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倾君策,隐身贵女分节阅读9

    潘氏如果真会打理,怎的店里还有几年前的老花式衣料,咸城乃是大周的第二大城,这里卖不出去,就当贱卖到县城去。若是沈宛,就先处理掉老花式衣料,再进些新花样来,不用太多,各种漂亮好看的都进上两三匹,这卖布,都是卖个颜色花式,换得最快。

    石妈妈轻叹一声,“先头的大太太留下了一笔不菲的嫁妆,临终前就交代过,说是留给你与五姑娘的嫁妆,除了大姑娘手头的那些田庄、铺子,剩下的三处田庄、十家铺子,还有太太留下的首饰珠宝全都捏在老太太手里。那些个田庄、铺子原都是好的,可说要来京城,老太太说卖就给卖了。”

    不仅卖了,卖的还是沈老太太娘家的兄弟、侄儿,石氏是个会打理的,田庄、铺子都是极好的,可价格也不过与寻常的田地、铺子一个样儿。

    沈容用手拨打浴汤玩,将水拍得直响,嘴上慢吞吞地道:“到了京城,姐姐还得使个法子让祖母拿来了银钱出来给置成田庄、店铺,那原是我们娘亲留下的东西,留在她手里久了,她的孙儿孙女那么多,天晓得会不会偏了旁人去。”

    沈宛微微凝眉,还以为妹妹懂事了,听听这话,哪有晚辈防着长辈的道理。

    ☆、第23章 发家史

    沈容继续道:“娘嫁给父亲前,祖母与父叔不过守着十余亩良田又一处乡下宅子为生。娘嫁给父亲后,陪嫁了石台县的三进宅院,沈家才搬到了县城居住。娘的嫁妆又是丰厚的,外祖母就只得她一个宝贝女儿,整个石家的家业都给了娘,要说二婶不眼馋那也是不可能的。二婶嫁到沈家,她才有多少嫁妆?良田半分无,豆腐铺子一家,动不动还哭穷,一家上下吃的、用的全是我娘陪嫁铺子、田庄的收益。但凡得个好的也成,可她暗里挑唆着沈宝与我争,哥哥在世时,沈宾也最爱与哥哥争抢……”

    这些话,她是从前世记忆里知道的。

    也正因为如此,本尊才处处与沈宝争抢。

    结果,世人不说沈宝强势,偏说本尊是个掐尖要强的,这样的名声还不是二太太李氏故意使坏传出去的。

    没了亲娘的姐妹,手头又有亡母留下的丰厚嫁妆,就好比一只肥羊生活在虎视眈眈的狼群之中,潘氏不动心?这不可能。便是二太太也是动心的,恨不得把石氏留下的嫁妆都变成她的。

    石家当年可是石台县数一的富户,而她的外祖母石吴氏年轻守寡,膝下只得石氏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原想招赘,可石氏一见沈俊臣误终身,直闹得非君不嫁的地步,而沈俊臣原是家里的长子,加上是石台县小有名气的秀才,沈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肯让儿子入赘。

    两位老太太都是年轻守寡的节妇,一个坚持要招赘,一个非不许儿子招赘,沈老太太跑到石家去大骂了一场,原以为婚事就要黄了,没想石氏竟自儿个跑到沈家镇,哭闹着再不肯回县城。

    石吴氏实在头痛,哪有大家千金不顾名节自己去婆家住一宿的,这一住,石吴氏被迫同意了二人的婚事。

    石吴氏遂将石氏嫁给沈俊臣为妻,婚后一年就生下了长女沈宛。沈宛不足半岁,石家发生了一场火灾,石吴氏命殒其间。

    石家没人了,石氏生为独生女自要给石吴氏守孝,就带着沈宛回到县城居住,不到一月,沈俊臣就以要入府学读书为由搬到了县城,最后沈老太太又以要陪石氏为由也搬进了石氏的陪嫁三进院子。没多久,沈俊来夫妇也搬进去了……

    时间一长,石氏的陪嫁宅院挂上了“沈府”的匾额。

    絮叨之间,沈容突兀地问道:“奶娘,从小到大,听娘亲常提外祖母,却从未提到过外祖父,你见过我外祖父没?”

