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分节阅读5

    “谢府派银子,我们怎么不知道?”其他客人不干了,“该不会是你为了哄我们听你说故事,瞎编的吧?”

    “哎,这个我知道,”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汉子得意洋洋,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我弟弟还去领了一次,派银子的看他长得机灵,还多给了二两银子。”

    钱老汉心道,原来这还是一家向善的,那把丫头卖他们家准没错了,要是把自己编的惨一点儿,没准还能多得几两银子,去吃酒呢!

    “这位客官说的对,这两次银两,都是派给十岁以下的男孩儿,所以你们领不到,也是自然的。”说书人笑着说道,“谢夫人行了善积了德,可不稳稳当当的得了个公子吗?”

    “得了,谁要听你瞎扯这些,快说说十二年前那桩稀奇事!”有人嚷嚷道。

    “好,好,”说书人捋了捋胡须,“这谢小公子啊,出生之前,那是霞光漫天,整条街的人都说是祥瑞,实乃大祥之兆啊——”

    “切——”众人嘘他,“哪天傍晚不霞光满天?”

    钱老汉心道,这十里街的人,竟不像别处般的愚蠢,自己可要小心说话,谨慎行事。

    说书人干咳两声,继续说道,“这都不算什么,最稀奇的是,他出生的时候,还带了一个骰子,那骰子啊,晶莹剔透,通体透明,”说书人啧啧称奇,“似玉非玉,实在不像是咱们这凡间的东西。”

    “莫不是赌神下凡?”

    “别扯了,谢小公子十赌九输,这个时间点儿,八成还在隔壁输着呢,”最开始的那名酒客嘲讽道,“就这水平,还赌神下凡?”

    凡好赌之人,多为蠢物,这谢家小公子,想必是个好糊弄的,钱老汉握了握拳,一定要把手里的丫头卖给谢无渊。

    “老张,说我什么呢?”一个少年说话的时候还站在门口,不过一晃神,就已经三两步蹿到酒客一旁的凳子上,却也不坐,只一只脚踩在上面,另一只脚放在地上,胳膊随意的搭在那名酒客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了桌上的花生来吃,“编派我编派的开心不?”

    “谢——谢——小公子,”那酒客,也就是在码头帮工的张武,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

    “别急着谢我,”谢无渊拍了拍张武的肩膀,站了起来,“我可没说你欠我的三两银子不用还了。”

    谢无渊的突然出现,整个酒馆都寂静了一炷香,默默的尴尬。

    八一八的过程当中,惊现了当事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哟,还说谢小公子十赌九输,那你怎么还欠人家三两银子?”李斌隔着桌嘲笑张武,以报刚才被鄙视之仇,“那是,那是——”张武窘的一张脸都红了,半天没憋出句话来。

    李斌打趣张武的一句话,让整个酒馆又活了起来,大家开始笑着调侃张武。

    众人笑闹着的这个空当儿,谢无渊已经踱步到说书人李运跟前了。

    “我说,老李啊,你在这儿讲十二年前的传奇故事,讲了也十好几天了吧,”谢无渊在说书人李运身边溜达来,溜达去,“咱什么时候讲讲旁的呗?光讲谢家多无聊啊,是吧?”

    谢无渊说的风轻云淡,好像压根不在乎似的,可李运知道,接下来的话里,他要是有一句话让眼前这位爷不顺心了,他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谢——谢——小公子——”李运也开始结结巴巴,“您,想让我讲——讲什么?”

    “讲什么?”谢无渊拿起李运放在一旁的扇子,轻轻在手中敲打,茶馆一时鸦雀无声。

    这谢家莫不是权势滔天,不然怎能吓得旁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钱老汉狐疑的看向旁人。他却不知道,这谢父,也就是个寻常御史,这些人怕的,压根不是谢家,而是谢无渊这个人。这钱老汉只还当谢无渊是个蠢笨至极的赌徒,要把闺女卖他呐。

    谢无渊敲了半天的扇子,慢悠悠的开了口,“既然你不知道讲什么,那不如就讲讲茅家,何家和冯家?”

    “谢——谢——小公子”李运吓得话都说不全了,“您,您,别开玩笑了,这些,这些,豪门大户,哪里是,是,小的,小的能,能编派的。”

    “哦,”谢无渊点点头,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这三家你都不敢说啊,那没关系,你继续说谢家啊,谢家小公子说完了,不是还有谢家大公子,谢家二公子,谢家大夫人,谢家二夫人么?”

    “小的,小的,知道错了,”李运哆哆嗦嗦,只差没尿裤子了,哪里还有刚刚编派谢无渊时的风光。

    “别啊,出一个全本,谢家那些事儿,凑个整儿,多好啊,”谢无渊轻笑一声,把扇子扔回李运桌上。

    “你不是爱说故事么?今儿我就送你个题目,你要是说的让我满意了,这十好几天的‘十二年前’就算了,不然的话——”

    谢无渊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怎么处置他。

    “谢小公子饶命啊,”李运一听,就知道今天的事儿不能善了了,谢无渊被称作“十里街三大纨绔”,不是没有依据的,这小阎王发作起来,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要不是谢大公子开的条件太优厚,他也不至于抱着侥幸的心理触这个霉头。

    是老老实实交代所有事情,还是老老实实交待自己这条命,李运略一思索,立马给谢无渊跪下了,那头磕的是一声比一声响,

    “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其实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如果不是那——”

    “哎,别说,”谢无渊背过身去,“我不想听。你要是不愿意说故事的话,那我走了——”

    钱老汉大惊,心道,原来这谢家公子也不是蠢笨的,不仅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还知道到底是谁算计的他,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了。钱老汉又道,只是不知这算计他的人到底是谁,能让他打落牙齿活血吞,装聋作哑?

