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相遇》(29)

    (29)

    在睡梦中，我看见两个女人，面目狰狞，全身是血的互相咆啸着，她们骂着彼此，其中一方口出恶言，企图中伤他人，而另一方虽然泪眼汪汪，但眼神却透着坚强，然后某一人拿起玻璃瓶朝着那女人头上砸去，那瞬间我看清了那是妈妈！

    「妈妈小心！」我脱口而出，眼泪因紧张不停的流，想跑过去但全身却定住了，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张大眼睛，突然间发现有一个男人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还浮现着畅快的笑意，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看着她们，那是爸爸吗？

    「砰！」一声，两个硬东西相撞，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个人影随之倒下，黑色的头髮披散在地，双眼盯着男人，但却没有恨意，眼中充满温柔与爱头一歪，断气了！

    「妈妈！」我猛然坐起，从睡梦中被吓醒，心中充满恐惧，喘着气，摸摸脸颊，果然摸到湿湿的。

    我双手环膝，将头埋在中，偷偷的哭着就这样，当我眼睛再次张开，已是隔天早上。

    「嘶」我叫了一声，应该是被手上的伤痛醒的，看了看已经凝固的优碘，今天还要比赛阿我走下床到客厅去找爸爸妈妈。我左右环视，发现已不见昨日留下的任何碎片，彷彿那就像一场梦一般，而那个叫江佳琪的女人也不知道跑哪了，可能是离开了吧。

    「依依，起来啦！先来吃早餐吧！」妈妈从厨房端来一盘蛋饼，招呼我坐，表情没有任何异常，较像平常一样，虽然如此，但我仍觉得怪怪的。

    「妈妈，现在几点了？今天要比赛ㄝ！」我坐下迅速解决早餐。

    「宝贝，妳这样可以吗？还是别去吧！」爸爸从后头摸摸我的头，抓起我的手看着，让我再次惊觉那不是梦，是真的，但为甚幺爸爸妈妈的态度依旧自然？想必是圆满解决了吧。

    「可以！我一定要去比！」我笑着看着他们，坚决地点头。

    「好，那我们去整理。」爸爸看到我的笑容瞬间露出难过的神情，但一闪即逝，妈妈则赶紧拉起我往房间走。

    今天是决赛，我穿上黑色礼服，髮型与上次雷同，只是换成了黑色的髪饰，但这次化妆化比较久，因为昨天晚上哭过，脸色不佳，需要多上些脂粉来避免过度苍白以及盖掉黑眼圈，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在房中走着，看着镜中的自己，黑色礼服长到拖地，镜中的人儿脸上没了上次的稚气，这次是有点冷淡空虚的表情，给人虚无飘渺之感，我对着镜子杨起笑容，但不管怎幺看，那笑总是很勉强，带着苦涩。

    「我们出发啰！」妈妈向爸爸说了这句话之后转身快速离去，不似平常会牵着我的手慢慢走。

    「等等，我载妳们去！」爸爸从后面拿着钥匙跑出来，情绪複杂，似乎不是单纯要载我们去，妈妈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便加速往前走。

    在车上很安静，除了音乐声以及爸爸妈妈对我的鼓励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交谈，我隐隐约约听到啜泣声，转头一看妈妈眼眶湿润，爸爸的表情有点僵硬。

    「妈妈妳怎幺了？」我担心地看着妈妈，拉拉她的衣袖。

    「依依，爸爸妈妈真的很对不起妳！」妈妈抱着我崩溃大哭。

    「没关係啦！你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啦！」我拍拍妈妈的背，天真地笑着，却无意间瞥见爸爸张大眼看着我，眼里充满愧疚还有一个我说不出的感觉。

    「到了哦！爸爸妈妈去停车，妳先去準备吧！」把我放下车之后他们便开车离去。

    虽然有继续联络，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