    石妈妈是石氏的陪嫁丫头,被沈容一问,立时道:“五姑娘,奴婢七岁时被卖入石家做丫头的,只依稀记得家里兄妹多,养活不了,那时候太太五岁,奴婢是陪着太太一起长大的。我只听石家老太太念叨过老太爷,石老太爷是个商人,家里的兄弟多,上有继母当家,下还有嫡弟、庶兄五人,有的是书呆子,有的就会混吃白喝,只得老太爷一个支撑门户、赚钱养家。

    老太爷原打小便与我们家老太太情投意合,偏生继母使坏,硬是另给老太爷说了一门亲事,老太太只得委屈做了贵妾,老太太是个要强性儿,那年老太爷要跑船出海,知道老太太有了身子,担心她受嫡妻刁难,又怕她被兄弟欺负,悄悄拿了一笔银钱,让老太太回家乡石台县置一份产业。

    唉,老太太十月怀胎,没想产下一个女娃,她一直盼着老太爷来接她,可这一等便是好几年。后来等不住,着人去钱塘打听,几番打听,才知道老太爷几年前出海运货遇上了大风浪,船沉人亡……”

    - - -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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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沐浴

    石吴氏在石台县人的心里就是个节妇,活了一生,只得一个女儿,但听说她十岁时被家里人贱卖他乡,十五年后她衣锦荣归,不仅在石台县买下了三百亩良田庄子,还在石台县置下了几个店铺维持生计,她也是个厉害能干的,世人都说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不易,偏生她就是个泼辣、干练的,吓得那些地皮无赖一个个不敢打她的主意。

    在本尊的记忆里,石吴氏似乎还会一些武功,这也是地皮无赖不敢招惹的缘故,也因她人厉害,不仅守住了家业,通过几十年的打点,将早前的家业翻了十几倍。不仅如此,便是石吴氏娘家兄弟也因为她,从早前食不裹腹的佃户,到每个兄弟各拥有了二十至三十不等的良田傍身。

    “石家老太太是个好人,得晓老太爷遇难身亡时,我们家太太才五六岁呢,上门说媒求娶的人不少,可她却拿定主意再不改嫁,直说她有一个女儿,只当儿子养大,将来招赘便是。”

    石吴氏身为小妾,能靠着二千两银子起家,硬是创下一份偌大的家业,在石氏长大成人时,依然是石台县的首富,便是这份本事便令人瞩目。

    沈宛沉吟道:“外祖母与外祖父的感情一定很好,否则,外祖母不会为了他孤苦一生。”

    石老太爷为甚至让石吴氏回到家乡,定是想保护她,石吴氏二十五岁高龄时才生下石氏这个闺女,怕是早前就失过孩子。

    只不曾想,这一分别就成永诀。

    沈容却在记忆里寻觅了一番,总觉得这个石吴氏颇有些神秘。

    有哪家的小妾能将二千两银子通过自己的双手变成价值三万两银的家业?

    没有!

    沈宛生有精致的五官,石氏待字闺中时更是石台县的“第一美人”,想来石吴氏也是个美貌的女子。

    石吴氏怎的在石氏产下沈宛后不久就丧命火灾?难不成,她是被害死的,她一死,整个石家的家业都交给了石氏,而最后又落到了沈家。

    沈容想提醒沈宛一二,转而又想,早前的本尊是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自己突然要沈宛敛住光华,再说出一番道理,只怕沈宛定会心疑。

    石妈妈加了两回热水,沈宛步入围屏穿整亵衣,沈容瞪大眼睛看着沈宛的背影,该大的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虽说还未及笄,可已长开,穿着衣服美丽温婉,脱了衣服诱狼犯错。

    石妈妈抿嘴一笑,“五姑娘,你得起来了,水快凉了,再泡下去,小心染了风寒。”

    沈宛在围屏里道:“上回请郎中配了防御风寒的药茶,奶娘让小环泡上,我与妹妹都喝些,免得真感染了风寒。”

    “是。”石妈妈应声,取了干净的亵衣、中衣,给沈容穿整起来,衣服层层叠叠很是繁徜,沈容自认不笨,可她也学了几日才会穿衣整带,至今不会挽小姑娘的发髻,她只会编大辫子。

    石妈妈给沈容穿好衣衫,拉了她坐到菱花镜前,认真地给她绞着湿发,直至绞干时,又取了抿子沾了桂花油给她梳发,“太太在世时,那头发就像五姑娘的这般好,又黑又亮。”