    钱老汉琢磨着,这来了不过十几天,就被编成剧本,抬上茶肆,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遣,对方得和这个谢家小公子多大仇啊?!

    “说,说,小的说,”李运一咬牙,应了下来,“您想让小的说什么?”

    “哦,”谢无渊随便找了个位置,点了壶大红袍和一碟瓜子,一碟牛肉,坐了下来,“那就说说十里街三纨绔吧,别落下,一个一个的说,不着急,我今儿有的是时间,”谢无渊为了让李运听清楚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这,这,”李运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怎么?不想说?”谢无渊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在大红袍里涮了涮,这才放进嘴里。

    “小的说!”李运想了想得罪谢无渊的下场,狠了狠心,应了下来。

    十里街三纨绔,这倒是不错,钱老汉心里乐开了花——古往今来,纨绔最爱买丫头了。

    “嗯,那就开始吧。”谢无渊一片一片蘸着牛肉,等着。

    “十里街有三个纨绔,是大家惹不起,也不敢惹得,这分别是谢家小公子,茅家公子,和冯家大爷。”

    李运跪在地上,头上还顶着刚磕出来的血迹,一边说,一边偷偷瞅着谢无渊的脸色,生怕小阎王一个不顺心,给自己一脚什么的。

    “谢家小公子,旁的没什么,就是好赌,因着天天去赌坊,差点被谢家除名;茅家公子是茅家的独子,从小娇养着,在学业一事上并不用心,整天最爱吃吃喝喝,有一圈酒肉朋友,偶尔也好色,瞧上了的,总是要想尽办法弄到手;冯家大爷,冯家大爷,旁的没什么,就是好,好,好男色。”

    “这就完了?”谢无渊涮完最后一片牛肉,朝下瞅着李运,看他瑟瑟发抖那个可怜样儿,“得了,我今儿赢了钱,心情还不错,就不折腾你了,咱俩的事儿,两清了,至于那两位找不找你,”谢无渊扔下一锭银子,“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啧,可真狠啊,钱老汉摇了摇头,赶忙带着丫头一起出去。

    谢无渊刚走出门,就听见身后有人跟了上来,边走边喊,“谢公子,谢公子,请留步。”

    ☆、终究不是一路人

    “什么事儿?”两辈子都没被人叫过几次谢公子,谢无渊心里舒坦,就停了下来。

    那人赶到谢无渊面前,谢无渊一看,竟然是一个钱老汉,并一个女孩,钱老汉长得又粗又糙,还矮的要命,偏生手里的女孩儿眉清目秀,俊俏不凡,细长眉,上挑眼,抬头看人的时候,那眼睛跟钩子似的,勾的人心里痒痒,谢无渊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竟然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谢无渊打量小女孩儿时,钱老汉也在打量谢无渊,十二岁的谢无渊眉眼也差不多长开,透出一股子清冽的味道,整个人白皙的要命,脖子上挂着的那颗骰子,竟真的和说书人说的那般,晶莹剔透,更衬得谢无渊非同一般——这等尤物,不知能卖多少钱?钱老汉不由心想。

    “什么事儿啊?”谢无渊又拖长了语调问了一遍。

    “哦,哦,”钱老汉这才如梦初醒,收回黏在谢无渊身上的目光,将手里牵着的女孩儿朝前推了推,“我父女两个,行到此处,没了盘缠,不得已只能——”

    “得了,卖闺女是吧,我知道了,”谢无渊摆了摆手,“我不需要。”

    “便是收入府中做个粗使丫头也是可以的,”钱老汉仍不放弃。

    谢无渊又看了那个丫头一眼,正巧那丫头头上落了片叶子,皱着眉头伸手去勾,谢无渊心里一动,竟将人给认了出来。谢无渊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却恨不得仰头大笑三声,心道,这可真真的是想睡觉来了枕头,石海岩的事儿,这回有着落了。

    又一想,如果这般这般,那前几日,冯家一直咬着不松口的那块地,也能到手了。谢无渊不由的笑了,难得好心地给钱老汉支了个招,“我给你指条明路,街旁的冯家,最近在买丫头,你去那儿看看吧。他们家财大气粗惯了,给的卖身钱也比旁的人家多,就这丫头,至少能卖五十两银子。”

    那人起先一听冯家,挺不乐意的,谁不知道冯家大爷好男色,你跑他府上卖丫头算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转眼又听见能卖五十两银子,立马乐的合不拢嘴,后来卯足了劲儿才把那笑给憋了回去,拉着小女孩儿做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儿:“要不是遇到匪徒,抢了我们的盘缠,我也不至于——”

    “行了吧,”谢无渊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我又不是那些养在高门大户里的公子哥儿,你当我真不知道这姑娘哪来的啊,留着你的眼泪到冯家哭去吧。”

    那人这才止了话,千恩万谢的带着姑娘走了。

    谢无渊回府,何贺又等在门口。

    “宿主,你竟然有情绪波动?”系统蓦地开口,吓了谢无渊一跳。

    “当然。”谢无渊在心里和系统交流,“你知道我上辈子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

    “做了很多坏事?”系统的三观不仅健在,还挺正。

    “不。”谢无渊否认,“那算什么?我不觉得我有错。”

    “最后一场竟然赌命?”系统试图顺着谢无渊的三观思考。

    “不。”

    “好赌如命?”系统做了最后的尝试。

    “不。”

    “那我猜不到了。”系统决定放弃。

    “是没找到一个能一直等我回家的人。”谢无渊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透着一股很温柔的感觉,这和谢无渊整个人的气质怎么都不搭边,却并不矛盾,反倒显得这个愿望,对谢无渊来讲,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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