条命赔进去,他们便也真的不能离开丹洛了。
杨中元压下心里的不快,回头看了一眼丹洛府衙高大的门楣。
希望将来有机会,能让他永生蹲在监牢之中,哪里都出不去。
因为担心程维哲的伤病,所以韩世谦便留在了雪塔巷,眼看茶铺子没人操心,还得要他这个老家伙亲自出马,才能把局面稳下来。
晚饭过后,一家人都坐在空空荡荡的面铺里闲聊。
这里白天一直烧着炉灶,所以倒也十分暖和,就在韩世谦刚把一壶荣华煎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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