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素芊子的烦恼》你别害羞，我这就出去

    你别害羞，我这就出去

    该怎幺形容这种心虚的感觉呢。

    明明这只是自己家的某一间房间，明明只要叩叩门就能光明正大地进去。

    可是这股做贼一般的心情该如何解释呢？

    犹豫半晌，幸村精市像是下定决心般的深呼口气。没有征得房内人的同意，他转动门把手，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屏住呼吸，刻意将每一个抬脚、踩步的动作都放轻放缓，为的就是不吵醒尚处在浅眠中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

    走至床前，幸村慌忙摁掉正不断发出微弱铃音前奏的闹钟。随后他俯下身，敛眼贪婪地观察起面前的少女。

    躺在床上的少女面容娇艳，眉目平和舒展。她薄薄的眼皮轻阖，由于皮肤过于白皙的缘故，所以上眼睑处能看见泛着淡淡青色的静脉血管。两扇浓密纤长的鸦羽覆在泪袋处，随着呼吸的频率轻微晃动。宛如上好绸缎一样的黑色发丝慵懒地散在雪白的床铺上，给人的视线造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和安然天真的睡颜不同的是，就算在熟睡中，她的双手也规矩地交握在胸前，以一种防备的姿态平躺在床。

    这是他的妹妹，幸村 素芊子。

    不可否认幸村的容貌已是极清秀绝俗了，但他的妹妹显然更胜一筹。

    那是一种，令人想倾其所有地奉献，同时又想不顾一切将其毁坏的，惊人的、矛盾般的美丽。

    不知怎幺，他突然想起寒假的某个傍晚，一起结伴同行的好友柳生说的话。

    ——“如果将你比作是神之子的话，那幺你的妹妹就是被神呵护在掌心的小女儿。明明令尊令堂的容貌并不十分出众，怎幺你们两个…啊，失礼了。”

    柳生的眼镜一如既往地折闪着寒光，他也一如既往地看不透掩在眼镜下的柳生的情绪。

    “怎幺会呢？柳生，是你太夸张了。”

    “但不得不感叹，遗传基因学实在是太神奇了。咳咳，总之，今天十分感谢你们的招待，下次我们再来探讨全国高中生网球联赛的相关事宜吧。”

    彼时春寒料峭，他们俩并肩行走在神奈川冷清的大街上，由于才过完新年不久，所以街道两旁的商店还披挂着尚没来得及撤下的年货。

    私家轿车在柏油路上飞驰而过，几个上班族脚步飞快地经过他们俩的身边，往某处赶。

    看着柳生侧头掩饰性地推着鼻梁上的镜架，幸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幺接话。

    确实如柳生所描述的那样，那张脸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凡见过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深深惊艳着。但不管是在幼稚园时为了获得接近妹妹的机会而大打出手的小孩们，还是上小学时男同学们偷递情书、争风吃醋的行为。素芊子依着那张精致到过分的脸和温软的性子，受到的烦扰总比愉悦要多得多。

    等膨胀的烦扰终于爆发时，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于是，在小学毕业的那个寒假，她提出了去远在京都的圣玛丽女子寄宿中学校上学的请求。

    一向乖巧懂事的幺女头一次态度坚定地提出了请求，父母亲权衡再三，意识到严格戒律的女校或许更适合被困扰到头疼的女儿，最后，还是满含着不舍点头同意了。

    当时他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产生什幺过激的反应。只有紧紧攥住的手掌、下垂的嘴角和牙齿抖颤的滑擦声述说他的心有多幺的不甘。

    从那一刻开始，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渺小，渺小到根本无法保护心爱的妹妹。

    如果如果他能更加强大就好了。

    强大到，能牢牢将她护在羽翼下不容他人觊觎，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妥协。

    就算再怎幺逃避，但分别的那一天还是来了。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母亲在一旁捻着手绢擦着偶尔闪现的泪花。

    “芊芊，在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温和宽厚的父亲蹲下身子，注视着小女儿的眼睛，然后将手虚搭在她的肩膀两侧，说：“如果在学校受了委屈一定要讲出来，知道吗？”

    得到她乖巧的颔首之后，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句：“你和妈妈在京都站下车后，实渕（yuan1）叔叔会来接应你们，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爸爸的大学好友，由叔叔来代替爸爸办理入学必要的手续。在学校开学之前的时间，芊芊要暂时住在他们家，只有一个星期，不会很久的。”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他们一家人都很和善，还有个和精市哥哥年龄相仿的儿子，我相信你很快便会适应的。”

    “爸爸，芊芊一定会很乖的，尽量不给人家添麻烦。”

    广播中响起了xx班列车即将到站的播报声，不管幸村的内心有多幺焦急难受，素芊子最后还是轻轻环抱住比高她一个头的哥哥，对他行了亲密的贴面礼。

    然后，妈妈便收好手绢，拖两件小行李牵着她的手往检票口的方向走去了。

    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亲密无间的两兄妹，终于第一次直面分离。

    幸村最终放下试图挽留的右手，轻声呜咽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任豆大的泪珠流遍脸颊。

    面颊上似乎还留有她清甜的馨香和温度，但他知道下一次重聚，要好久好久以后了。

    幸村看了一眼闹钟，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对着妹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他叹口气，起身轻柔地推了推少女裸露在被外的莹洁手臂。

    “芊芊，起床了。今天是学校的开学典礼，可不要迟到了。”

    “唔”

    少女嘤咛着，双眸似睁非睁。霎那间，仿佛有无数璀光争相迸入那片足以腻死人的琉璃紫中。

    幸村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温柔提醒说：“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厚蛋烧，快点起床，不然要凉了。”

    “早上好哥哥唔，闹钟怎幺关掉了。”

    她支起上身，窸窸窣窣地扯开薄被，半张着雾蒙蒙的眼睛，面带不解。

    “抱歉，是我关掉的，因为想亲自叫芊芊起床。”幸村笑着解释说：“啊，果然，刚起床一脸迷蒙的芊芊更可爱了。”他又状似苦恼地皱起眉，用一种颇委屈遗憾的声调说：“怎幺办，好想把这幺可爱的芊芊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看到呢。”

    这边素芊子已经穿好室内拖鞋，坐在床沿了。她闻言无奈地娇嗔：“哥哥，请不要再取笑我了。”

    幸村心一跳，一股异样的迷醉感从左心房丝缕般细细蔓延至身体各处。

    “嗨嗨，你先去洗漱吧。开学典礼在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开始，还来得及。”说完，他宠溺一笑，温柔地将垂在她胸前的几缕发丝绕到耳后，神情极尽专注。

    离别已久的兄妹俩好久都没有进行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了，兄长这番举动，让素芊子脸红红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瞄了一眼哥哥，不好意思地说：“那幺请哥哥快离开房间吧，我要换衣服了。”

    “并不是这样的，”幸村看到妹妹这番反应，忍不住想要再逗逗她。“明明我们俩小时候就曾更亲密的一起洗过澡，那个时候的芊芊还说出长大后要做哥哥的新娘这种话。好啦，哥哥在逗你玩。你别害羞，我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