    石妈妈其实是沈宛的奶娘,沈容有自己的奶娘,早在她两岁时,就将奶娘辞回了庄子上。她那时候年幼,跟着沈宛唤石妈妈“奶娘”,这习惯一旦养成,竟再也改不了口。

    对石妈妈来说,沈宛姐妹就如同她的孩子一般。

    石妈妈的手很巧,不多会儿就给沈容梳了两个漂亮的小圆髻,又将丝绦绑在髻上,再插入新买的珠钗,添一对桃红色的绒花,一个俏生生如同瓷娃娃的小姑娘就映在镜子里。

    ☆、第25章 妆术过人

    小环在一边给沈宛绞湿发,沈宛直细细地看着沈容,“容儿的脸色苍白,抹点胭脂会好看些。”她抬了抬手,“容儿,过来。”

    沈容提着裙摆走近沈宛。

    沈宛抬手理了一下沈容的衣襟,又将衣袖上皱褶的地方弹了两下,再将她的头发理了两下,轻声叮嘱道:“今儿说是荣国公的寿宴,实则是欢迎宫中贵人的盛宴,言行举止都出不得错,你虽小但不能闹了笑话。而今我们姐妹在这里参加夜宴,是父亲的颜面,更是沈家的颜面,你可不许与以前一样胡闹、使小性子。”

    “长姐的话,容儿记下了。”明明是带着孩童的稚音,偏生却学着大人的动作与语调,沈宛立时笑出了声儿。

    李婶子站在珠帘外,“大姑娘,你要的螺子黛买回来了。”

    石妈妈接了过来,小心地放到沈宛的妆盒里,又夺了小环手里的帕子给沈宛绞干头发。

    外头,传来孟玉莲的声音:“沈五姑娘,你好了没?寿宴要开始了。”

    沈容抬头望向沈宛,沈宛端坐镜前:“你且出去玩,莫弄脏了新裳。”

    “是,长姐。”沈容蹦蹦跳跳出了屋。

    着紫褂的婆子进了垂花门,脸上笑盈盈地迈入内院,垂手而立,一脸恭谨:“沈姑娘,晚宴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此处离碧烟坞有三里路,得坐船过河前往。”

    离举办盛宴的地方还有三里路,这荣国公府得有多大。

    沈容立时忆起《红楼梦》里的大观园,里面曾有元妃省亲的情景,莫不是与这里也有许多相似之处。

    李婶子出了屋,笑答:“我家姑娘正在梳洗,一会儿就好,劳嬷嬷久等了。”

    婆子道:“不急,小的奉令来告知各种贵客一声,再半炷香后就直身前往。小的还要去其他客院通知贵客,稍后再来。”

    婆子刚走,小环就带了沈容进屋。

    彼时,沈宛已经挽好了发髻,因未及笄,只梳了个适合女儿家的望月髻,倒给她的端庄平添了几分妩媚灵动,脸上又施了胭脂,原是如樱桃小口般的红唇因敷了胭脂,越发红艳欲滴,便是她的眉毛也经过了一番修饰,连半根多余的眉毛也无,更显精神。

    沈宛启开胭脂盒,又打开一盒雪花膏,将雪花膏取出两枚豌豆大小的一团拍在掌心,在掌心抹匀,便轻柔地拍打在沈容的脸上,“今儿是夜宴,不能失礼,打扮得体,也是对主人家的敬重。”

    她抹了一阵儿,又取了半颗豌豆大小的雪花膏放在掌心化开,用指甲挑了绿豆大小的一块胭脂粉末,依旧在掌心抹开与雪花膏调匀,瞧着颜色偏深,用食指沾了一下,轻柔地抹在沈容的唇瓣上。

    李婶子立在一侧,她还是第一次看人这样用雪花膏和胭脂,抹唇的自有唇纸,早听人说有人将胭脂抹在嘴上,可胭脂太干,抹出来不如唇纸的漂亮,这会子亲见沈宛打扮沈容不由得心下暗暗吃惊。

    李婶子不由得笑问:“大姑娘这样的用法倒也新鲜,这是大姑娘自儿个想出来的?”

    沈宛不以为然地答道:“哪是我想出来的,是我打小瞧娘亲这样用的,我娘亲则是瞧外祖母这样用的。”

    这样的用法竟然是祖传的?

    石吴氏不就是个山野妇人么,怎的这样的化妆术竟比世家名门出生的潘氏还使得好。

    李婶子不由得心头咯噔一下,今儿她瞧见沈宛买胭脂水粉,买的都不是京城贵妇常买的几家,使的竟是赵国生产的胭脂水粉。

    当时李婶子不由得好奇,“大姑娘怎的不买江南花容坊的脂粉。”沈宛是这样回她的,“贵的未必是最好的,于我们女儿家,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当沈宛问脂粉铺子的掌柜“你家可有赵国玉记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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